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艾达从来都不是拖拖拉拉的性格,从霍格莫德回来以后艾达便一头扎进了图书馆中,寻找和霍格莫德村有关的一切。
这座由纯巫师所组成的村庄历史悠久,最初来此居住的人是汉吉斯,
当时麻瓜社会畏惧魔法,将巫师们视为魔鬼,所以进行了上百年地猎物运动,惨无人道地迫害着巫师,以及和他们关系密切的人。
一部分巫师并不惧怕麻瓜们的刑罚,甚至以此为乐,但是仍然有很多巫师在麻瓜的迫害下失去性命。
汉吉斯来到霍格莫德居住就是为了隐居,躲避麻瓜们的迫害。在那之后,越来越多的巫师来此定居,逐渐形成了规模,最终成为了今天看到的霍格莫德村。
在霍格莫德漫长的历史中,最有名的事件就是1612年的妖精叛乱了,这座村庄中的一间小酒馆被当作了总指挥部。
妖精叛乱是由妖精发起的一系列反叛运动,用来反对巫师对他们的歧视和偏见,这种事在17、18世纪相当普遍。时至今日,仍然有很多激进的妖精反对着魔法部的通知,要求被平等对待。
艾达一连在图书馆查找了很多的资料,无论是《魔法史历史遗迹》还是《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又或者是其它书籍,艾达都没有找到关于尖叫棚屋的记载,棚屋的传说更像是村民之间口耳相传的传说。
书上找不到,自然就要去问人了,艾达询问了很多在图书馆结识的学长、学姐,甚至去问了塞西尔教授,可是依然没有找不到答案。
活人不行,就去找死人,艾达又去找了格兰芬多的幽灵波平顿爵士,当艾达找到他的时候,波平顿爵士正在看着城堡中存放的安妮·博林的画像。
做了几百年幽灵的波平顿爵士给了艾达一个模糊的答案:尖叫棚屋的传言流行的时间没有多久,也许是这几十年,也有可能是一百年。
作为一个“活着”的幽灵,艾达也没指望他能确切地告诉自己日期,除了他自己的忌辰,他能准确记住的事情不多。
而且这种口耳相传的故事,
在流传的过程中,总会逐渐偏离事情真相。不过这个时间范围还是很有用的,至少艾达不用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图书馆里大海捞针了。
在艾达泡在图书馆的这段时日里,霍格沃茨已经进入了十二月,又湿又冷的空气在每天清晨拷问着学生们的身体和灵魂,起床变成了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一个天气很好的午后,艾达决定暂时离开图书馆,出去走走。
厚厚的积雪,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沐浴着阳光,艾达溜溜达达的就去了黑湖,高耸的远山和宽阔的黑湖总是让艾达留恋。
天气寒冷,黑湖边已经没什么情侣了,这里很适合艾达放空。远处被白雪覆盖的群山,像是一位位注视着她的白发老人,而艾达不知道的是,不远处真的有一位白发老人在注视着艾达。
“崔斯特,你今天没有带书来吗?”格洛弗·塞西尔背着手走了过来,他的脸色苍白,看起来好像是生病了。
格洛弗·塞西尔一直对艾达很好,但是他从来没有叫过艾达的昵称,就连“艾丝梅拉达”这个名字都没有叫过,一直都是用姓氏称呼艾达。
“带着手套,翻书不方便。”艾达晃了晃自己带着手套的双手,手套很厚,是和耳罩一同寄来的。
“从上学时,我就不喜欢学校的天气,上了年纪之后就更加讨厌了。”塞西尔教授站在了艾达的旁边,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嫌弃。
“教授,您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您是有哪里不舒服吗?”艾达看着塞西尔说道,他的脸色白的和一张纸一样,看起来有些吓人。
塞西尔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笑着问道:“很吓人吗?人老了之后啊,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毛病找上来,即使你法力再强大,也抵不住时间的侵蚀。”
时间可以让人成长,时间也可以让人衰老,时间既是良师,也是仇敌。
话题有些沉重,两个人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塞西尔从袍子中掏出一个小扁壶,他揭开盖子喝了一口,他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那壶中的东西应该不怎么好喝。
“对了,你找到尖叫棚屋的消息了吗?”塞西尔的脸色红润了不少,精神头也变好了,就连说话都有力气了。
艾达不知道塞西尔喝的是什么,但是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天气凉,又是在室外,艾达想着自己应该是闻错了。
“我已经听了很多版本的鬼故事了,说什么的都有,现在应该没人比我更了解尖叫棚屋的传闻了。”艾达回答道,“只是这些都是传闻,没有什么真实性可言。”
“我们的世界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诡异传闻,有些是假的,有些是半真半假。”塞西尔说道,“而我们要从这些传闻中,排除掉假的,从那些半真半假中,抽丝剥茧,还原事情的真相。”
听起来像是在探案一样,艾达恍然间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不是在霍格沃茨的黑湖边,而是在伦敦的贝克街。
“这是个很有趣的过程,比找到了事情的真相还要有趣。”
艾达不太同意塞西尔的说法,她更喜欢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如果可以的话,她更想坐享其成,而不是自己费力地去寻找。
双胞胎别的事情还是很靠谱的,但是这种事实在是太难为兄弟二人了,艾达只能依靠自己。
“我暂时还是更喜欢结果,寻找的过程总是辛苦的。”艾达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就像这次,除了那些捕风捉影的传闻以外,我什么都没有找到。想要知道真相,还是要去那里看看。”
塞西尔没有说话,他拿出自己的魔杖对准黑湖,一道粗壮的黑光从杖尖发出,直奔湖面而去。上了冻的湖面和积雪被这道咒语炸开,激起的湖水能有两三层楼那么高,可是这些水花却一滴也没有溅到岸边的二人。
艾达没有看到塞西尔急速苍白下去的脸色,她在为这道咒语的威力心惊,同时她还很羡慕对方对魔力的掌控,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做到这样。
“当你能做到这种事的时候,结果会自己去找你的。”塞西尔又拿出扁壶喝了一口,继续说道,“那时你就会知道过程的乐趣了,因为你已经失去了过程。”
说完话,塞西尔缓缓地离开了黑湖,他的步伐缓慢,每走一步他似乎都要花上很大的力气。塞西尔佝偻的身形让他更像是一位老人,而不是一位不可饶恕的黑巫师。
艾达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她心中的谜团增加了,那只扁壶中装的东西,散发着艾达熟悉的味道,这味道让她想起了斯内普那间昏暗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