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符开元这话,赵旸心中又是一颤,知晓事情已经提前败露,自己这一行人反倒被岩鳞帮摆了一道。
只是他不愿意立刻承认,犹自颤声问道:“道...道友,这是什么意思?在下实在不解”
符开元懒得再与他废话,左手中‘青木摧体’法诀早已经蓄势待发,低声喝到:“动手”
虚炎翼虎听到命令,口中白炎喷吐,灼灼白炎便迎着向锋凶恶的面容铺展。
当这些火焰与向锋的惨叫统统消失时,虚炎翼虎身下只剩下了一具无头尸首,连灼烧之后的黑纹都见不到。
赵旸全程被竹芒枪和‘青木摧体’锁定,呆愣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发生,丝毫不敢做出半分反抗。
符开元趁他分神,手中枪锋偏转,飞快刺向赵旸的下腹丹田处,遍身的寒意迫使着赵旸努力偏转身形。
当竹芒枪刺下时,赵旸的丹田应声而破,连带着因他自己的偏转,使得竹芒枪枪锋之上挂了一串血淋淋的内脏出来。
他痛声倒在地上,符开元不顾血液粘身,俯身将他全身上下搜了一遍,不见什么灵物,又取了储物袋挂在身上。
而后不再管他,先留着他的性命在这里垂死挣扎,又踏步走向被台明制伏的那七名黑木会淬灵修士,道:
“你们先前受重伤的同伴已被向锋亲手杀死,如今这两人已死,你们这些人也不必再为黑木会效命,愿降者可入岩鳞帮中,不愿降者现在就可以离去。”
七人甚至都没怎么思索,纷纷跪地拜道:“我等愿为岩鳞帮效命。”
穆棱山脉外的淬灵修士,本就是为人驱使的命,拜入哪个势力之中都一样,他们转投岩鳞帮,心中半分心理负担也没有。
更何况符开元虽然说不愿降的可以就此离去,但就在他说这话的时候,那满脸血色、正在啃食向锋尸体的双翼虎妖,可是突兀的停止了进食,在那双凶唳虎目的压迫下,他们哪个还敢说不降。
处理好了这些小修,符开元这才踏步走向了倒在地上的熊妖,方才这熊妖酣斗一场,被同级的余肃、赵旸牵制,再加台明、向锋的不断攻击,却始终不曾受过太严重的伤。
便是最后倒在地上,也是因为脱力严重,妖力消耗过多导致,而不是因为那些只伤及它皮毛的伤势,由此可见这熊妖防御力之强悍。
符开元手中‘束法驱灵’的法诀已经掐了出来,对着熊头打下,很快他便得了反馈,指尖逼出一滴精血化开,喂入这熊妖的体内。
随着法诀施展成功,他灵识中的负担又猛地扩充了起来。虽然不及当时御使同级别虚炎翼虎的感觉,但也想去不远,短时间内他是无力再御使其他妖物了
施展完手段,符开元立刻取了三枚回元丹喂给熊妖,先助它恢复妖力,体力的消耗还需靠慢慢修养来完成。
他的灵识一直在周围铺展着,直到将这白熊御使完了,这才察觉到有两道练气修士带着那个被向锋指派回去的小修,从远处向这小潭边赶来。
符开元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血迹,又看了那边的虚炎翼虎,余肃已经审过了赵旸,如今虚炎翼虎也将赵旸、向锋清理干净,连血迹也被它舔舐干净了。
对台明、余肃示意之后,一众人各自闭息,扑通躺在地上,那便虚炎翼虎也收了符开元示意,趴伏在地上闭息不动。
当黑木会的李道恒与苗婉两名练气修士落下时,入目便见这里倒了一片修士,还有两只练气三层的妖物,唯独不见赵旸与向锋的踪迹。
两人错身立着,为首的李道恒,单看面容不过接近三十岁,只是身着一身黑衣,面容又十分阴翳,让人看了十分不舒服。
落在他身后半步的女修上身着白色薄袄,下身着点黄绿裙,看面容并不十分出彩,年龄也不像很深的样子。
李道恒的灵石铺展,在这些尸体上扫过,突然被他在黑木会那些人身上察觉到了一丝异常,当即对身后的女修苗婉道:
“我的灵识感知中,那几个我们黑木会中的成员好像并没有身死,你去看一看情况”
苗婉听罢,眼神十分不耐的扫了他一眼,不过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取了灵剑向那片‘尸体’中走去。
