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寒整整消失了两天。
这两天,乔染没有问,依旧和往日一样,吃饭,上班,下班,和乔温有说有笑,看起来就像个没事人一般。
她虽然表现的很平淡,但乔温还是能察觉出,乔染的心情不好。
“妈咪,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乔温坐在乔染旁边,担忧的看着她。
乔染笑着摇了摇头,“可能最近工作上的事情比较忙,心情也就沉重了些,记得早点休息,不要玩太晚了。”
乔温点了点头,又问,“秦墨寒这两天为什么会没来?”
乔染目光迟疑了下,而后笑着说,“他应该是有事吧,或许过两天就回来了。”
“好吧。”
乔温抿了下唇,抱着乔染的手臂,将头轻轻的靠在她肩膀上,“妈咪,如果你不开心了,一定要和温温说,如果你想离开,温温也会毫不犹豫的和你一起走的。”
他并不贪恋秦墨寒所带给他的一切。
在他心里,只有妈咪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之一。
乔染听到他这话, 眼角有些发红,她点了点头,在乔温额头上亲了下,便叫他回房间了。
晚上十一点,乔染躺在床上,白皙的手指轻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这里,有一个小生命在孕育。
是她和秦墨寒的孩子。
这时房门被打开。
秦墨寒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四目相对,一个带着复杂,一个平淡如水。
乔染很快的收回视线,侧身躺下,她不想去看秦墨寒,也不知道和他说什么。
秦墨寒则默默的脱掉外衣,然后去了卫生间,里面很快响起了洗澡发出的流水声。
乔染闻着屋子里的烟味儿和酒味儿, 闭上眼,一抹苦涩从心头涌出。
自从她怀孕住到这里,秦墨寒知道她不能闻烟味儿之后,便不会再她面前抽烟了,就算喝完酒回来,也会先去洗澡,把一身的烟酒味儿弄干净。
卫生间的水声停了。
没一会儿,门被打开,男人沉重的脚步声,朝床的方向走来。
床边有一瞬间的塌陷,下一秒,男人掀开被子躺了进来,大手将乔染搂在怀里,乔染的背贴着他的胸膛,明明此刻该是很亲密,可这两颗心,却越来越远。
“怎么还没睡?”
秦墨寒的嗓音有些沙哑,带着几分疲倦。
就好像这两天都没有休息过一样。
乔染淡淡的说,“这就睡了。”
屋子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秦墨寒又开了口,“你不问问,我这两天去哪了么?”
“……不问。”
乔染说。
她不问,也不想知道。
最坏的结果她有想过,就算秦墨寒说了,大概也能接受。
“嗯,睡吧。”
秦墨寒搂着乔染的手臂微微收紧,他却睁着眼,一点睡意都没有。
眼里是猩红的血丝,他鼻息间是乔染身上的奶香味儿,很安逸,也很让他安心。
乔染也一点都不困。
她闭了一会眼睛,又睁开,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前方。
她甚至能感觉到秦墨寒此时胸膛传过来的心跳,那么沉稳有力,那么的,让她望而不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乔染快要睡着的时候,耳边突然想起秦墨寒很轻很轻的声音,他说,“叶暖回来了。”
乔染带着困意的眸子,瞬间清醒。
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流了下来,滴滴落在秦墨寒的手臂上,也烫湿了他硬冷的心。
乔染哭的很安静,直到秦墨寒将她转过来,面对着他,乔染才将头埋在秦墨寒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五年的牢狱。
五年的委屈。
五年的生不如死。
五年的肝肠寸断。
五年被污蔑的骂名惨痛。
五年的很多很多……
这过去的五年,就像走马观花一样,在乔染的脑海中不停的回放。
她痛苦,她懦弱,她怨恨,她绝望……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辗转难眠,几次生死间徘徊,从最开始的奢望到后面的绝望。
她背负了这么多年的骂名,被最爱的人不相信……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在秦墨寒怀里,哭的如此无助让人心疼。
她是脆弱的。
她是需要被人呵护的。
秦墨寒此时的内心百感交集,从前天晚上收到叶暖的短信开始,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觉得惊喜,而是害怕和恐惧。
五年前,他没给乔染一点解释的时间,直接将人无情的送入监狱中。
因为乔染杀了他最爱的女人。
可是现在,那个原本应该死去的女人回来了,那他对乔染所做的一切,又算什么?
叶暖还是以前的叶暖,依旧温柔,纯洁无瑕。
可他,却不再是以前的秦墨寒了。
“是我的错,对不起。”
秦墨寒嗓音沙哑。
这句迟来的道歉,让乔染更加崩溃,她哭着哭着,就在秦墨寒怀里失去了意识。
秦墨寒察觉到人不对,连忙将人从怀中分离,见乔染晕了过去,脸色一变,赶紧套上外衣抱着人就上了车,直奔医院。
别墅里的佣人听到动静,也连忙起来。
见卧室里空空的男女主人,皆面面相觑。
沈彦是在被窝里被秦墨寒吵醒的,本来被吵醒还有几分起床气,一听说乔染晕了,立刻清醒了,赶紧叫人着手准备急救事宜。
秦墨寒的车开的飞快,刚到医院门口,就被早就在门口等候的急救人员,直接放到了急救床上推往手术室。
手术室的红灯,很快就亮了起来。
沈彦这次倒没有跟进去,而是在外面陪着秦墨寒。
他不是主修妇产科的,对于这种事也不是很精通,他已经找了医院内最权威的几个教授来给乔染看,会比他更好一些。
“又发生什么事了?”
沈彦见秦墨寒一脸的疲惫,眼眶猩红的模样,原本想责怪的声音,也都卡在喉咙里,转而变成了问候。
他认识秦墨寒有二十多年了,从没有一次见到秦墨寒这么脆弱过。
他从来都是强大的。
秦墨寒坐在椅子上,低下头,一身的挫败气息,脸上长出的胡子也没来得及刮,一向注重外在形态的衣着,也是松松垮垮的,不修边幅。
“有烟么?”
他嗓音极哑的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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