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斗很快就在这种暗流浮动的情况下开始逐渐推动起来了。龙柒虽然接受了他们有不死的可能性,但是并不意味着她就会轻易地放过他们。
甚至与她还特意请求了白夜明,给她的亲卫大师屏蔽诅咒,开放力量上的限制。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这其中其实有着说不完道不尽的屁事,只不过是让白夜明实在懒得去一一思量了。爱谁谁,反正胜负对白夜明来说都不重要,他只是想着一刀切,一劳永逸。
反正就算不说龙柒的事,把所有在这片水域上发生的其他不公的事件进行一遍清算的话。把这些公会的高层们、黄金们、家族的族长的排队枪毙。
隔一个枪毙一个的话,说不定还会有几个冤死的。但是要隔两个枪毙一个的话,绝对没有冤枉的,还会有大量的漏网之鱼。
但是确实是还是有几桩赌斗,干系实在过大,白夜明不得不去仔细地去评估把人弄死了之后造成的影响要怎么去消弭。
其中比较棘手的,就是一些已经身居高位的黄金,这些人掌控着的权力和家族,如果一门心思地想要和白夜明玉石俱焚,在死前疯狂进行破坏做业。确实容易闹的不好收场。
长者的意思原本就是只诛首恶,给他们的家族一个机会。让他们自愿选择放弃赌斗,引颈就戮。这样保全自己家族后代的富贵。
这提议当时就把白夜明给听乐了,虽然他知道长者一切都是为了公会好。也知道他出来两天,下达了禅让的命令之后还不立刻自封回去,是已经存了死志了。
他做好了在最后这场大清算上耗尽自己寿命进行权利过渡的准备。
但问题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肯于接受这样的安排,他们不愿意让步。而对于某些家族,他们就算真的选择让步了。也是白夜明无法接受的。因为在死刑的名单上,写着的家族核心成员不止一两个。
甚至于某些龙人族家族,老中青三代高层,全部都参与到了当年的密谋之中。这让白夜明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收手。他们已经是注定是要和白夜明站在对立面上的了。
而对于他们而言,与其家族的高层全部被屠戮一空,不如直接就高举反抗的大旗,打响反动第一枪。而就算他们会死,白夜明也要做好被狠狠反咬一口的准备。
因为只要有人公开反叛,得到的背地里的资助肯定是少不到哪里去。有些人就算不敢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去跟着白夜明硬肛,但要是说出点钱就能恶心一下白夜明,他们还是乐得去做的。
另外需要慎重思考如何去赌斗的,就是涉及到其中的两位大师。
虽然他们当年并没有动手参与围杀龙陆,但是他们在那一战中却在战场的边缘压阵,并且放出了自己的气势。这也许会影响到择机突围的龙陆的判断,最终导致龙陆被死死地围攻到的力竭而亡。
而且就算他们没有直接授意下面的人要去击杀龙陆,或者去授意分裂第四期的公会。但有道是上行下效。他们很明确的表达出来的喜怒和行事作风,会深深影响着自己下面的人。
下面的人就是在赌,自己做出来这种事,非但不会受到批评,甚至还会得到两位大师的赏识。出了什么事大师们也会给予一定的庇护。他们才有这个胆量去做出手足相残的匪夷所思的决定。
复杂的人心交互,让很难白夜明去清晰的定义两位大师在其中的责任,又非常具有说服力地其去讲明他们究竟是为什么要背负起对应的处分。
但无论是白夜明也好还是龙柒也罢,对于这两位可谓是一切悲剧的根源的大师,心中都充满了杀意。龙柒是为了报仇,白夜明是为了要净化队伍。
但是大师级与大师级之间的战斗本身就是一件关系重大的事情,他们控制不住自己力道造成的伤害,他们给人类整体带来的战力损失,甚至于公会大师VS龙柒大师带来的舆论导向。都需要白夜明仔细地进行思量。
另外一个人心上的变化,是白夜明在之前根本就预料错了的。之前白夜明一直以为自己掌控了寄生虫,掌控了所有黄金和高层的性命之后,他们应该对自己是充满畏惧的。
甚至于白夜明觉得,他们对自己的畏惧要更甚于对水御的畏惧。
