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扰郡主了,请问郡主可要用些饭菜?先前见郡主睡着,未曾上前打扰。”
宫装侍女对着司徒梦曦恭敬道。
“好,劳烦姐姐了。”
司徒梦曦瞧眼下天都黑透了,想来是自己睡着了错过了饭点,遂笑盈盈的应了。
目送这侍女转身制备而去,司徒梦曦见外头空气倒也清新,干脆掩了门,出了舱房,在三层的甲板上溜达了起来。
正值月半,抬头往上望去,江上的月亮极为圆润,明晃晃的悬在天上,偶有气流推动着云层划过,那满月便似蒙上了层薄薄的轻纱般若隐若现。
“咦,梦曦妹妹好兴致啊,独自一人赏月呢?”
时下的床铺都是木板打造,没有什么席梦思,更不提乳胶了,司徒梦曦不过是躺久了,往天上瞧瞧也是舒缓下颈椎。听得二皇子的招呼,便转头对着司徒元恒也是问了个好。
“二堂兄。”
司徒元恒刚与太子商议完正事儿,想着回舱休息休息,刚上了三层,正巧遇见在外赏月的司徒梦曦,觉得这孩子也是一贯有趣,便上前搭讪了起来。
“梦曦妹妹晚饭可是吃了?”
司徒元恒面容柔美,月色下倒是极显亲切。
瞧他这如邻家大姐姐般嘘寒问暖的模样,司徒梦曦扑哧一笑,“还没呢,方才醒来,已让侍女去备饭了。”
“哦”司徒元恒奇道:“妹妹为何发笑?”
“嗯……曦儿见今晚这月色甚美,赏着赏着便忍不住发自内心的欢喜起来。”
司徒梦曦眯着大眼,冲着司徒元恒甜甜一笑,心底则为自己的话也寒上了一把,江风拂面,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开玩笑,总不见得说你长得柔美,不像堂兄像堂姐吧……呵呵……
“没想到妹妹小小年纪亦是风雅之人。”
这司徒元恒竟不知从哪掏出柄折扇来,这初冬的天气,竟笑眯眯的端在胸前扇了起来。
司徒梦曦:“……”
二堂兄你冷不冷啊……
“曦儿妹妹,明年中秋不若我邀你来宫中赏月如何?”司徒元恒似是忆起什么,笑道:“配着御花园内满院子的花卉,尤其是那几株墨菊,赏花赏月,那才叫惬意呢。”
瞧司徒元恒挥着扇面有些骚包的模样,司徒梦曦忍笑点了点头,“嗯,二堂兄明年可别忘了。”
“哈哈,你二堂兄记性可好了,梦曦妹妹只管放心。”
司徒元恒瞧司徒梦曦眼下如黑玛瑙般的一双大眼,月色下亦是晶亮。
“不知妹妹这眼睛……”
司徒元恒收起折扇,指了指自己的眼角,好奇道。
司徒梦曦了然,从怀中取出那玻璃小瓶递与司徒元恒,将自己如何对这香露过敏的事儿又解释了一番。
司徒元恒好奇的凑近闻了闻,心下了然,笑着将香露递了回去。
“下回定让内务府给妹妹制些更好闻还不过敏的来。”
司徒梦曦笑着谢了司徒元恒,捏着手中的香露瓶儿一时冒出个念头来。
“内务府的东西可都是给公主皇子们用的,便是有香露,公主们用着都不定够吧。”
司徒元焕闻言莞尔,“宫中总共也就三位公主,哪里会不够。”
见司徒梦曦不解,二皇子又好心的给司徒梦曦普及起来。
“父皇除了我们几位皇子外,宫中只有三位公主,八公主司徒嘉夕方才三岁,哪里用得香露;三公主司徒嘉玉……”
司徒元恒想起三公主那药不离口的身子也是皱眉,自己这三妹长年将养在萧皇后的雍和殿中,恐怕连殿门都没出过吧……
二皇子摇摇头:“嘉玉想来也是不需用那香露的。”
“梦曦妹妹放心,若是有人与你争这香露,恐怕也只有六妹妹嘉文了。”
司徒元恒打趣道:“我大康的内务府,若是连你二人的份例都供不上,那也真是忒寒酸了。”
司徒梦曦垂眸,并未提醒他建丰帝还有诸多后宫嫔妃呢……片刻,司徒梦曦抬起头,佯作好奇的问到:“那嘉宜公主呢……她喜欢香露吗?”
“嗯?你说谁?”司徒元恒以为自己听岔了,笑问。
“司徒嘉宜啊”
“司徒……嘉宜!??”
确定自己未曾听错,司徒元恒不禁满脸诧异的瞪向司徒梦曦,手上的折扇也顾不得甩了。
司徒元恒皱眉:“梦曦妹妹,你如何得知……长公主的名讳?”
司徒梦曦瞧司徒元恒的表情,心头也是一跳,面上不动声色道:“太子哥哥告诉我的,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司徒元恒瞪着司徒梦曦,一时也不知对她如何解释,心道,不对的地方多了去了……
“总之,这长公主的事,你以后切莫再提,尤其是父皇母后面前”二皇子皱眉,想了想:“在皇宫内都不可再提!”
司徒元恒叹口气,瞥了司徒梦曦一眼,小孩子还真是什么都敢问呐,“因为嘉宜她……已故去多年了。”
“二堂兄,嘉宜公主因何而死?”司徒梦曦瞅着司徒元焕不放。
司徒元焕一叹,倾下身子对司徒梦曦道:“详情我也不知,那时我也只是个四、五岁的孩童罢了。”
似是忆起幼时往事,司徒元恒瞧着司徒梦曦道:“只是从某一日起,玩耍时便再未见过嘉宜……算来,最后见她,便似你这般年纪吧。”
“梦曦妹妹,船上凉,早些回房吧。”
司徒元恒起身,用折扇轻拍了拍司徒梦曦的肩头,“一会皇叔上来寻不着你该担心了。”
“嗯”
司徒梦曦见司徒元恒对这长公主亦是三缄其口,乖巧的点了点头,别过二皇子,自往先前的舱房而去了。
推开房门,屋内的梨花木桌上倒是已摆上了几碟小菜,司徒梦曦关上门在桌边坐了,想起醒前的梦境,一时胃口大减,不由对着脸颊又是一阵揉搓。
哎——
不是姐对那劳什子的司徒嘉宜有兴趣,是“她”不放过我好么……
原来司徒梦曦下午那觉压根就没睡好,揉揉酸疼的脸颊,也是苦笑。
不知自己怎么招惹上这司徒嘉宜了,自上回在雅集班那梦见这公主后,自己都快忘了这事儿了,怎么今日又来了。
莫不是自己眼下离得太子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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