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君犹的语气相当认真,不像是作假。
就好像只要祁尘染现在点头,他马上就可以让叫人上来柏湫带走一样,然后就他被壁咚一事开庭。
不光是祁尘染心情复杂的看着他,就连西雅也用惊疑的眼神看着他。
“褚君犹?”“褚先生?”
倒是隐隐坐在被告席上的柏湫只是笑了一下,“褚先生把这件事弄的太复杂了吧,我刚才说了,我只不过是在和染染闹着玩。”
荒谬,太荒谬了!
祁尘染调整好心态,淡定的脚后跟抵着墙,背靠着墙,好整以暇的看他们撕。
【滴~请宿主安抚好褚君犹与柏湫,让他们重归旧好】
祁尘染被这突然出现的任务系统提示音吓了一跳。
在听清里面内容后,心里更是骂道,这该死的任务系统。
怎么安抚?还有怎么重归旧好!他们之前是什么关系他都不知道。
祁尘染思考了两秒,连声应和道,“是啊,是啊,我们只不过是在闹着玩的。”
他浑身僵硬的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柏湫,想表现出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柏湫却顺手牵住他的手,揉着他的略微僵硬的手背,举起手看向褚君犹,“褚先生,你看?”
啊?
哥,不对,弟弟你?你这是在挑衅谁?
祁尘染懵逼了,强忍着心里的不适没有把手抽回,还好柏湫握着他的手也只是微微虚拢。
褚君犹在他们交缠的两手之间视线顿了一下,嘴唇微动,慢条斯理的说道,“原来是这样。”
他扭头看向西雅,“姚女士,不好意思,是我刚才误会了。”
褚君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语气里当然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歉意。
姚西雅刚才站在一边,虽然没说话,只是在默默地观察他们,她总觉得这三个人之间有着一种奇怪的氛围。
很难描述,但是她不太想靠近。
见褚君犹同她道歉,她也没应承,只说道,“不过是都是一场误会,褚先生不用这么放在心上。”
她示意了一下旁边的柏湫,“这是我的侄子,Kevin,中文名叫柏湫,目前在萨鲁斯音乐学院读大三,主攻小提琴。”
她又给柏湫介绍了一下褚君犹,“这位是鼎阳集团目前的执行总裁,褚君犹,褚先生。”
她刚说完,就听到柏湫若有所思的说道,“鼎阳不是谢家的吗?怎么现在的执行人姓褚了?”
柏湫完整的说完了这句话,才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啊,不好意思,我是不是不该问啊。”
这表演也太拙劣了吧!一看就是装的!
祁尘染默默的想要离他远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褚君犹却好像没有被冒犯到一样回答道,“也不是什么秘密,因为我是被谢家收养的。”
说完后,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柏湫一眼,问姚西雅,“姚女士,你的这位侄子也会参加这次的表演吗?”
姚西雅愣了一下,连忙否认,“不是,我们这次只是应邀参加舞会。”
褚君犹了然,“原来是这样,只不过是在校学生的水平,我还以为贵乐团的演奏水平居然已经变成了这样了。”
你来我往,字字珠玑。
柏湫的脸色不太好看,柏家是音乐世家,且不论祖上出了多少名人,就是他的父亲母亲祖父母,也是现在国际上享有美名的演奏家,桃李满天下。
柏湫从小就学小提琴,遗传了父母的音乐天赋,八岁的时候就包揽国内小提琴青少年组的冠军,早早的就出国研学。
褚君犹这么说,分明是连带着他和柏家一起贬低了。
姚西雅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正欲解释,褚君犹却抬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接下来我还有事,姚女士,晚上的流程就按我们之前讨论过的进行。”
他又看了一眼祁尘染,似是提醒的说道,“谢允枝现在和老夫人在一起,大概十分钟后会回来。”
说完,再没说别的话,转身走了。
褚君犹走后,空气莫名的安静了一瞬。
祁尘染刚准备走,就被柏湫一下攥住了手腕,“染哥。”
姚西雅看了过来,“请问这位是?”
祁尘染说道,“我叫祁尘染。”
他只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名字,没再多说别的。
柏湫补全了后面的话,“他就是之前我在美院读书,被四方断粮的时候,偷偷花钱接济我的朋友。”
姚西雅再次看向祁尘染,眼神里多了感激,“原来是你啊,真是非常感谢你,小湫他那时候叛逆,非不想按家里人的安排学音乐,自己偷偷上了美院。”
“他被停了卡,我们也被勒令不准接济他,要不是因为你,他估计早被饿死在外面了。”
祁尘染感觉自己的脑袋进棉花了,什么叫叛逆不想学音乐所以上美院了?
据他所知,本市的那所美院相当,相当的难考,这是什么音画双修的天赋党。
祁尘染胡乱应道,“啊,原来是这样吗?不过是举手之劳。”
妈的,他的钱。
有姚西雅在,柏湫没说的上几句话就被她拖走了。
“我们刚到船上,还什么都没有处理好,等后面空了,一起到下面餐厅去吃个饭?”
人走后,他总算是松了口气,祁尘染没敢再往下面去,一是因为刚才褚君犹说的,谢允枝要回来了,二是他有点怕现在下去又遇到什么不该认识的人。
…
谢允枝推门进来的时候,祁尘染趴在床上睡着了,因为不喜欢海水的腥气所以眉毛微微的蹙起。
回想起刚才谢莹刚才说的话,谢允枝心里又莫名的开始不安。
他的指尖从祁尘染的额头,一直滑到喉结位置。
谢允枝小声的说道,“你会选择我的吧。”
“我知道。”
“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