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柏这个名字,仿佛窦秋河叫了几生几世,但是没一次长眠醒来就想不起上一世来,窦秋河也是苦恼。窦秋河盘问水柏,水柏也只是寥寥概之,但是,他也承认自己确实几世都以不同身份守在窦秋河身边,只是窦秋河没留意罢了。
水柏越是这样,窦秋河就越想知道过去的自己是什么样了。水柏眼中的深情似乎让窦秋河心中很是不安,感觉自己似乎负了水柏几生几世一样。
回到五畤坛,窦秋河径直去找了窦老。
窦秋河:“爷爷,你这可有什么特效药能治失忆,或者健忘之类的药品。”
窦老:“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给谁吃的?”
窦秋河怪不好意思的轻摇雅扇,低声道:“我,我,我吃的。”
窦老哈哈大笑,活生生一个精神矍铄的快乐小老头。
窦老:“终于肯承认你脑子不灵光了啊!”
继而转向窦秋河身后的水柏竖起了拇指,赞叹道:“水柏,可以啊,还是你有办法。”
窦秋河:“爷爷,能不能别这么大声,大家都听得到呢。”
窦老:“嘿!这个时候还死要面子啊,早就叫你看看你脑子了,非是不听!现在知道求我了。”
水柏:“窦老爷,你就别再说秋河哥哥了。”
窦老:“不说,不说,罢了,也就只有你受得了他。等等,我得去找找。”
窦秋河一脸尴尬的看向水柏,水柏拍了拍窦秋河的肩膀安慰。
水柏:“秋河哥哥,别听心里去,你很好,人人都喜欢你还来不及呢,能一直在你身边我很高兴。”
窦老取来一古木小匣子递给水柏。
窦老:“盯着他把这药吃了,不过这药效强劲,会多睡上几日,你盯紧点,别让人给扰了。”
水柏:“是,窦老爷。水柏定当寸步不离地守着秋河哥哥醒来。”
窦老满意的点点头。
窦老:“嗯,还是交给你我放心。”
继而转向窦秋河,又是一阵数落。
窦老:“你啊,死要面子活受罪,我这老头给你准备这药多久了,非得说自己没病,死不承认。”
水柏:“好了,窦老爷。我们先走了。”
窦秋河确实是每次被窦老说自己脑子有毛病时都不会承认,还老是说人家脑子有毛病。窦秋河确实好面子了些,水柏也不忍心看着自己的秋河哥哥老是被说,所以拿了药就直接拉着窦秋河离开了。
水柏:“秋河哥哥,你想什么时候服下这药?”
窦秋河:“回去就试。”
水柏微微脸红,还有些紧张。
窦秋河:“水柏,你怎么了?怎么耳朵都红了?”
水柏甚是尴尬。
水柏:“没,没什么……”
水柏一想到窦秋河不久就会全都想起以前的事来,忍不住的脸红心跳。以往那些画面自己记得也就算了,窦秋河要是也记起来了,自己该怎么面对窦秋河。
水柏越是遮遮掩掩,窦秋河就越是想要快点知道其中的任何一个细节。反手就拉着水柏,疾步往医馆里赶。
回到窦秋河的卧室,水柏依然还是紧张,却又莫名地有些兴奋。
窦秋河:“药呢,拿来给我。”
水柏:“秋河哥哥,你等一下。”
水柏走出房门,对着过往的仆人严谨叮嘱。
水柏:“这几日,任何人都休要过来打扰秋河哥哥。”
“是。”
水柏合上房门,一转身,窦秋河已经在榻上好好的躺着了,雅扇搁在枕边,就等水柏来投食,模样乖巧。
窦秋河:“水柏,你楞着干什么,拿药过来啊!”
水柏:“哦,噢。”
水柏点了檀香,走到窦秋河的床沿边,取出窦老交给自己的小匣子,打开匣子,两指捏着药丸递给窦秋河。
窦秋河往里挪了一下,拍了拍床沿。
窦秋河:“水柏,你坐这里,不要走,好不好?”
水柏顺从的坐了下来,展开微笑。
水柏:“秋河哥哥,这几日我都不会走的,我会在这里等你醒来。”
窦秋河从来没发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中如此信赖水柏。
水柏:“秋河哥哥,给。”
窦秋河接过药丸,服了下去。双目一直凝视水柏,只要他在这,自己就会很踏实。让窦秋河这样盯着,水柏都觉得羞怯。
窦秋河:“水柏,为何你会如此紧张?这可不像你。”
水柏:“秋河哥哥……等你再次醒来你就会知道了……我希望,你说过的话,醒来能再说一遍。”
窦秋河:“我说过什么了?”
水柏:“秋河哥哥,睡吧,梦中会告诉你所有答案。”
水柏不自觉的伸出手去,握住了窦秋河的手,窦秋河亦紧握了回去。
两人相视而笑。
窦秋河眼神疲惫,闭上了双眼,渐渐睡了去。
水柏见窦秋河已睡着,不由得附身凑近窦秋河,在窦秋河的嘴角上便是轻轻一吻,并在窦秋河耳边低语。
水柏:“秋河哥哥,等你醒来,就不要再忘了我了。”
窦秋河睡着之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自己在五畤坛上玩耍,而那时的自己竟然才七八岁的模样。
这便是窦秋河的第一世。
小秋河在五畤坛上玩腻了,远远的看着灵树,总有一股莫名不安的感觉。小秋河无忧无虑,从不受人约束,窦老也不会过多管束小秋河。所以,小秋河在五畤坛上玩了一会,便朝着灵树坡顶跑了去。
越是靠近灵树越是听清一阵婴儿的啼哭。小秋河震惊着还有些害怕,这里荒无人烟怎么会有婴儿的哭声呢。但是小秋河忍不住好奇的加紧了步伐。
小秋河十分肯定这是婴儿的哭声,绕到灵树背面,果然见到坠在地上的圣果摔成两瓣,里面是一个光溜溜的婴儿。小秋河惊呆了,楞在了原地。
虽说小秋河知道灵树是他们无继国孕育后代的生命之树,但是小秋河也知道,孕育一个圣果是需要鲜血祭献的。这种事情几乎没人会去做。也不知道眼前的圣果是被谁祭献出来的,或许是哪个无继国子民一时兴起孕育而出,又或许是孕育出了自己又去长眠了,种种原因都有可能。总之,眼前这个婴儿,没人会来认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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