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妹一路走,一路看,互相聊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倒也没觉得路远。待两人都已经累极了,他们终于来到了神殿,只是,这座神殿跟他们空间里的神殿不太一样。
他们四下里看了看,这座神殿背后是一处悬崖峭壁,云飞扬说,他们就是从这里爬上来的。而此时的殿里飘着香火的气息,里里外外也被打理得很干净。
殿外麒麟兽的旁边放着一个巨大的香炉,上面插着大大小小的香,前面还放着蒲团供人跪拜。
就在他们觉得奇怪的时候,沿着远方的山路来了一群人,他们穿着灵穹人的服装,浩浩荡荡来到殿前。将一个小女孩恭恭敬敬地请进了殿内,并行了跪拜礼离开了。
两兄妹想过去跟小女孩打招呼,却不想,他们说话,小女孩根本听不见。小女孩一个人,在神殿里生活,隔一段时间会有人送来生活用品。两兄妹就这么看着她,从小女孩变成了老婆婆。
“这里应该是灵犀曾经的记忆。是早已发生过的事情。”
待那老婆婆死后,一对手铃静静地从她的手腕上脱落,云飞扬才拉了拉妹妹的手幽幽开口。云亦朵点点头,她已经看出来了,这里不过是一处意识空间,现在看来应该是灵犀存留的意识空间。
那老婆婆死后,立刻就有人过来安排她的后事,她被拉进了兄妹二人走过来的密林中埋葬,然后又有一个小女孩被送来,重复老婆婆之前的生活,变成了老婆婆。
后来,有个小女孩生性大胆,到处乱跑,迷失密林,结果被一只白额猛虎驮了回来,神殿此后便有了神兽守护。而灵穹人为了让百姓都信服神女,每一次更换神女时都给她安排一只神兽。
“怪不得神殿的那些猛兽都被养废了,原来这是灵穹皇室一个糊弄人的手段。”
随着星移斗转,两兄妹已经看过了十几位神女的经历,她们的生活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每天打理神殿,焚香,养兽,在固定的时间接受灵穹百姓朝拜,在帝王更迭时,为帝王加冕,然后一点点变老,最后死去。
“这就是灵穹神女的一生?”
云亦朵看着看着不免心酸,她们都在最好的年华被送来,却在这里虚度了一生,看似荣耀,却孤寂无依,唯一陪伴她们的竟然只是那只所谓的神兽。
这时,又是新的神女被送来了。只是这一次的场面与以往都不相同。这一次送来的神女是坐着皇家銮驾而来,那华贵无比的銮驾周围还跟随着宫女太监数十人,带着的物品更是排成的一对长龙。
“这次的神女身份非同一般。”
两兄妹说着,不由得对这个神女产生了好奇,于是都向前走了数十步,只可惜,那銮驾里面的情形他们根本看不见。
銮驾停在了殿外十几米的地方。一行人也停在那里,众人将所有的物品都往殿内运。一抬又一抬的书籍,一样又一样的珍品,似乎一切都跟不要钱的一样。
最后,一个年轻的身穿朝服,袖口刺着龙纹的少年走到銮驾前面,笑着说道:
“小妹,下来吧!仪式该开始了。”
随着他的话,一个十几岁的少女从銮驾上走了下来,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毛茸茸的小东西。
她的手腕上此时正戴着那对灵犀腕铃,如葱似玉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怀里的小东西。
“三哥,你处心积虑送我过来,就不怕大哥二哥不放过你吗?”
女孩的声音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可是她的话却让嬉皮笑脸的人,冷若冰霜。
“哼,你放心。他们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司礼官,还不恭迎神女归位。”
“是是是!”
此时两兄妹谁都没有心思再看什么神女即位仪式,他们的目光都停留在那位新晋的神女之上,那如星般的眸子,还有娇俏的下巴,如山悠远的眉峰,那模样竟然跟他们兄妹有六七分的相似。
“阿兄,她……”
云亦朵第一时间就惊呆了,她的心头有无数个念头想起,却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到底是不是真的。云飞扬阻止了妹妹即将要说的话,他就那么看着那个女孩。她此时正高昂着头,接受着众人的跪拜。
“恭喜公主继位神女。”
众多侍从纷纷朝女子跪拜,女孩微微摆手,暗自带着自己怀里的小东西走进了神殿。不多时,那浩浩荡荡的队伍远去了。
神殿之中,只留下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火儿,如今只剩下我们了。我们要好好活着,这样大哥和二哥才能斗得过他。”
“阿兄,她……是不是?”
云飞扬摇摇头,他不知道,便只能那样看着女孩陪着那小东西,一天天长大。那小东西是一只白狮,不像其他的神兽,被豢养后没了野性,它时常会到山里打一些野味给神女。
就这样,一人一兽相依为命,直到女孩长成了少女。少女的模样让两兄妹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直到一个突然的闯入者,让他们彻底明白了一切。
那人也是从后山的悬崖爬上来的,他的这一举动吓坏了神女,她命令白狮攻击闯入的少年,并打算向山下发出信号求救。
“神女请别害怕,在下林潇,只是途经这里的商人,因好奇神殿和神女,特前来一览芳容。”
林潇彬彬有礼,且对那猛兽全然不惧,即使被白狮的攻击逼得到处闪躲也没有失了风度。
那白狮见无法将少年制住,心中气恼,冲着林潇咆哮,震得山林都颤动了几下。
“好漂亮的白狮,这样的神兽确实配得上神兽这个称呼。”
“火儿,回来。”
少女清亮的声音传来,那白狮乖乖回到了少女身边,林潇看着少女,眼里的激赏更加强烈。
“你给一只白狮取名火儿,一般情况下不是应该叫雪儿吗?”
“我的狮子,我自然想叫什么就叫什么,要你管。”
“呵呵,是是是,在下唐突了。只是不知道神女芳名,可否能……”
“放肆,这里是灵穹神殿,外人不得进入,你快走吧,火儿的叫声会引来山下的护卫,他们到了你就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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