莫家一干人等,包括莫子诚在内,都守在了外面。
千蕊只留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喜鹊在身边,在李大夫的陪同下去了里间。
那李大夫想必是先前听了莫家老家主和老太太的吩咐的,没有和千蕊多说一句话,直接就要把脉看诊。
千蕊先是给李大夫行了个礼,然后缓缓坐到李大夫的对面,妩媚一笑,红唇轻启:“李大夫何必这样着急,不过是诊个脉的事儿!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李大夫低头不去看千蕊,将脉忱重新放好,言辞恳切不失恭敬:“这位娘子,我们还是快些看诊吧!莫老爷子和老夫人都等着呢!不好耽搁太久!”
李大夫一副照吩咐办事的模样,多的一句话都没有。
毕竟这莫家是莫县有名的望族,谁敢多打听些什么,只怕是知道了什么,也要装作不知道。
千蕊是红尘中混久了的,见过的人自然也是千奇百怪的,像李大夫这样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只知道照章看病,其他闲事一概不会管的,自然就难对付些。
“李大夫,想必你家中也有妻子儿女吧?”千蕊声音温柔似水,活脱脱的一个待产的懦弱母亲的形象。
李大夫依然没有抬头,只是问了一句:“娘子,你想说什么?”
李大夫问出这话,千蕊就知道自己找到了他的心结。
“看李大夫你衣衫整洁鲜明,便知家中一定是妻慈子孝了!不像我们这高门大院的!是非多!”千蕊说着还用袖中的手帕擦了擦眼角方才挤出来的泪水。
李大夫眼中的光芒微微有些收敛,逐渐变得柔和起来。
千蕊又接着道:“就好比我吧!出身不大好!本就不受人尊重,又是在这样的人家,更是无立锥之地!可若是有选择,我又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先生,你说是与不是?”
李大夫低着头,听着千蕊的抱怨之言,字字诛心。
见李大夫不搭话,千蕊便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了,接着道:“本以为来了这莫府,可以过些安生日子,却不想处处受人刁难,处处受人掣肘,如若不是有我肚子里这个东西,恐怕已经死了千百回了!”
“娘子休要伤感,吉人自有天相,天无绝人之路,你们一定会母子平安的!”听到这里,李大夫拱拱手笑着道。
千蕊知道这李大夫定是想通了,于是又对李大夫道:“不伤感!好歹这些年也是积攒了些人脉,护我周全还是可以的!”
很快话锋一转:“瞧我,说这些干什么!先生,把脉吧!”
然后主动将手放到脉忱上!
李大夫在千蕊的脉搏处搭上了一条丝巾,然后才将手搭了上去。
手搭上去的那一刻,李大夫便眉头紧锁,惊得抽回了手。
但是,很快又将手搭了上去,重新把脉,把脉的手指明显的有些颤抖。
千蕊妩媚一笑,语气十分柔和的问道:“先生,可有什么不妥?”
李大夫许久没有搭话,把脉的手依然在颤抖。
片刻后,才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故作镇定的道:“娘子放心,母子平安,不过是受了些惊吓,我给您开上一剂安胎药,您喝下便无妨了!”
“那就请先生同我一起出去回话吧!”千蕊道,脸上满是得意。
喜鹊扶着千蕊同李大夫一前一后的出了里间,来到偏殿。
莫老家主连忙急切的问道:“李大夫!可有不妥!”
那李大夫看了一眼千蕊,见千蕊对他邪魅一笑。
立马低下头,冲莫老家主道:“母子平安,不过是受了些惊吓,我开上一剂安胎药,喝下便无妨了”
莫老家主和老夫人这才长吁了一口气,让千蕊和莫子诚先回去,单独留下来李大夫。
两人又盘问了许久,那李大夫说的话都是一般无二。
二人才放了李大夫离去。
千蕊让喜鹊盯着李大夫离开。
晚饭过后,莫子诚去了书房,喜鹊才来回话,说是李先生被武馆的人带走了。
千蕊的眼神里透露着狠厉的目光,右手抚摸在自己的小腹处,似乎在做着一个什么打算。
片刻后,千蕊冲喜鹊招招手,让喜鹊将头凑近,然后就见千蕊在她的耳边嘀咕了好一会儿。
再然后就看见喜鹊独自一个人离开了,直到夜深才回来。
大约三更天的时候,就听见千蕊房中有异动,里面时不时的传出千蕊的喊叫声。
“痛……好痛……”
“我肚子好痛啊!”
“子诚!快救救我的孩子吧!”
那叫声撕心裂肺,一时间,莫府上下都惊动了。
很快莫老家主、老夫人、莫子诚、包括一直玩世不恭的莫子楚都被惊动了。
千蕊的千秋院一下子挤满了人。
喜鹊也带了千蕊平日里看诊的王大夫来了,还有四五个婆子、丫鬟进了千蕊的卧室。
很快,里面便传出消息来,说是千蕊流产了。
这千蕊虽然出身不好,但是莫家对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极其看重的。
于是叫了千蕊的贴身婢女前来问话。
莫老家主眉头紧锁,双手背在身后,也不坐,来回踱着步子,旁边的一干人等大气也不敢出。
莫子诚虽有些伤感,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
喜鹊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等着莫老家主问话。
“早上李大夫看诊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这样?可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莫老家主问道,语气严厉,眼神狠厉。
喜鹊没敢抬头,结结巴巴的道:“回老家主的话,奴……奴婢也不知!二夫人今天,不过……不过跟平时吃……吃的一样!”
莫老家主坐回到椅子上,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对喜鹊道:“你别怕!起来回话!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那喜鹊立马站起身来,胆子也大了许多:“对了!二夫人今天晚饭了还吃了李大夫给开的安胎药!”
“胡说!那李大夫是父亲母亲特地请来给蕊儿看诊的!断断不会有什么问题!”莫子诚一听喜鹊这话,连忙怒斥道。
莫老家主瞪了莫子诚一样:“急个什么!”
然后让人拿来了安胎药的药渣给王大夫辨认。
王大夫接过药渣,仔细的辨认了一番,然后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十分肯定的对莫老家主道:“这里面掺了十足十的红花!”
紧接着那喜鹊连忙叫冤:“好狠毒的心思!这不是要打掉二夫人肚子里的孩子,这是要让二夫人终身不孕啊!”
莫子诚有些站不住了,几乎哭诉道:“父亲!母亲!你们好狠的心啊!蕊儿虽然出身不好!但是对你们也是孝顺的!你们怎么可以这么狠毒?她肚子里可是你们的亲孙子啊!”
莫老家主和老夫人互看了一样,百思不得其解,那李大夫是他们的旧识,断然不会有问题,除非……
这时,莫老家主身边的一个叫泗儿的小厮站了出来,对莫老家主道:“老家主,奴才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莫老家主道。
泗儿这才大着胆子道:“今日你让我送那位李大夫出门,正准备回来,远远的看见杨氏武馆的洛辰公子和那李大夫有说有笑的往武馆的方向去了,小人想着兴许那杨家人认识李大夫,来请李大夫回去给杨老家主看诊也未可知!不知与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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