李道恒则不等苗婉那边探出什么情况,反而仗着实力雄厚,手持了灵器,独自走向了躺在那一虎一熊之间,身上遍布血色的青衫修士身前。
在他的灵识感知之中,这人身上虽然气息不显,生机却没有消失。李道恒当下有些喜色,如今寻不见赵旸、向锋的踪迹,正可以试着将这人弄醒后问一问。
他保持着警惕,慢慢俯下身来,准备用法力查探一下这人的经脉、法力是什么情况,若是尚好,便先以法力封禁起来。
正当他下蹲的时候,身后的苗婉那边突然发出一声尖鸣,李道恒下意识的便回身来看。
符开元当即睁开双目,手中不去掐诀,而是将早早藏在身下、引而待发的练气中期符箓掷出,他身后的白熊则飞速爬起身来,拽着他的身形向后撤离。
李道恒只见身后的苗婉被突然暴起的余肃、台明合围,随即身后便传来了一股致命的威胁感,他也不去回身,径直抽身便退。
但符开元精心设计的这一场伏杀,岂能让他轻易逃了去,距此不远的虚炎翼虎几乎与白熊同时起身,口中白炎再次喷吐而出,扰乱了李道恒的撤退之路。
紧接着,自那练气中期符箓中爆发出的三道金枪齐齐从李道恒胸前惯出,致命的锋锐罡气充斥于他的四肢百骸、全身经脉之中。
随着符开元被白熊脱开距离,那三道金枪又齐齐炸开,待杂乱的灵气平息后,李道恒的胸口已经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上下身子只勉强连着,已经彻底没了气息。
符开元以灵识细心检查过后,确定这人是彻底死绝,又用竹芒枪拨了拨,这才俯身去拿储物袋。
之所以安排这一场戏,是因为方才废掉赵旸之后,余肃从他嘴中审出了一些关于这李道恒的消息。
李道恒本身修行的仙诀乃是一品,修为又不及符开元,本是不足忧虑的。
只是他手上还有一道底牌,乃是一部二品的法诀,唤作《黑木万仞》,是他偶然得来的机缘。
这法诀攻防一体,若是与李道恒斗起法来,大概会十分麻烦。
因而符开元才布置了这么一场戏,直接出其不意,用手中的那枚练气中期符箓干脆利落的解决掉这人。
当然,如果对方在落下后直接动手清理这些‘尸体’,那符开元也会毫不犹豫的暴起反击,无非是一场稍微麻烦些的斗法罢了。
另一边,那名女修苗婉不过练气二层修为,在余肃与台明的围攻之下,很快便被压入了下风,战不过也逃不走。
眼看着李道恒被那一道符箓炸掉了性命,顿时反抗之心全部敛息下去,口中高喊道:“二位且慢动手,苗婉愿降,此后但凭岩鳞帮驱使,绝无二话。”
余肃二人听她这样喊,手中的攻势立刻便舒缓了下来,他们身后的符开元也听到了这声音,斟酌一阵后答道:“先留她一命”
余肃、台明听后各自抽开身,隐隐分在两角,与符开元一同将这女修围在了中间。
她倒也十分识相,主动放下了手中的灵器,而后将储物袋丢在地上,此时她也早就看出了,这三人中的主事者乃是符开元,故而对他拜道:
“如今李道恒已死,苗婉愿投身岩鳞帮,望乞留我一命,此后但凭驱使,绝无二话。”
符开元仔细审视着她,轻声问道:“李道恒刚死,你便由黑木会投我岩鳞帮,我如何能信你日后肯为我岩鳞帮尽心。”
苗婉讶然一怔,随后神情落寞下去,恨声答道:“我本就不是黑木会中人,是那李道恒强掳我入会,如今他既死,我何必再为黑木会卖命。”
符开元听了这话,戏谑问道:“现下这般情景,你也算被我们强掳进的岩鳞帮,这又有何区别?”
苗婉听罢一时语塞,滞了一阵才快声答道:“这本不可相提并论,李道恒与我有深仇在前,我委身黑木会之内,不过是无奈之举。
如今你等将之斩杀,便是为我报了血仇,加入岩鳞帮乃是我心甘情愿。
你若肯信则用我,若是不信,我无论如何自证也没有益处,你索性将我当场杀了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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