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华对花子归自私的爱慕表现得淋漓尽致,从他踏上这一条路开始就已经将天下抛诸脑后了,支撑他走到现在的不过三个字,花上陌。
白之华体内的另一颗心脏不停在膨胀跳动,挤兑着自己那颗随时窒息的柔弱之躯。
旻天神自知想要说服白之华可没有那么简单,从他胆敢擅闯登仙台偷食不死草就知道这个人没那么好解决,原以为他跳下登仙山会魂飞魄散,岂料这人真是命硬。活下来也就算了,哪怕唤醒个普通人也就算了,偏偏这个人是将来的鬼帝!这可如何是好!
仙武官:“旻天神,接下来怎么办?等鬼帝神荼自己走出来当场截杀?”
旻天神焦头烂额。
旻天神:“鬼帝神荼出来了,就你们几个是他对手?!”
仙武官:“当真如此厉害?!那我们怎么办?!现在连这道界都破不了。”
旻天神:“还能怎么办,听天由命!只求白之华现在这具身体弱到连人都唤不出来,一齐死掉最好。”
窦秋河:“不可能,白之华能撑到现在绝不会在最后一刻就此罢休。”
窦老:“少说两句!”
窦老又准备出一脚想踹去,都要打在了窦秋河的腿上了,水柏一握紧窦秋河的肩头又是往怀里揽,也低声道:“秋河哥哥,别惹了这些仙人,我们可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窦秋河心里虽愤愤不平,但也只能忍了。
只见白之华在空中似乎开始挣扎,面目狰狞,发出强烈的嘶吼声,似乎痛苦异常。
蓝白光芒的结界越发强烈,连连闪烁,直射双眼,叫人睁不开眼来观望。
白之华只觉得五脏六腑开始在分化,身后皮肉开始在撕裂,每一根神经开始在剥离,似有一人要从体内分离出去了。
白之华是要见到花子归了吗?!这份切肤之痛却又伴着久违的激动与兴奋。只是他的身体似乎也在随着体内之人的分离而一点点溃散,这具肉体恐怕是撑不住了。白之华该有多想见花子归一眼啊,哪怕就一眼,他也就死而无憾了。
随着身体因疼痛而抽动,白之华一头乌黑青丝一点点发白。
众人在五畤坛下看得是胆战心惊,只见白之华挣扎着,强忍着疼痛,那一头乌丝更是渐渐转白,最后变成一头银白色的发丝。而后,就在白之华的身后竟真有一身体如雕塑的赤裸男子从白之华的身体里剥离出来,同样披着一头银发,背对着众人,看不清面目。
众人是瞠目结舌了!
随着身体之人剥离出来,白之华只觉身体就在这一刻垮掉,正要身子下垂,两肩头突然被强有力的手掌握住,这种熟悉的感觉顿时直穿白之华的心脏。
他的花上陌回来了。这种温度是他花上陌啊!
但是他要离开了。这种冰冷是他白之华撑到现在的倔强。
花子归:“缓缓......”
终是上陌入了他的心,即是恩赐,也是劫。
白之华顷刻泪如雨下,心里一阵激荡,为了这一声呼唤,自己忍受了多少煎熬啊,就只为了这一声,似乎一切都值得了。这股委屈的泪水汩汩而来,想自己守得住没有花子归的寂寞,却再也守不住有他在的繁华。
白之华的身子被这强有力的手掌扳了过去。那张久违的五官分明的脸映在白之华的眼前,剑眉英眼,双目浸湿含情......为了看到这一张脸自己宁愿负上多少韶华啊。
白之华强颜欢笑,话声发颤轻唤着:“上陌......”
花子归:“缓缓,对不起,久等了。”
不管多久没见,花子归眼里依然倒影的是满满的自己和无限的柔情,自己如何不坠在花子归眼中的星河盛世中呢。
白之华脱下外袍披在花子归胸肌分明的身上,系上飘带,不忍让他人多看了一眼,他花子归只能属于他白之华一人的!
白之华环抱着花子归的后背,乖巧的低垂了脑袋搭在花子归的肩头上。
这一刻,终于可以好好安息了……
往后一切,一半苦涩一半荒凉,一生一亡一人行天涯。白之华心里默念着“上陌,对不起,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众人在结界之外,只觉得白光越来越亮,最后晃眼到连里面的人影都看不清了,只知道里面由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而且,似乎两人在紧紧相拥......
花子归拖着白之华一身疲软的身子,惊慌失措。白之华发丝凌乱,衣服又破又脏,真是衣冠不整,早没了他以往雅洁端庄的模样。花子归知道白之华定是为了自己受尽折磨,这张脸都清瘦到没有丝毫生气。
白之华伸出满是伤痕的两手柔弱的捧着花子归惊动山河的英气脸庞刀口的裂口刮蹭在花子归晶莹剔透的脸上,怎一个触目惊心能以形容,直接把花子归的心都给揉碎了。而白之华捧着花子归的脸轻抬下颌,双唇便凑了上去。
生平,花子归从未见过白之华对自己主动过一次,都是自己千万次死皮赖脸的缠着白之华。而这一次,白之华竟然主动了......
此刻还能说什么呢,千言万语都不敌他白之华一个举动。花子归只得更加搂紧了白之华,吻得更是深沉了,只是深吻之中,伴着钻心的痛。抱在怀里的白之华清癯到捂不出一点人样来。
突然白之华口中送出一道温热的灵光从花子归的喉结滚落到了自己体内,但是片刻过后,紧接着白之华的双唇松动了,变得只有花子归在白之华的唇齿间翻云覆雨,白之华却没有再给他任何回应,花子归再也感受不到白之华的鼻息传来......花子归滚出两行泪,泪水滴落到白之华的脸上。
花子归刚刚复苏的心脏顷刻间又宕到尘埃里,深情的双眼都透出了惊悚,每根血管都流动着恐慌,喉咙都像被恐惧给锁住,嘶吼都发不出声来,心脏都快要窒息了,脉息都无法恢复平稳。
花子归只得死命的紧搂着白之华的尸首,一再贴近强留的体温,缓解刚刚为他而跳动的心脏,为他而跳动的脉搏,为他而发狂的每一根神经,口里不停的歇斯底里喊着千万遍“缓缓……”这个只有他能叫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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