因为水御表现出来的一直就是,你明面上忤逆我的意思,我才会对你予以惩处。而白夜明则是是如果我觉得你忤逆了我的意思,我就会去调查你,然后对你进行惩处。
在白夜明看来,自己在具有调查权之后,按理来讲是更加具有威慑度的。
因为刑罚的威慑程度,本来就等于刑罚的力度乘以被执行刑罚的概率。自己和水御的惩罚都是死刑,而被自己发现的概率明显要高一些才是。
但是实际上在所有的人看来,白夜明手握他们性命的威胁程度是远远不及当时那个谁也不知道来源的水域意志的。因为白夜明做事是在讲道理,是符合逻辑的,是可以预测的。
如果白夜明不讲道理的话,他大可以在拿到名单的那一瞬间,就直接把名单上除了弄不死的两位大师以外的所有人都直接搞死。
但是他仍然要去给每个人量刑,要去遵循着他自己制定下来的游戏规则。这在那些人看起来,有些过于幼稚了。
只要是人在执行的东西,就会因为人的软弱而存在着疏漏和缺点。
只要是白夜明自己去做出的判断,就有一万种方法让去误导白夜明做出错误的决定。
只要是白夜明基于事实而进行推论,就有数之不尽的方法来为造成一个事实给白夜明看。
而水御则不一样,水御不会跟他们沟通,水御没有自己心里的量尺。他们不知道水御是怎么获得事实的,甚至他们都不知道水御到底有没有道德的概念。
所以的白夜明把这项权力从水御那里归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所有人都觉着以前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已经变成了轻飘飘的浮云。
胆子小的、智商正常的、不想作死的自然是老老实实做人。打算站在持云者白夜明的这一侧。
而那些胆子又大,智商又不正常的,还已经在死刑名单上的人,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及了。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要给这朵浮云上些颜色看看。
他们选择了在白夜明观看的一次赌斗上,去逼白夜明亲自下场。
对于大多数的赌斗,白夜明都并没有去看。尤其是下位和上位猎人,本来涉及到其中的普通猎人就不多,而被宣判了死刑的活到今天还没死的,就更是凤毛麟角了。
对于黄金的话,那些不是很重要的,白夜明也没有去在意。反正无论是他们此时此刻赢了还是输了,对白夜明来说就都是死了。
那些侥幸获胜的猎人,白夜明也会让佳玉和新出尾随着他们。等他们到达没有人烟的水域尽头,佳玉就会控制寄生虫燃烧掉他们的生命。新出会再去近处确认他们的死亡。
可能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白夜明表面上是最维持规则那个人,但是在暗地里却是最破坏规则的那个人。
他们不会料到,那些人猎人在费尽千辛万苦为自己争取了一线生机之后,在就要觉得自己可以获得自由离开这片土地的时候,会被指白夜明直接下杀手。
这种希望前的绝望是最痛苦的,在寄生虫燃烧的时候,对每个人的生命来说,都是不可能承受的煎熬。
白夜明不是变态非要这么虐待他们,他只是想让他们为自己的累累罪行多偿还一些。
而之前提到过的干系重大的几个黄金,有些居然答应了去进行赌斗来定胜负生死,这让白明感到有些好奇。
也为了提防在战斗中实际出什么乱子,或者演上一出狸猫换太子的好戏,所以他选择亲自去看。
而白夜明的这种不好的预感很快就变成了现实。
在一名从白夜明的系统评估上来看,战斗力几乎可以和大师之下第一人的自己父亲白松相比肩的黄金顶峰猎人,在战胜了自己的对手之后,公然的对白夜明进行挑衅,指名要与白夜明进行一战。
白夜明并不为所动,他从来就不是那个别人说上两三句轻蔑的话语他就会动怒上套的那个人,他只是对黄金说道:“你已经完成了你的赌斗。获得了属于自己的人身自由。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赶紧离开呢,要么就直接死在我的面前。”
那个人愣了一下,他犹豫了。
白夜明伸出了三个手指头,然后很快就变成了两个,然后屈成了一个。
