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是不是傻？
江有鱼忍住没说后面的话，语气柔软了些：“这些都不算事。”
毕竟背叛婚姻的人是江成才。
即便这些年王佳慧没有工作，更没挣过一分钱。但法律规定了，婚后财产属于夫妻双方共同财产。
一旦离婚，家里的存款、房子、车子，王佳慧都有份的。
再说了，江有鱼现在还没到18岁呢，按照规定，她要是选择跟母亲，生为父亲的江成才有义务每个月给她抚养费。
所以钱财方面，江有鱼并不担心。
她担心的是王佳慧的心态。
一次失败的婚姻，一段失败的恋情……
对她妈这种思想传统、保守的妇女来说，影响肯定不小，估摸着该留下阴影了。
“小鱼，妈已经做了十五年的家庭主妇了。”
十五年呐，什么概念？
意思就是她现在已经快和社会脱节了，就算有心想要找份工作养家糊口，恐怕也很难找到合适的。
时间是很无情的，具有强大的能磨灭一切的能力。
王佳慧习惯了依赖江成才而活，现在突然让她自己一个人……
“是啊，您都照顾我爸，照顾我，照顾这个家十五年了。”
“是该做回你自己，过你想过的日子了。”
王佳慧愣然。
没想到闺女一句话，竟能让她豁然开朗。
对的，她应该做回自己才是的。
“小鱼说得对。”
“你小时候不是吵着要开小卖部吗？等你出院了，咱就把这个计划提上日程来，好不好？”周金燕附和着江有鱼的话，还特意提起了王佳慧小时候的事情。
她们一老一小，一唱一和，还真是把王佳慧自杀的念头给掐灭了。
……
夜幕落下，湘城的夜生活也慢慢拉开帷幕。
江有鱼同顾北冥一起走出住院部的大楼。
取了自行车，两个人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湘城一中有规定，无论是住校生还是走读生，都得上晚自习。
江有鱼有假条也就算了，可顾北冥……
她也是刚刚才知道，这家伙是逃课出来的。
“饿了。”男生冷不丁开口，扶着自行车突然站住脚。
江有鱼回过神来，茫然的看向他，转瞬醒悟过来：“对哈，应该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不过顾同学，你确定我们回去跟班主任解释，他会信？”
总觉得有点不靠谱。
顾北冥没答，只举目看着对街一家炸鸡店。
修长匀称的手，摸了摸肚子。
旁边的江有鱼不禁抽了下嘴角，带着他往前面不远的人行道去。
顾北冥今天帮了她不少忙，请顿饭是应该的。
可点了餐，江有鱼打算结账时才发现，她兜里……没钱了。
中午买了面包，兜里彻底没钱了，尴尬。
“64块，您是现金还是？”收银员微笑，声音温和客气。
江有鱼两手揣在校服兜里，一脸窘迫。
正掏出手机准备开把游戏的顾北冥微微抬头，看了看女生，又看了看收银员，薄唇轻抿。
他退了游戏界面，手臂直接从江有鱼头顶伸过去，“微信。”
后背一暖，江有鱼明显感觉到男生贴近，身体似被笼罩着，隐约闻到一股薄荷的清香。
……
付了款，顾北冥收回手。
转身往靠窗的座位去，捧着手机，再次切入游戏界面。
江有鱼跟上，小脸涨红，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好尴尬！
明明说好她请客的，现在却让人家买单。
“那个……明天我把钱给你。”
“不用。”顾北冥头也没抬，“下回你请我。”
江有鱼立时精神抖擞，正襟危坐：“请务必给我这个机会！”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
郑重其事的样子，引得顾北冥抬头望她一眼。
那双深眸如夜色漫漫，浓郁、深沉，看不透读不懂。
片刻，他复又低下头，在江有鱼看不见的角度，弯了弯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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