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收拾妥当,便去找沈天宁算账。谁知,沈天宁正一脸冷厉地带着南祁准备出去。
“喂!沈天宁,你刚才怎么回事?”
小水气哄哄地瞪着他,非要和他理论一番。
南祁本想将小水挡到一边,可沈天宁却说:“算了!南祁,你们先下去吧!”
小水看南祁对她怒目而视且愤愤不平的样子,便傲娇地问:“难道刚才你们有要事?怎么,魔宫里难道有刺客!”
沈天宁表情淡漠,并没有理会她的提问。反而是说起别的,“我们明日出发去天宫,你还是准备一下吧!”
“什么!”
小水立刻兴奋的不得了,激动难抑地拽着他的衣袖说:“我们能在天宫多呆几天吗?”
看她兴奋至极的神情,沈天宁冷笑着叹了口气,侧眸道:“随你!”
再回到天宫,小水觉得一切都不同与往日,心底亦有唏嘘。
一路走来,路过的仙君纷纷问好,也有些仙娥特意来围观沈天宁。
今日他一袭玄衣,青丝着墨带,赤边腰带配以白玉,俊面邪肆日月生辉。
小水看大家明里暗里地窥探沈天宁,不由得满心不悦,小孩子似的地有意无意挡住他。
见状,跟在身后的北容嘴角微勾,向东黎示意到。
东黎摇着头笑了笑,两个人默默跟在身后。
沈天宁好似并未察觉异样的目光,依旧大步流星地朝前走。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柔声冲小水笑道:“王妃,你的胳膊不累吗?”
一路佯装抬臂轻抚发髻的小水,闻声故作惊讶地问:“有吗?”
“只要你胳膊不酸,随你!”
沈天宁撇了撇嘴,继续向前走。
小水叹着气甩了甩胳膊,小声嘟囔道:“随便!那随便大家看喽,成过亲的人还这般不老实!”
等二人到了华嵱殿,琼华替王母招待了他们。
琼筵刚开,仙娥舞姿曼妙,琼浆玉露大家纷纷畅饮。小水正嚼着玉果,一抬头忽然瞥见沈天宁视线一直追随着琼华。
人家琼华敬酒,他就目光深幽纠缠住不放。这倒算了,人家抬眸凝睇着他,他亦目无所惧地直直迎上,二人相视良久,方举杯笑饮。
虽然想着马上就要见到瑄鱼哥哥,可是这沈天宁着实让她心底发堵。偏偏这人还不自知,转瞬低眸异常体贴地为她斟酒。
小水丝毫不留情面,一手推开了他,冷冰冰地说:“我不想喝酒,我一会儿还要去看瑄鱼哥哥。”
“是吗?”
沈天宁压低了声音,仅他们二人可闻,嘴角微勾威胁到:“你若不喝,我就自己喝了,然后以口渡给你可好?”
“无耻!”
抬眸恰好与琼华目光相接,小水忙勉强扯出丝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主尽客欢,宴饮接近尾声,小水起身谢道:“小水在此多谢母后和琼华姐姐对我们夫妇的款待,稍后我——们可以去看一看瑄鱼哥哥吗?”
琼华神色不辨地笑看向她,遗憾地说:“不日前瑄鱼曾托我将猫奴转交给你,他说他有要职在身,便不见了!”
当即小水木木地立在那里,许久还是沈天宁执起她的手,淡然一笑:“也好!那我们先行告退,他日望琼华上仙赏光来魔宫做客!”
琼华眸底生笑,凝神望着他们,“一定会的!”
随即他们二人相依而出,琼华看着他们的背影,暗自出神。
等到了兰池,小水闷闷不乐地使劲儿抛着水流,肆意猛地抽离,登时水花四溅,甚至溅到沈天宁衣衫上。
“你有完没完?你是我沈天宁明媒正娶的妻子,可知今日在大殿上,你提到瑄鱼时那副神往的痴态,有多么该死!”
沈天宁一把紧紧握住她的右手腕,双眸冷冽的似乎要将周围冰封掉。
小水吃痛地挣扎道:“疼!放开我,你这个疯子!该死的是你吧,眼珠子恨不得长在人家身上,今日你算夙愿得偿了……”
“你在胡说什么,别把你的问题转移到我身上!”
沈天宁猛然松开,小水咚地一声狠狠摔倒在地上。
她气愤至极,仰起头死死盯住他的身影,然后捡了块石头重重地掷到他背上。
这下彻底激怒沈天宁了,他长臂一挥借法力将小水逼至死角,眼眸中充满厌恶,开口亦是刀锋般凌厉的话:“我真的是疯了,才会一忍再忍!别再挑战我的底线,我们只是神魔协作的虚假夫妻,你莫要入戏过深!”
瞥着怀下人蓦地发白的脸色,以及久久不能平复的骇然神色,沈天宁不由得俊颜浮起讽刺的笑意:“怎么了?难道你已经爱上我,不爱瑄鱼了,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
小水气息不稳地紧咬着唇,接着就扬起手朝他脸上挥去。
不料却被他冷哼着紧抓在半空,看她惊惶的模样儿,冷酷犀利地在她耳边警告:“娘子,你若不这么任性,我可能还会继续陪你恩爱!但你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看着她眼中足以将自己凌迟的怒意,以及眼角即将滑出的泪水,沈天宁方渐渐平静,但灼人的目光依然紧盯着她。
过来许久,只听小水音色颤抖,却尽力保持镇定地说:“你总是这样喜怒无常,对我好时好的不得了,我以为同你是旧友是知己,却原来这都是伪装!此刻的你,才是真的你!”
“是,所以你不要爱上我!”
他回答的很快,也很绝情。
上次不欢而散,好不容易和好,她以为他们也可以好好的开始。她已经慢慢放下瑄鱼,渐渐把他放在心上,却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小水仓促地以手拭泪,最后无所谓地闭上眼。
“好,我明白了。我最后问你,阿阮的时候你对我也是假的吗?”
沈天宁垂眸,愣了一瞬,沉沉地说:“是!”
闻声,小水哭着笑出了声,脑海里翻江倒海般的凌乱不堪,她低着头轻轻推开他的桎梏,一个人朝山下跑去。
脑中的记忆还恍如昨日,那些话语却随着奔跑的风不受控制地灌入她耳中。
“小水?倒是个和人不符合的名字!”
“你竟敢说遇见我倒霉,你这女子,真是有趣至极,我竟然有点儿舍不得杀你了!”
“杀你!傻女,你可真是个有趣的小玩意儿,对了!上次护城河畔你说我像谁?”
“如今我们算是朋友了,我没有名字,你给我起一个!”
“阿阮,好名字!”
“怎么办?咱们俩个可是抱都抱过了,就差——”
“怎么办!如今亲也亲过了,你只能嫁给我了!”
“我无耻!我卑鄙!总行了吧,再说哪有你这样做人家媳妇儿的。”
“夫妻之间还用客气吗?夫人请便,尽管上下其手!”
“一拜天地,拜呀!哎呀,你这个笨蛋,弯腰呀!”
“二拜高堂!”
“高堂是——”
“不用管,要不咱就拜这棵树!”
“好了,最后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你摘下我的盖头,这个礼就成了。”
……
北容将昏过去的小水放到榻上,转身对魔君道:“殿下,我趁王妃倚石而眠之际给她带回来了。”
沈天宁有些恍惚地望着那张干净熟睡的脸蛋,眼角犹带泪痕,许久,他轻声道:“北容,你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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