就在他要收起自己最后的手指的时候,那名黄金有些承受不住这种压力了。他转过身就准备大步离开。
但是白夜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声:“晚了。”
然后那个人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了起来,他艰难地转过身,想要重新冲到白夜明的面前,但是就在他刚迈出一步之后,就重重地栽倒到了地上,然后开始自燃了起来。
他内部疯狂代谢产生的温度,甚至于超过了他肉体组织的燃点。
他这种可怖的死法,让周围所有的人都齐齐后退了一步,然后传来了重重的抽气声。这实在有些过于匪夷所思了。
在之前就算有人被水御判处并进行死刑,也基本是在自己家中默默死去的。没有闹出过这么轰动的效果。现在所有人看向白夜明的眼神里除了震惊,也都还充斥了一丝畏惧。
“我就十分好奇,怎么会有人觉得我会答应你们这些无礼的请求。你们不要忘了,可以赌斗来赎买自己性命这件事情可是长者求情求来的,而不是我要主动给予你们的。
在我看来所有在赌斗名单上的人,全都是死一百遍都死有余辜的人,是什么给你们勇气敢提出这样的要求。还有没有和他有同样想法的人,你们直接都站出来好了,别一个一个墨迹了。”
白夜明已经看出来了,今天根本就是做好的一个局,这里发生的所有的戏都是演给自己看的。
自己如果刚才没躲过这今天这局棋的第一步,恐怕就要去上擂台独斗跟那个猎人赌斗了。那肯定是自己毫无胜算的战斗,就算不会受伤,也要被直接恨恨地削下一道面皮。
但就算自己能躲得过他的逼宫,也还会有第二个人的逼宫,第三个人逼宫,最后总会出现一个从任何角度、任何道理上都挑不出毛病的人,让自己无法拒绝下场赌斗。
白夜明估计这个人会有着相似的实力,也会有着充分的原因。某种原因让白夜明会觉得自己拒绝赌斗的损失是自己承受不住的。
那既然躲是躲不过去的,不然主动出击,让他们先把所有的底牌都亮出来,看看还有什么花招。
果不其然,场中还剩下的五名戴罪黄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表示想要和白夜明进行赌斗来决定自己的命运。
白夜明笑着对他们说道:“可以呀。但是呢,你们五个人只能派出一个人作为代表,如果他赢了你们就所有人都赢了,如果他输了你们所有都会输,这样如何呢?
算了,这样不是很有意思。
不如这样吧,不单单是你们五个人,我们在这里稍微等一下,现在就把所有要参与赌斗黄金级猎人全部都叫到这里,然后让他们从你们五个人中选择一名作为所有人的代表。
还是,如果赢了所有人都赢,如果输了,所有人都输,而且不允许其中有任何异议的声音。只要其中有一个人不同意,我们就仍然按照正常的方法进行赌斗。
就这样,这太有趣了。”
说着白夜明就冲身旁的侍卫下令,让他们去把所有在关押着的准备在之后的时间进行赌斗的其他黄金全部都带到这里。
侍卫长有些迟疑,他的眼神飘忽不定,最终看向了场中的某个公会长老。
那个公会长老只得硬着头皮对白夜明说:“这样似乎有些不合规矩吧?和长者一开始商量的不一样啊。”
白夜明仍然是面带微笑的对他说:“现在有两个选择,请问你想选择什么呢?”
“您说有两个什么选择?”
“第一个选择嘛,就是我会告诉你,我说的话就是规矩,因为长者已经把这个地方交给我了。如果你忤逆了我的规矩,你就可以去和那五个人站在一起了。
而第二个选择就是,你不把他们带来,我也不触怒于你。只是这个赌斗的事情就此作废了,他们该被公审的就会被公审,该被判处什么刑法就被判处什么刑法,反正我个人是不在意的。
你自己去跟长老解释清楚就行。他们就相当于全都输了。你要怎么选择呢?”
“我觉得我没有权利做出这个选择,一切都听您的吩咐。”
“那好,那就像我说的,你把他们都带来,让所有的人选择出一个代表,我会下场去和他打。最好能打的某些人心服口服,不要再出现其他什么问题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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