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圣诞假期正式开始。礼堂里变得冷冷清清的,学生们连早饭都没有吃,就着急忙慌地离开了学校。
今年留在学校过圣诞节的学生比去年还要少,连留校的教授也算上,总共才十几个人。同样是1+1模式,小天狼星布莱克和摄魂怪组合的威慑力,丝毫不逊于斯莱特林继承人和蛇怪。
不出意外的话,西比尔特里劳妮会在学校的圣诞晚宴上做出她关于“13人同席”的预言。
可惜,艾达是听不到特里劳妮教授的预言了,在同弗雷德和乔治告别后,她便独自一人去了海峡对岸。
当艾达返回巴黎,回到位于香榭丽舍大道附近的房子时,一种回家的感觉的在她的心底升起。
家养小精灵阿涅丝会站在门口等她,对她说:“欢迎回家。”
祖母维达会坐在离门口最近的位置,用笑容迎接自己,然后再轻轻将自己拥在怀中。这里是只属于艾达的家,无论多晚都会有人等她回来的家。
游子归家,倦鸟归巢,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吧!
艾达也说不太清楚,她只是觉得自己从苏格兰高地飘洋过海回到这里,这一路的颠簸都是值得的。
晚餐的时候,好像是怕艾达在学校饿瘦了一样,家养小精灵阿涅丝准备了一大桌子法式美食,用实际行动鄙视了自己的英国同行。
法式生蚝,鹅肝酱、蜗牛、黑松露一类的食物应有尽有,除此之外还有来自梅多克的红酒佐餐。艾达对巫师的红酒没有研究,但她知道麻瓜社会的顶级酒庄很多都是来自梅多克。
自视甚高的巫师也好,日新月异的麻瓜也罢,在奢侈和享受上都是有共通点的。毕竟抛开魔力的存在与否,大家在本质上都是人类,都有可能被一颗子弹结果性命。
吃过精心准备的晚餐,维达和艾达一起到了房屋顶层新建好的阳台,欣赏着巴黎冬天的夜色。艾达很喜欢窗前的位置,她可以在那儿看书,或是看人、看景。
维达倚靠着阳台的栏杆,一边摇杯一边说道:“喜欢吗?这是阿涅丝送给你的圣诞礼物。她还特意加高了这里,这样一来你向外看的视线就不会被其它房屋遮挡了。”
阳台很突兀地从房子伸出去,看上去很不协调,几乎不符合任何人的审美。它的存在似乎只是为了房屋主人能更好地欣赏外面的景色,其它的问题都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魔法界的房屋造型艾达也是见过的,艾达觉得陋居之所以建成那样,完全是因为孩子太多住不下了,只能一层一层叠起来。
魔法界的房屋大多数都可以用一句违章建筑来评价,私搭乱建、奇形怪状也是普遍现象。巫师们似乎觉得实用才是房屋存在的意义,美观并不是排在第一位的。
家养小精灵阿涅丝也是实用性第一,她将阳台搭建的很舒适,外面的寒冷气息也吹不进来,方方面面都有考虑。但不知道家养小精灵是不是真的分国籍,阿涅丝的审美还算过关,从建筑外是看不到这个略显突兀的阳台的。
艾达也有样学样地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她望着窗外的夜色说道:“我现在都有点舍不得离开这儿了,连学校也不想去了。”
去特喵的摄魂怪,去特喵的阿兹卡班特级学员,是法餐不好吃,还是红酒不好喝啊!
“我很高兴听到这句话,但学校总还是要去的。”维达笑着点说道,“不然这间房子就会有一位不速之客了。蜂蜜不错,但我一点都不喜欢蜜蜂,尤其是它们飞起来时嗡嗡的声音。”
自己祖母这话说的都是故事啊,这是对邓布利多有多大的怨念啊!既夏天的我的祖母和黑魔王不得不说的故事以后,这是又有续集了吗,就叫我的祖母和白魔王不得不说的故事?
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要是维达能听见艾达的心里话,此刻她怕是会让自己的孙女知道知道什么叫作“祖母手中剑,孙女身上劈。一连十二剑,剑剑出暴击。”
法兰西玫瑰和高村一枝花之间没有什么故事,他们两个只是因为一个至关重要的男人的出现,生命才会有了交集。
如果说最初维达对邓布利多充满了怨恨的话,这份恨意也早就被时间冲淡了。随着时间的流转,维达对邓布利多的看法有了改观,你很难不对这样一个人心生敬意。但,这并不影响维达不想见到邓布利多的想法。
艾达嗅着高脚杯中红酒散发的香气,半是埋怨半是撒娇地说道:“这样下去,我会被惯坏的。”
“那就对了,只有如此你才不会被外面的野小子三言两语就哄骗了去,被勾住了魂、绊住了脚。”维达伸手将艾达的发丝轻柔地拂到耳后,“而且能被惯坏的孩子,可不是什么好孩子。被惯坏了,只是他们的掩饰和借口。”
世事无绝对,维达的话有些绝对,但还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在的。
“祖母,三个未成年的巫师,他们有可能在狼人变身时,在不杀死或者重伤狼人的情况下,成功阻止狼人的狂暴吗?”艾达看着天空渐圆的月亮问道,“对了,他们中有一个男学生会主席,一个级长,剩下的那个比普通强一点的。”
对付变身期狼人,艾达自己就够了,她有的是办法解决这个毛茸茸的小问题。但她不能以自己为假设对象,三个同等级的自己摆在狼人面前,那对卢平教授也太不公平了。
“你们学校有狼人吗?我是不是可以趁此机会给邓布利多送上一封吼叫信?”维达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维达并不知道狼人的事,对别人来说狼人可能很危险,但她对艾达有信心。这封还没发出的吼叫信大概率是借题发挥,挟私报复。
“可能性不大,失去了理智的狼人是很可怕的对手,锋利的爪牙和迅捷的速度都是它的致命武器。”维达继续说道,“面对狼人的时候最好抱着必杀的决心,变成狼人的巫师就不再是人类了,而是比真正的狼还要凶恶的畜牲。”
维达的想法和艾达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她也觉得可能性不大。以己度人,如果是自己的朋友是狼人,那艾达一定会想尽办法去帮助自己的朋友,尽全力去保护他,尽全力不让他担心的事情发生。
可是在面对极度危险的狼人时,三个未成年巫师能有什么办法呢?除非他们像自己一样,有在不伤到狼人的情况下,压制住狼人的实力。或者,他们有什么特殊的办法,有着连邓布利多都不知道的秘密。
答案似乎就在眼前了,却又如水中月、镜中花般触不可及,难度那么大的想法真的可行吗?
悦耳动听的碰杯声响起,打断了艾达的沉思,回过神来她看到维达的高脚杯已经空了。
“在思考一件事的时候,如果陷入了瓶颈或者误区,那就停下来做点别的,效果反而会出奇的好。”维达说道,“我想你应该也懂这个道理。”
艾达点点头不再去想学校的事,她举起高脚杯,尝了一下杯中玫红色的液体。艾达很确定,自己摇杯的手法还有待进步。
“霍格沃茨真的有狼人吗?学生,还是教授?”
就很好奇,此刻的维达不像是位高权重的老妇人,反而像极了十五、六岁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