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朵走进熟悉又陌生的朝阳殿,看着那院中已经开辟出来的一个小园子心中一片温暖。
就在她盯着那小园子出神的时候,福临便招呼着朝阳殿一众宫女侍从全部排列整齐拜见王后。
云亦朵听见这个称呼一皱眉,还没举行婚礼呢,怎么姬诚便让人这么称呼她。这似乎不太合乎规定。
姬诚看到她的样子便知道她对这个称呼存着质疑,于是带着笑意说道:
“小王后,欢迎回家。”
欢迎回家,这句话竟然让云亦朵怔愣在了原地。而也因为这句话,一个她不愿意多想的问题便就那么血淋淋的被她重新记起。
就是这个院子,她的颂阿兄、阿兄以及她自己和两个未出世的孩子,他们就死在这个院子里。
姬诚发现云亦朵的目光一直看着院内的一处出神,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立刻用身体挡住了她的目光。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进殿吧!”
他不想让云亦朵多想,伸手搂住她的腰往殿内走。主殿后面就是寝殿,寝殿内此时已经备好了沐浴的香汤,更有一众宫女从旁等候,准备等她进门后便伺候她沐浴。
走进寝殿,云亦朵就发现了脚底下的变化,原来这里竟然已经铺上了价值不菲的素锦棉地毯。
“孤发现你的房间都喜欢用这种地毯,便让人准备了。”
姬诚看到云亦朵低头看那地毯,赶忙解释,眼里却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宠溺。福临见此也赶忙解释道:
“王后娘娘,这可是王上特意让内务府从中原采购来的。早早就安排好了。”
云亦朵莞尔一笑,心中却暗骂姬诚这个大尾巴狼贼心不小。从中原运送东西过来,装上,都需要不少时间,他定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娶紫君姐姐,打算抢亲来着。
“小王后,舟车劳顿,你先梳洗沐浴。孤晚间再过来陪你。”
姬诚说完带着福临离开,云亦朵则被宫女引领着去汤池沐浴。
云亦朵不习惯别人伺候,身边就留了青黛一人。她坐在汤池中,思索着姬诚的话,心中有些忐忑。
“青黛,姬诚的意思是晚上他过来?他……”
想到某一种可能,云亦朵眉头都拧在了一起,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可是,他们还没有大婚呢啊!
“小姐,明王殿下是守礼之人,应该不会冒犯。毕竟,你们还没大婚呢!”
云亦朵点头,她一定是想多了。待到了晚上,云亦朵也知道自己是想多了,姬诚不过是过来跟她吃个饭。然后,他便回到了勤政殿。
这倒是跟前世两个人相敬如宾时的情况差不多。云亦朵松了一口气,没有多想便睡下了。
她的一觉睡得很舒服,直到日上三竿都没有起来。她毫无自觉地酣睡之时,温宁已经带着迟鸣和一众宫女等在了前殿。
“贵妃娘娘,要不奴婢去叫一下王后娘娘?”
一个宫女颤颤巍巍说出要叫云亦朵的话,温宁摇了摇头,带着温和笑意说道:
“不必,既然阿诚说过让她好好休息,本宫等着就是。”
温宁就那样坐在大殿上喝茶,整个气氛安静得仿佛能听到人的心跳声。青黛是第一次来明王宫,她以为姬诚没有妃嫔,才会来求娶十一小姐。却没想到,在十一小姐之前就已经有了一位柔弱美人做贵妃。
她偷偷在殿外打量这位美人,发现她极具韵味,跟青涩的小姐相比,更具女儿家的风情。
“小姐不会是被明王给骗了吧!”
想到这里,她恨不得马上将床上的小姐拉起来过来跟这位所谓的贵妃对上几招,但是她看着寝殿门口站着的两个侍卫,默默地退了回来。
她不是胆子小,而是心疼自家小姐没有休息好,想让她多睡一会儿。
终于,当太阳光穿透窗棂,照进房间,云亦朵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她光着脚走在那柔软的素锦棉上,兀自打量着自己的寝殿。
“恍如隔世啊!”
门外,青黛听到云亦朵的声音,立刻来了精神,接过一旁宫女的水盆就想冲进去。却在看到那两个侍卫的时候,又停下了脚步。
“青黛!”
终于,云亦朵的天籁般的声音从房中传来,青黛抖擞了一下精神,率先走了进去。接着宫女们鱼贯而入,帮着云亦朵梳洗起来。
“小姐,今天一大早就来了一位贵妃娘娘,说是要来拜见,现在还等着呢。”
青黛一边给云亦朵梳头,一边念叨着,却是让云亦朵一愣。她怎么把那位白月光给忘记了。姬诚还封了白月光为贵妃啊!他不是说,那人不喜欢他吗?
“走,我们去看看。”
云亦朵站起身,大步流星就要往外走,却被青黛给拦住了。云亦朵收到青黛的眼神示意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如今是在大崇皇宫,她得谨守礼仪,不能再像在家中时那么随意了。云亦朵迟疑了片刻,心想不能给姬诚丢脸,便直接端起了大家小姐的架子,举止大方地朝前殿走去。
不就是做个端方美人吗?这业务她熟。
来到前殿,温宁的茶也早就喝够了,就连景都从里到外赏了一回。
“王后娘娘到!”
当小宫侍一声清脆的声音传进大殿时,云亦朵已经迈着沉着的步子走了进来。
迎着朝阳,云亦朵如玉的小脸带着几分光晕,那莹白的肤色衬着她的一身白色软轻纱裙,让她仿佛一位下凡的仙子。温宁就这么看着那娇俏的人儿,不由自主地便笑了起来。
果然,姬诚从来都是眼光毒辣的,这么一位美人,能有谁人不喜欢。而她在观察云亦朵的时候,云亦朵也在看着面前的温雅美人。
白月光永远都是那么的遥不可及。温宁给云亦朵的感觉就是如此。她带着几分温柔,几分典雅,自然也能看出她的几分疏离。
“贵妃温氏见过王后娘娘。”
温宁起身向云亦朵行礼,云亦朵见此不由分说飞身过去便将人给扶住了。她也不是不能受她的礼,只是,她觉得不该如此。
只是,当她伸手将温宁扶起的时候,不经意间就搭在了她的脉上,这一把脉,她把自己吓了一跳,然后就一脸不可置信看向了温宁。
这闹得好像有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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