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延禧宫出来,胤褆提了一坛子酒到了毓庆宫。
原本想着老二身体没恢复好,就少灌他点酒。
没成想一见面就发现对方瘦的还没有床板厚呢,一张脸都凹陷了下去,原本红肿的双眼在看见他来时,露出了一丝光亮。
“大哥,你回来了。”
胤褆有片刻的怔愣,随即才一把抱住了扑过来的胤礽,喃喃道:“老二,你怎么混成这样了?”
胤礽被他的用词气笑了,“胡说什么呢,孤是太子,何来混这一字啊。”
胤褆还是很不满地上下打量着他,随即将酒坛子放了下来,“你先坐。”
原本是来问责的胤褆,一见着这样的胤礽竟然有些哽咽了。
“老二,你悄悄告诉我,老头子是不是又疑心你了?”
胤礽想笑,这么大的嗓门还说什么偷偷啊。
“没有。”胤礽见胤褆一脸不相信的模样,很认真的又说了一遍,“没骗你,我们最近相处的还不错。”
胤褆百思不得其解,“那你为何这副鬼样子?”
胤礽:把老大毁灭吧。
深呼吸一口气,胤礽这才将孝庄的事情说了一遍,“皇阿玛去了木兰围场之后,孤就一边监国批折子一边照顾乌库玛嬷,加之她骤然离世,孤有些伤心,所以才如此。”
胤褆叹了口气,看向胤礽的目光里多了一丝怜悯。
“保成,我们在成大,身边的人自然就会离去。”
情绪刚刚稳定下来的胤礽听到这句话再次激动了,“可是我身边的亲人陆陆续续的离开,我真的很难接受。”
一出生就没了额娘,阿玛还是个时不时就猜疑的性子,几个兄弟早些年还对他虎视眈眈。
唯有孝庄是真心待他,从不计较任何代价的付出。
可就是这样一心为他的老太太突然间离世了,他就真的很难过。
胤褆猜到胤礽是回想起了赫舍里皇后,自己的额娘还在,许多劝解的话也着实说不出来。
憋了许久才说道:“听说你大侄子被人算计了两次,我本来是想找你算账的,没想到你竟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算了,爷的仇爷自己报。”
说完,将刚刚的那坛子酒又带走了。
胤礽眼泪还没擦就看到胤褆火急火燎的走了。
他眨了眨眼睛唤来何玉柱,“老大刚刚说什么?爷的仇爷自己报?”
何玉柱点了点头,“是这么说的。”
“他有什么仇?”
何玉柱挠了挠头有些不解,胤礽也没多想。
寻思着今晚先休息,待明天招呼各位兄弟一起来毓庆宫吃顿饭,也算是团聚一番。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当晚就有两座府邸被抄了。
不对,是被胤褆带人砸了。
上半夜砸了明珠的府邸。
下半夜砸了郭络罗的府邸。
理由很简单,你们家竟敢趁着爷不在家就算计爷的儿子,那就要有能耐承受爷的怒火。
上半夜,明珠还在书房里写折子,就见管家一脸复杂地冲了进来,不等他报信,就看到院子里火光冲天,吵闹声一片。
他出去一看,就见着胤褆一身铠甲,一只脚踩在一个人的背上,一只手举着酒坛子喝酒。
见着明珠出来,嗤笑道:“行啊舅舅,趁着爷保家卫国,你就指使臭婆娘算计爷的儿子。爷算看出来了,索额图最近没找你麻烦,让你都飘了是吗?”
明珠刚要说话,就听见胤褆脚下之人不停地喊着,“阿玛救命啊,阿玛救命啊。”
明珠仔细一看,胤褆脚下踩的竟然是他的儿子,也就是琳音的阿玛,当即气得差点没晕过去。
胤褆也不想听他解释,直接伸出手堵住他的嘴。
“敢算计爷的儿子就要承受爷的怒火,来人啊,将前院全部砸了。虽说此事是你那个贼婆娘做出来的,但爷堂堂皇子还做不出来殴打女人的事情,所以这次放过她。”
话音刚落,带进来的一队士兵兴奋的开始砸。
整整一个时辰的鸡飞狗跳,府上的小厮在明珠的约束下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反抗的。
后院的女眷都以为叛军进城了,有的胆子小的都想上吊保清白了。
眼看着前院全部化成了灰,胤褆很满意的将脚下之人一脚踹飞,这才看向明珠道:“若是对爷不服,大可去老爷子那里告状。”
明珠气得直突突。
胤褆一招手,众人跟着他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刚一出门就看见了五城兵马司的人在巡逻,对方见胤褆如此模样从当朝丞相府中出来,立刻拦住询问,“还请直郡王明示,深夜出入相府所谓何事?”
说完还示意身边之人进相府去探查情况。
结果,小兵还没等进门,就见明珠带着鼻青脸肿的小厮出来了,呵斥道:“直郡王深夜来访是探望舅舅,你们胡说什么,还不快让开。”
五城兵马司的人眼瞧着那群小厮都要吓的尿裤子了,而且刚刚里面传来哭天喊地的声音还有各种打砸的声音,他还以为相府进了贼被抄家了呢,这才带着人赶了过来。
“还看什么,快走。”明珠实在不想多生事端,赶走了五城兵马司的人,这才赔着笑看向胤褆。
“你舅母做事不地道,已经被锁在后院了,再有两年也就该病逝了。”
直郡王冷哼一声,没留一句话,招呼着众人就离开了。
随后一群人又趁着月色浩浩荡荡的砸开了郭络罗氏家的府门。
三官保正在姨娘的房间里休息,就听见管家说直郡王带着官兵来抄家了,当即就吓得蹦了之气,顾不得穿戴整齐就直接冲向了前院。
等他进去时,前院已经被砸的差不多了,就连书房里的暗室都被砸了出来。
“住手,直郡王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三官保直奔胤褆而去,一张老脸气得通红。
胤褆抓起身边的花瓶狠狠地砸在了三官保的脑袋上,任凭对方满脸错愕与愤怒,只是冷笑道:“你们家的卓玲敢砸爷的儿子,爷就敢砸了你的家。”
“你……”三官保要气死了,一脚踹开上前哭天抢地的管家,怒视着胤褆,“可卓玲是二房的孩子,如今也被送进宫教养了。二房一家也被流放,奴才也被罚了俸禄,直郡王怎能还这般如此……”
直郡王揪起他的衣领,“如此什么?如此猖狂?如此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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