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今夜宁王与太子的突然闯入,其实也是事出偶然。
众人原本在凌霄殿也只是守着。虽然察觉今夜瑾王行事有些怪异,建丰帝似有不适,但毕竟也不是什么灼灼的证据,太子司徒元焕与宁王也不过是怀疑,在凌霄殿中原想看看太极殿的动静罢了。
谁知没等到太极殿的动静,隔着一条河相望的永宁殿倒是灯火通明有了动静。因隔得近,找人一打听,竟是姜太后回殿后身子不适,心口阵痛,大晚上的,钱院判刚想从太医院中回家歇息,不想被突来的安公公给寻着,已是急急赶去了永宁殿。
这听着有些不对啊……
司徒梦曦心中始终没忘那姜太后所赐的茶汤,在殿中听说了永宁殿的消息,脑中不禁警铃大作。莫不是……莫不是那茶汤遇着了对冲之物了?
虽说均是猜测,但想姜太后身子一贯硬朗,最近虽是病了一场,但也没听说有什么隐疾啊,经司徒梦曦这么一提,虽是孩童之言,但司徒元焕和宁王却是听进去了。
于是,冒着不敬之罪,司徒元焕思来想去还是派了身边的暗卫,潜去那太极殿一探究竟。
想来是暗五伏在御书房外听到的消息太过惊悚,加上建丰帝太过信任严宽,而严宽今夜又有着其他心思,整个御书房外或明或暗的守卫大减也叫暗五起了疑心。
待暗五急急回来报信后,宁王与太子稍作斟酌便决定去太极殿闯一闯,面对如此情形,便是一场误会,宁可叫建丰帝再作责罚也不好任由这不明不白的发展下去。
若姜太后那真是今夜被催发了毒性,那建丰帝眼下情形亦是危机。于是,在司徒元焕和宁王的安排下,才有了众人突然闯入御书房的一幕。
事后想来,确也是做对了!
寝殿,建丰帝因毒性的关系,眼下已陷入昏迷,情形极不乐观。
萧皇后已被从雍和殿请来,此刻也在一旁干着急。
“焕儿,这、这可如何是好……”
多年夫妻,便是与建丰帝关系日趋平淡,但眼下瞧着他随时会逝去的模样,萧皇后心中极是焦急。
太子司徒元焕眉心亦是紧锁,按瑾王所言,这毒虽被激发了,但今夜若是早早服下解药,应是无碍的,偏偏那瑾王世子执意行事……而眼下,便是着人去瑾王府寻着解药送来,也是来不及了。
况且,那司徒元修不愿提供解药,这药,也不知在不在瑾王府呢。
“国师、国师或可救陛下!”
宁王猛的想起爱女端阳时的情形,或许……以萧玄龄的医术能救上一救?
司徒梦曦立在宁王身侧,听闻要去寻萧玄龄,眉心一跳。这人若是带着避毒珠……不知是否能对建丰帝的毒有所帮助?
对今日的情形,司徒梦曦也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起来,明明是避开了宫宴上的熏香,谁曾想,那催发茶汤毒性的引子,瑾王竟然不止一款。那熏香虽被换下,但舞姬身上的香气,到底还是催发了毒性……也是姜太后与建丰帝命大吧,今夜王仁济恰巧在凌霄殿,而这人身上又惯常带着自己秘制的“赤丸”。这才暂时给建丰帝和永宁殿的那位吊上了一口气。
否则,按这毒性之猛,恐怕在瑾王被俘之时,建丰帝也已经驾崩了……
……
在国师未来之前,众人只能唤来一个又一个的太医前来会诊,然太医们望闻之后也均是摇头,于建丰帝的实际情形却并无助义。
建丰帝以及姜太后的性命危在旦夕,司徒梦曦眼下自也不能出宫了,宁王司徒昶又不放心将司徒梦曦独自留在凌霄殿,便趁着太医们替建丰帝诊治,国师未到之时,将司徒梦曦也带来了太极殿,安置在偏殿休憩。
今夜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司徒梦曦又不是真的稚龄,眼下哪里睡得着。待宁王一走,司徒梦曦便扒拉着偏殿的门扉,好奇的朝建丰帝的寝殿张望起来。万一有什么动静自己也好早些知道。
不多会儿,殿外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只听深夜中,负责同传的内侍脚下不停,自殿外长廊急急往寝殿而去,边走边报到。
“国师来了、国师来了……”
在门缝里瞄见那行色匆匆的内侍,司徒梦曦不知为何精神一振,萧玄龄来得可真快啊。
不多久,果然,只见那人大半夜的依旧一袭月华长袍,身后紧紧跟着的似是梁公公,二人一前一后,也是疾步跟着引路的宫女往建丰帝的寝殿而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司徒梦曦感觉萧玄龄经过时似是对着自己这偏殿的门扉扫了一眼。隔得有些远,司徒梦曦瞧不请他面上的神情,只觉心中一跳。
这么远,虽说殿中有光,但这人不会真看到自个了吧……
转眼,萧玄龄却已过了回廊,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了。
也不知这人一会用什么法子给建丰帝解毒,带没带自己的那串珠子……司徒梦曦皱眉,寻思着万一萧玄龄也治不好建丰帝那可怎么办?这人不会被怪罪吧?
不知不觉间,司徒梦曦倒为萧玄龄忧心起来……
寝殿内
萧玄龄劝退了众人,此时却正在为账内的建丰帝施针。建丰帝此时上身已是衣衫尽褪,面色在一众银针的刺激下显得极为痛苦。
见自己置于建丰帝心口的避毒珠内,幼甲蛊虫的体型已是膨胀了一倍不止……萧玄龄凤眸微垂,见建丰帝尚未醒来,收起了珠子,又逐一将扎于建丰帝周身大穴的银针逐一收回。
待最后一枚置于百会的银针被捻出,建丰帝似是有了意识,双目微动,缓缓的,竟睁开了眼。
“……玄龄……?”
建丰帝只觉周身刺痛无比,但眼前所见却又叫自己多了一分欣喜。
萧玄龄收拾完手中的银针,只是淡淡的瞧了眼建丰帝。
“陛下这毒祛的晚了,今后恐常有心疾。”
……
建丰帝一愣,毒?什么毒……朕、朕不是只是睡了一觉,梦见爱卿了么……随即,心口的一阵刺痛似是将建丰帝彻底的唤醒了,腾的坐起,建丰帝手捂心口只觉万箭穿心般的疼,一时冷汗岑岑而下,便是想再找萧玄龄问个明白也是心力不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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