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事态发展如同冒三所言,基本相似;每个月圆之夜,怪兽便会来袭,瞭望台此时便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怪兽一现身卫士便鸣钟提前预警,百姓得以顺利转入地道暂避,虽还有来不及转移的百姓被怪兽所杀、然伤亡数量却是大大减少。
无法酣畅饱饮人血,怪兽们显得暴躁不安,对着城防军疯狂进攻;然东临正规军日常训练有素,攻防有序,百人城防军进退自如,虽有受伤,却将怪兽牢牢地拒之在外。
远处霍天恩眼见事不可为,果断吹响摄魂哨,率领怪兽匆匆退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相似的一幕不断上演,值得一提的是,在这十年之中,或许是饱饮人血的缘故、怪兽的寿命不断增长,虽未诞生出神智,较之以前进步已不是一星半点。
魅皇本是阎氏家族惊才绝艳之辈,靠着非凡的悟性、高超的修为、借鉴怪兽进化之道、硬生生自行摸索、成功将八阶地蛟龙精血融入了自身体内;自此便与魅后日日笙歌、夜夜欢好,虽然下半身仍是骨瘦如柴,还不能完全阻止精血流失,却几已忽略不计。
二人恩爱之余,魅皇不免隐隐震怒、内心遗憾,如不是殷瑜王偷走了秘籍,这么多年下来,此刻只怕已经修成人兽合一。
直到一个月前,这一天霍天恩正在石室静修,怪兽散入邪潭四周,自行休养生息。忽然怀里一动,久久未闻动静的传音石,竟有些许微弱波动传出,他探手取出传音石,凝神静听,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转而铁青。
默默站立,他缓缓收起传音石,内心天人交战,良久,方下定决心,迅速步出石室,腾身而起,向着邪潭外界飞速奔行,半个时辰之后,他降下身形,风声飒然,落在路边静立的二人身前。
路边站着一个身穿黑衣、脸色青幽的老者,一个面色灰白、满脸阴邪的公子,正是殷瑜王和邱少岭二人;眼见霍天恩到来,殷瑜王急忙上前,深施一礼,恭声说道:“瑜王参见大师兄,别来无恙!”
随即回身对邱少岭说道:“少岭,这位是我大师兄霍天恩,快来参拜!”
邱少岭正欲参拜,霍天恩一动,一股禁锢之力阻止住他,低沉说道:“不必了!”转向殷瑜王,炯炯有神的眼睛如同鹰隼一般,凌厉注视着他,殷瑜王心虚地低下头颅。
“哼,你眼里还有师傅,还有我这个大师兄吗?” 霍天恩厉声喝道:“当年因为发生了二师弟的事,你不辞而别,这我不怪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偷走师傅的秘籍,你知道这本秘籍,师傅看得重逾性命,累我亦被师傅责罚,如今你再次回来就不怕师傅一怒之下,杀了你吗?”
“师兄教训的是,当年是瑜王被猪油蒙蔽了心智,一时冲动,这才犯下弥天大罪,如今思之,悔不当初!”殷瑜王一脸羞愧,正色说道:“瑜王此次回来,一方面归还秘籍向师傅请罪,另一方面也有要事请求师傅出手相助!”
霍天恩闻言面色稍霖,沉声说道:“这么多年,师傅余怒未息,虽然现在你来负荆请罪,肯交还秘籍,师傅只怕不肯善罢甘休;况且你带着外人前来,必定会受到牵连,反而误了他的性命!”
“哎,师兄,你有所不知!” 殷瑜王一声长叹,随即娓娓道来:离开邪潭之后,辗转混迹北域,未经多时,便闯出了幽冥鬼王的名号,后因误杀二大书院子弟,被其联手追杀,生死存亡之际,蒙受邱隆兴解救,痊愈之后,从此追随他走南闯北,闯荡修真界。
“这么说,那邱隆兴是你的救命恩人!如今他在哪里?”霍天恩面色缓和,询问道。
“哎,邱大哥已经作古!大师兄,这位就是邱大哥的后人邱少岭,如今我带他前来,就是想要请求师傅出山,替邱大哥报仇的!” 殷瑜王满脸悲戚,低沉说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霍天恩一脸诧异反问道。
殷瑜王一声长叹,随即便将二人定居南疆,创立青联帮,经过多年经营,成为凤阳城泱泱第一大帮,而他则辅助少帮主邱少岭,月前苗族围攻青联帮、僵持不下之际,苗人突施奸计,盗走阵旗,狭路相逢,邱隆兴临终托孤,携邱少岭逃离凤阳,他惨遭围攻,最终殒落当场;一一说明。
期间种种惊险,霍天恩如同身临其境,心潮澎湃,苗人强悍可见一斑。
殷瑜王接着道:青联帮覆灭,苗族退兵,南宫世家雀鸠占巢,二人眼见报仇无望,密谋策发城内帮派,暗地联盟,积极对抗、削弱南宫家族势力;久思之下,欲对付苗族、替邱隆兴报仇雪恨,非得请师傅出山,方有可能。
说完,殷瑜王对着他说道:“大师兄,瑜王此举情非得已,我知师傅隐居邪潭,不欲再闻世事!只是恩人惨遭不幸,瑜王无力报仇,愧对故人,万般无奈之际、故此前来、请求师傅出手相助!”
“哎”霍天恩仰天长叹,沉声说道:“三师弟,师傅这些年,也摸索出了些门道,已与魅后成就好事!虽然你带回了秘籍,只怕也不能消除师傅的心头之恨!要请师傅出山,难、难、难!”言语之间,无奈之情溢于言表。
“大师兄,我们三人中你最忠厚老实、最重义气,师弟走投无路,所以这次请无论如何帮小弟一把,务必求得师傅出山,方才报仇有望。” 殷瑜王缓声间,拱手拜伏。
“请霍师伯务必帮帮我们,少岭给您磕头了!”邱少岭不敢怠慢,急忙转到殷瑜王身侧,小鸡啄米般磕头不止,苦苦哀求道;“请帮帮我们吧!少岭给您磕头了!”
霍天恩面露难色,沉吟不觉,久久无语,心思急转间,权衡利弊,只觉得此事棘手无比,请动师傅出山微乎其微,几无可能;况且师傅目前心情大变,震怒之下只怕立时取了二人性命。思忖之下,只觉左右为难,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