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茶馆,陈长空走在小镇的青石路上,走走看看。不大的小镇上,却是五脏俱全,茶馆,酒楼,铁匠铺,书斋,坊市,点心铺...应有尽有。
青石路上,只有寥寥几人在冒着毛毛细雨行慢跑的,行色匆匆。倒是没人像陈长空这般,在雨中散步的。
脚下的青石路,是一块一块切割打磨的整整齐齐的青石板铺垫而成,一直曲折迂回至视线的尽头。不过陈长空一想此处的奇异,也就觉得见怪不怪了。
就像小镇口,那名身材饱满的青衣少妇不停打量着的两尊守门石兽,雕刻的奇形怪状,其首似龙,形如马,状比鹿,尾若牛尾,分左右两侧放置。
陈长空也跟着有模有样的盯着石兽看了很久,但是没看出任何名堂,就悻悻离开了。
不知不觉,陈长空来到一家铁匠铺前,一名光着上半身的壮硕汉子正在使用铁锤敲打着一块烧的的火红的铁块。汉子的身材线条分明,他的右臂明显比左臂更加粗壮,一看就是长年累月使用右臂才形成的。铺面很是简陋,一台箱式火炉,一口装满了水的大缸,一张打造的方台,以及摆放着一些铁具的木桌...
陈长空就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
汉子聚精会神的快速而卖力敲打着,一次两次,每一次的捶打,似乎都蕴含某种技法,每一锤都恰到好处。直到过了几百次,火红的铁块慢慢的出现了轮廓,从圆形渐渐变成方形,再变成锥形...
陈长空看出来,那是一柄斧头的形状。
噗嗤......
随着入水声响起,一阵水雾升腾,壮硕汉子才长舒口气,他没发觉他的身体已经被汗水浸透,右臂都是在微微颤抖...
铁器降温完毕,汉子把铁块拿了出来,一柄斧头的胚胎已经形成!
陈长空看到斧面上还夹杂着淡淡的青色细纹。
这时,汉子才回缓过神,看到门口站着一名少年,正看着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他有些不好意思摸摸头的道:“这位客官,你这是需要打点什么吗?”
乡镇上的居民自然多是淳朴的。
陈长空双手抱拳,笑道。“老板你好,小子路经此处,看老板技术精湛,小子正好又缺一防身兵器,不知老板能否帮小子打造一柄?”
汉子连忙挥手,谦虚的道:“什么老板不老板的,镇上的人都叫我铁牛,就是一打铁的小铁匠而已。我只是帮小镇上的人打打农用具,防身兵器的话,倒是没有打造过...”
陈长空再次望了一眼那放在一旁的斧面上的纹路,笑道:“铁牛大哥,这个无妨,就当试试手也没事。”
那纹路,陈长空从书籍上看到过,那是一种刃纹,只有技法成熟精湛的铁匠才能锻造的出。就算是普通钢铁锻造出的器具也是无比的坚韧,如若用精矿玄铁作为才能,打造的器具更是异常锋利,无坚不摧。
铁牛见这外乡人如此近人,刚要一口答应下来,可是转念一想,皱着眉有点犹豫不决,挠了挠头,有些犹豫的说道:“这样的话当然可以,不过,我手上还有几件物件还没有完成,答应了老刘他们这两天就要交给他们,你的兵器怕是得延后才行。”
陈长空转头看向小镇的深处,很快又转头回来,点头道:“无碍,我应该会在这小镇上待上一段时间。”
铁牛汉子这才放心应道:“好嘞,五日后你便来取,这两天我加紧把他们的物件做完!”
陈长空笑着点头。
铁牛问道:“防身兵器的样式,小客官是要怎样的呢?”
陈长空没有多想,便说道:“剑,能入鞘的剑!”
铁牛应道:“好嘞。”
跟铁牛交代了一下自己想要打造的剑的样式,刚准备留下定金,却被铁牛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说等他打造出让陈长空满意的兵器后,再付费用也不迟。若是陈长空不满意,他也不好意思收这个费用。
陈长空不忍拒绝铁牛的好意,只好作罢。
陈长空离开了铁匠铺,心中再次叹道:世间还是好人多的!
在陈长空走出数十步之后,他才想到,自己好像没有所谓的“定金”,不由得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还好。
……
雨已经停了,只剩下稀稀拉拉的雨滴顺着屋檐的凹槽流下滴入水坑的声音。
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
……
“少主,既然这方印已经得到,我们是否就该离开此处了?来到这里的几天,我左眼皮跳个不停,心中一直忐忑不安!”脸蛋精致白皙的白衣少女一边左顾右盼,一边紧张的对着身旁的少年说道。
少年身穿锦华长袍,袍上绣刺着朵朵祥云,加上他那干净帅气的脸盘,一看便知道是出自小镇外的某个庞大世家的子弟。
被称为少主的少年,哼声笑道:“几个晚上都没休息,你说你左右眼皮一起跳,我都不会怀疑。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跑出去干什么了,一身的泥土味。还有,我怎么说来着,在这里叫我公子!”
顿时,少女像是被猫踩住了尾巴,神色萎靡不振,心中暗想:原来少主早就知道了…
少年白了一眼自己的婢女,接着道:“你外出做什么,本公子自然不在乎,但是你若是做出什么阻碍我此行的目的…后果你知道的。”
少年语气淡然,说的话,就像是吃饭喝水那般简单。
但是少女听的胆战心惊,满脸畏惧,连忙点头回应:“白静不敢。”
两人一前一后而行,相距不到半步,少女紧紧跟在少年身后,不敢多言。
少年俊俏,少女精致,不少行人都纷纷侧头,心中羡慕不已。
两人没走出多远,华袍少年看着不远处,停下了步伐,惊讶的道:“嗯?”
跟在身后的少女仍在回忆少年刚才说过的后果,自然是没发觉自己的公子已经停下,结果一头撞在了少年的后背。
白静正想赔罪,发现自己的主子却是微皱着眉头,看着不远处。她也顺着目光望去,那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除了照面走来的灰袍少年外!
可是任白静怎么看,也看不出少年有什么特殊之处,普普通通,相貌一般,身材消瘦,没有一处是能跟自家公子相提并论的。
唯一能比的,应该是年龄相仿。
“那少年……”华袍少年似乎看出了什么,惊讶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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