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风道:“在抓到骗子的罪证时,才是对的时机。”
战姬一脸的迷惑。
拂风笑道:“你想啊,济世天师现在是洛阳人民崇拜的偶像,是这些难民心中救苦救难的菩萨。你现在把神一样的存在给杀了,那你算什么?”↓
“你将成为受万人唾弃的罪人。济世天师死了,这些难民的心灵支柱也就倒了,很多人活着的希望也就没了。”
战姬道:“也就是说,我必须先找到证据,证明济世天师是骗子,之后才能杀他。”
拂风道:“对了,那样才能名正言顺;你也将会成为大家心中的英雄。”
战姬道:“我对英雄不感兴趣,我只是想杀了他。”
拂风问:“你为什么这么想杀他,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恨?”
“嗯……”战姬为难道,“师父,我以后再告诉您行吗?”
拂风道:“只要你认为是对的,那就放手去做吧!”
这时,人群那边又是一阵喧闹。
“走开、走开都走开!”
只见一群叛军拦住了济世天师的队伍。
“把这骗子拿下!”一名领头的叛军说道。
周围的难民可就不愿意了,“不能啊,军爷,冒犯了天神,可是要遭天谴的……”
“咱们就算死也要保护天师!”
叛军见难民人数众多,如果硬来,怕是动了众怒。
一名道童来到叛军跟前,道:“请问,你们凭什么说我们天师是骗子?”
叛军头领道:“呵呵,弄点烂水这么一撒,就能百病皆除啦,说出这种话的人,十有八九是骗子!”
道童道:“我们可没说雨露能百病皆除,雨露只能治疗一些小病,并能预防疾病!”
叛军头领大笑道:“哈哈……,这横竖都是你们的理呀。能预防疾病的说法,这根本就是不能验证的事。”↓
“至于能治病,如果说,我的病没被圣水治好,你们就会说,我的病太严重了,雨露只治小病,治不了大病。”
道童道:“治不了的大病,自然有我们天师来治。”
“好!”叛军头领一乐,道:“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叛军头领对身后的士兵道:“背过来!”
一名叛军背着受伤的同伴走向前来,好像是腿断了,因为腿上比着树枝。
叛军头领道:“只要天师能把我兄弟的腿给接上了,就可以证明他不是骗子。”
战姬听见拂风道长轻轻说道:“这下有好戏看了,是不是骗子,马上就能知道了。”
包括难民在内,都在注视着天师。
天师缓缓说道:“将他背过来。”
叛军将受伤的同伴背到天师旁边。
天师从椅轿上下来,身材中等。
“将腿上的东西解下来。”天师说道。
叛军将同伴腿上的树枝、绷带解下来。
断腿的叛军露出痛苦的表情,喊道:“你特娘的轻点!”
天师抚触着叛军的伤腿,嘴里念念有词。
一息之后,天师站起身来。
伤腿的叛军面露喜色,本来不敢动的伤腿竟然敢伸展了,随即站了起来,走两步,“唉,唉,好了,神了,天师神了!”
周围的难民包括叛军,一阵的欢呼,又是磕头又是歌颂。
“天师,我爹病得厉害,您大发慈悲呐……”
难民喊道。
“天师,我丈夫的手断了……”
道童道:“今日,天师的法力已尽,下次施法,要等到三天以后。”
郝泛夫妇带着埋怨的眼神看着拂风,要不是他,说不定自己的儿子今天就能得救了。
“只能等到三天以后了……”汀兰叹息道。
拂风嘴角微翘,道:“你们别埋怨我,我会你们证明,这天师是骗子的,老道我悟道几十年,这里边什么事,我还不清楚吗?”
拂风走起,“跟我来,咱们跟着这伙叛军!”
“我怎么听着【叛军】两个字这么别扭!”安庆霸嘀咕道。
战姬、安庆霸、郝泛一家人跟在拂风后边,追踪叛军而去。
进了城,穿过两条胡同,拂风回头对汀兰道:“你抱着孩子不方便,在这等着。其余人上房顶,不要弄出声音来。”
以拂风几人的功力,想在房顶上行走不出声,很容易做到。
在一处大宅院外,那伙叛军停住,头领去敲敲门,院内出来个门子,问明来由,门子进去禀报。
不大会儿,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出来,手里提着一个锦袋。
“大管家!”叛军头领客气地说道,“兄弟们都按您的吩咐做了,特来向您复命。”
“康尚书说你们演的不错,这是赏给你们的,一定记住,不能说出去,要是谁把天师的秘密给泄露了,就要谁的命。”
叛军头领点头哈腰道:“记住了,记住了!”
大管家把装钱的锦袋给叛军头领。
叛军头领道:“大管家,下次再有这样的好差事,记得再找我们弟兄们!”
管家道:“不可能再找你们了,下次再让你们去演,不就露馅了嘛?”
“对对……”
拂风摆摆手,示意大家撤。
……
拂风等人来到大街上,郝泛羞愧道:“叛军的腿根本没断呀,是演戏呢,济世天师果然是骗子!”
拂风对郝泛道:“你儿子身上的毒,我再给你们想办法吧。”
郝泛道:“道长,那咱们什么时候回钟南山?”
拂风道长已答应郝泛夫妻,让他们去钟南山道观修行。
拂风道:“既然来了,我就得管管这事,不能让一些败类毁了我们道家的影响。”
安庆霸阴沉着脸,他知道自己的官员与济世天师有勾结后,不太高兴。
“要不,你们跟我去宫里住吧?”安庆霸道。
拂风等人已知道安庆霸的身份。
拂风拒绝道:“那多不方便,我们住客栈好了。”
战姬也不愿去皇宫。
安庆霸见众人意志坚决,也不再相让,陪着众人找到客栈后,就奔皇宫而去了。
安庆霸进了皇宫,直奔安禄山的寝宫。
安禄山整日花天酒地,现在是下午,他中午喝过酒,这个时间刚刚午觉醒来,在晚上的酒宴来临之前,先处理一些公务。
安庆霸在安禄山的书房外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安禄山仍然在和大臣谈公务。
安庆霸等得不耐烦了,径自进了书房,守卫自然不敢阻拦三皇子。
进了书房,主位上的肥胖男人,就是安禄山。
安禄山是粟特人,属于胡人。
“父皇,我回来了!”安庆霸道。
安禄山看到是安庆霸,先是一怔,随后兴奋道:“哈哈,是我的霸儿回来了!”
安禄山的喜悦是发自内心的。
“我没有给你下召呀,你怎么擅自回来了?”安禄山问。
安庆霸道:“长安那边大局已定,也用不到我了,孩儿思念父皇,所以就回来看看喽。我若不自己回来,父皇还不知道哪年哪月才想起我来呢。”
安禄山一拍脑袋,“诶呀呀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让我的霸儿回来住几天。”
“三皇子在前线捷报频传,皇上没有一天不念叨您呢!”
说话的是个文官,安庆霸认识他,是礼部尚书康恭,也就是安排士兵陪着济世道长演戏的那个康尚书。他是当今皇后的哥哥,也算是国舅爷。按理说,安庆霸也应该叫他舅舅,但安庆霸是养子,又是由奶娘养大的,所以安庆霸与这个舅舅既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感情。
书房里还有一个人,安庆霸刚进来时,只注意安禄山了,没注意到别人。
这人就是刚刚在城外见过的,济世天师——诗经赋。
在安庆霸离开洛阳时,还没听说诗经赋这个名字,估计他那时名声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