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司徒梦曦拉上床盖好被子,云默道:“放心吧,我在一旁看着你,明日我也无事,晚起些便是了。”
这两日自己确也是被这梦境所扰没睡好,扭头见云默拿了本书在床边坐了翻了起来,桌上的灯光照得整个屋子暖暖的,司徒梦曦心下踏实眼皮不觉重了起来,撑了一天也是困极,片刻功夫便睡熟了。
一旁的云默见了,依言依旧在一旁翻起了书册,司徒梦曦伴着耳畔的翻书声倒是一夜好眠。
……
这几日,一贯无甚杂事的漳州府衙内,倒是接二连三的来了几桩事儿,非得知府章大人亲自过问不可。
先是临近的湖州知府张大人给章贤敬来了封信,这信还是通过两个衙役亲自从湖州府衙送来的。
章贤敬撸了撸长须,在府衙里正儿八经的接见了这两位衙役,当着衙役的面,拆开了湖州知府张之茂的信,细细读了起来。
看完信,章知府倒也没有立马表态,只是说自己知道了,吩咐一旁的赵捕头将两位湖州来的衙役带下去休憩,明日自己修书一封再委托二人顺道捎回湖州。
下了衙门,这章知府便揣着信回了府,急急地进了后院寻到章夫人将信给递了过去。
“夫人,你看,今日竟收到这湖州张之茂的信呐。”
章夫人身子较弱,正躺在贵妃榻上喝着茶,闻言,接过自家老爷递来的信,边道:“慌什么,先坐下再说。”
“艾,夫人说的是。”
这章知府闻言,嘿嘿一笑,自搬过一张八角圆凳,蹭在章夫人一边挨着等她瞧信。
展开信茷,章夫人细细的将信看了,倒也是一愣。
“难怪今儿你这般早便回来了,可是为了这事儿?”
“呵呵,夫人说的是,夫人你看,这张之茂此番,到底是何意思呐?”
章夫人扬了扬手中的两张纸,沉吟道:“两张纸,两件事……”
“一件说的是湖州同知遭贼人袭击,贼人往我漳州府而逃;另一件则是太子赈灾已经湖州往漳州府而来……”
“哼——”
“呃,夫人?”
章贤敬不防被自家夫人的一声冷哼给吓了一跳,正不知何意。
章夫人冷笑一声,将两页信重又塞回章知府的怀里,“这张之茂,怕是差事办砸了……指着你给他擦屁股呢。”
“啊……夫人,这、这是何意啊?”
章知府一脸不解,这太子赈灾自己也是早有耳闻,只是不清楚这太子的路数罢了,前阵听闻太子去了湖州,暂时也没自己什么事儿了,今日自己到还没有太子的消息,这张之茂倒是送了消息来,着实叫人费解。
章夫人眼神微闪,拽过章知府的脑袋,附耳道:“老爷你不是才接到那位的消息,趁太子赈灾出行,将其……”
章知府闻言点了点头,“只是这与张之茂此信何干?”
章夫人一时有些气急,叹口气,复又把话说得更明些:“想来你们共为一主,这张之茂必也是接到了同样的指令才是!”
“所以,他这信的意思,应是他已经下手了,只不过得没得手不好说……”
“那,这信中的贼人……”章贤敬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太好使。
“……这哪儿是什么贼人,贼人十有八九便是他张之茂派的刺客”章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起来,“这湖州哪儿有这般傻的贼人,没事去抢湖州同知的家眷?”
“这太子,多半是来了漳州,老爷你当早做准备才是。”
章夫人扶着贵妃榻坐了起来,提醒道。
章知府闻言,重又将手头的信从头到尾的瞧了一遍,这才瞧出了端倪。
“呵呵,原来如此……还是夫人冰雪聪明,呵呵。”
“你呀,如此不知变通,如何在这官场行事。”
章知府倒是并不介意,“这不是还有夫人在么,为夫听夫人的便是,呵呵。”
章夫人闻言,清瘦的脸上倒是露出几分笑意,想了想,提点道:“老爷,你回信告知知晓了便是,也无须多言,免得凭的留有证据。”
章知府点点头,自家夫人自小体弱,不宜劳累,刚想让章夫人躺下歇会,门外候着的丫鬟忽然打起帘子通报府外有人寻老爷。
“老爷,你先去前头瞧瞧,我不打紧。”
章贤敬点点头,关照屋外的丫鬟们好生伺候着,自往了前院去一看究竟。
章夫人叫丫鬟进来为自己加了个引枕,又重新沏了盏茶。揭开杯盖,看杯中针叶渐沉,章夫人抬手轻轻撇了撇茶沫。
最近这漳州府,看来要不太平了呢。
似是应了章夫人所想,章知府在前院正接了一张拜帖,拆开一看,章知府不禁脸色一变,忙问身旁的管家,“这送帖的人呢?”
“回老爷,只是寻常的小厮,帖子一给便走了。”
章知府皱眉,只得将这帖子塞进怀里,转身又回了后院寻章夫人去了。
只因这帖子的落款不是别人,却是太子——司徒元焕。
而帖子中的言辞也极简约,只道自己不日已到了漳州府,微服而行不宜扰民过甚,待过几日便会上门亲自拜访章知府云云……
今日刚收到张之茂的信,紧接着便又收到了太子的帖子,这委实也太巧了,太子对我们的事又知道了多少?
章贤敬直觉今日的事有些蹊跷,自己的脑子又变得不够用起来,只得赶紧再去找夫人商议对策。
然也……外人不知,但于自己而言,同自己青梅竹马自小一块儿长大的夫人,除了是自己府内的贤内助外,无异也是自己的智囊。这些年来,自己官场上的诸事,委实已是离不得夫人的出谋划策了……
章知府这边正为这两拨信息发愁,在漳州府兴义赌坊的后门口,天色初暗,此刻亦是拳影翻飞。
不同寻常的滋事斗殴,片刻功夫,这会瘫倒在后街的并非银钱不够的赌客,也不是惯常被抓现行的老千老手,反而是赌坊那几个小有名气的壮汉。
赌坊内嘈杂的骰子声、庄家的吆喝声生生盖住了三人的呻吟,而对面出手的,不过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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