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进速度加快,颠簸的很厉害了,每一次车身地抖动,都会震的战姬伤口作痛。
“战姬,战姬醒醒?”娟儿问道。
战姬在想事情,刚开始没听到娟儿在叫自己,当她反应过来时,娟儿已经在和公主说话了,
“公主,她不会真是从大汉朝来的吧?”
“别瞎猜了,”玉阳公主道,“这根本不可能嘛!”
“公主,最近坊间有个传说,你听说没有?”
“我哪能知道,我身处深宫内院,坊间的事,你若不告诉我,我不可能知道的。”玉阳公主道,“说来听听?”
“就是个传说而已,”娟儿道,“咱们就随便说说啊!”
“嗯”
娟儿道:“传说,从上古开始,每隔千年就会有一位众神之子降临人间,带领众生走出迷途……”
“这种事,也只能说它是传说了!”玉阳公主撇嘴道。
“公主,关键部分我还没说呢?”娟儿急道,“您知道上一位众神之子是谁吗?”
“谁?”
“正是一千年前,大汉朝的高祖刘邦呢!”
“刘邦?嗯……,算一算,还真是一千年了呢。”
娟儿道:“公主,您再从刘邦往上数一千年,他前一位众神之子是谁?”
“刘邦再往前一千年,那得是大周朝的事了,具体是谁,我说不上来。”
“呵呵……,正是开创了大周朝的周文王姬昌呢!”
娟儿能在自己的主子面前显摆一把,内心很得意,这当然都是她道听途说来的。
“这个传说,还是有鼻子有眼的呢!”玉阳公主道。
“对呀,所以,我就怀疑,这个女人会不会是众神之子呢?”
“嘁,不会的!”玉阳公主摇摇头道,“咱俩的运气可没那么好,就算有众神之子,也不会降临到咱们身边。”↓
“若真能降临一位众神之子来拯救咱们大堂,那就好了。”
“那可不一定!”娟儿噘嘴道。
众神之子!静静倾听的战姬心里暗暗发笑,当年阿野、百合,也是这样,被莫名其妙的当做了众神之子吧?——唉?我的族人现在还在不在?他们有没有举行降临仪式?
马车奔行半晌,车夫道:“公主,前方就是马嵬坡了。”
“哦?”玉阳公主撩开车帘向外观瞧,娟儿跟在后边。
“啊!”娟儿尖叫一声。
“怎么了?”玉阳公主问。
“公,公主,您看……”娟儿指着。
战姬听到娟儿的叫声,也爬了起来,顺着娟儿指的方向,看到一颗人头挑在一杆长枪上。
“那不是宰相杨国忠的头吗?”玉阳公主带着恐惧说道,“发生什么事了?”
战姬跟着玉阳公主和娟儿下了马车,战姬把伏羲剑别在腰间。
驿站内挤满了禁卫军。
“那不是陈玄礼将军吗?”娟儿道。
玉阳公主看到了娟儿所说的人,是位老将。
“陈将军?”玉阳公主喊道。
老将陈玄礼看到是公主在叫自己,立马近身施礼,“参见公主殿下。”
“老将军无需多礼,将士们为何聚集在此,还有,杨国忠的头颅是怎么回事?”玉阳公主问。
“回公主,”陈玄礼道,“杨氏兄妹霍乱朝政,误国殃民,将士们义愤填膺,先斩后奏,将杨国忠斩杀之后,现来向皇帝请罪。”
“陈将军是禁卫军的统领,怎么就不阻止他们呢?”玉阳公主问。
“公愤已起,谁也阻止不了啊。”陈玄礼叹息道。
“既然杨国忠已死,将士们为何还不离去?”玉阳公主问。
“贵妃尚在呀!”陈玄礼道。
“杨玉环?”玉阳公主疑惑道,“她只是个女人呀,她又不参与朝政,国家即使危亡了,和她有什么关系?”
“公主您想,”陈玄礼道,“皇帝这些年因宠爱杨贵妃,疏于朝政,才至今日之祸呀,杨贵妃岂能无过?”
“那是我父皇的问题,关杨玉环什么事?”
“噓,”陈玄礼看看周围,压低声音道,“公主说话小心些,我知道公主与贵妃平日关系不错,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谁为贵妃求情,都是会受到牵连的,您看看将士们的火气,稍有不慎,就会引发兵变呀!”
玉阳公主看看士兵们仿佛要吃人的样子,深吸一口气,显然很紧张。
陈玄礼抱拳告辞,“公主一定要小心行事。”
“多谢老将军提醒。”
这时,从正中央的屋里出来一位老官员,像是个太监。
“皇帝命你们快快退去,杨国忠已被诛杀,事情已经过去了,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老太监道。
“贼本尚在,”众将士齐呼道,“我等退去,日后必遭报复,不杀贵妃,决不罢休。”
“大胆!”老太监喝道,“你们想反了不成。”
有的将士抽出兵刃,呼道:“我等这也是为了李氏的江山社稷着想,为了保住陛下的皇位啊!”
“高力士,”一名军官指着老太监道,“你特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此军官就要去杀老太监——高力士。
“唉唉,住手,”陈玄礼及时出现,护在高力士身前,“先别冲动,让高公公再去和陛下商量商量如何?”
高力士早已吓的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进了屋。
陈玄礼也跟了进去。
不久后,陈玄礼出来,身后跟着两名禁卫军,禁卫军押着一名女子。
此女子妆容华贵,肌肤吹弹可破,肢体柔若无骨,是一位少见的美人,不是杨玉环是谁。
“皇帝已经识破了奸妃的真面目,”陈玄礼对禁卫军道,“现下令赐死奸妃!”
“万岁!”
“万岁!”
将士们山呼万岁。
杨贵妃被押到一座庙堂前,有一名禁卫军手持一条白绫而来,“皇上赐给贵妃白绫一条。”
杨贵妃的花容月貌已变的毫无生气,苍白异常,整个人在瑟瑟发抖,眼睛里满是对死亡的恐惧。
她没有哭天喊地,没有求饶告命,她显然知道,如果皇帝能保护自己,就不会被带到这里了。
白绫绕在了她白皙的脖颈上,两名禁卫军每人拉白绫的一端。
贵妃跪在地上,整个人都在哆嗦,美眸禁闭。
“行刑!”陈玄礼道。
陈玄礼在整个事件中,看似是被禁卫军所逼,其实,是他一手策划了这次兵变。
“慢!”一直在一旁看着的玉阳公主终于憋不住了。
“且慢!”玉阳公主道,“杀人也要讲程序吧,杀个普通犯人,还要等好时辰呢,何况是一位贵妃。杨玉环是我们李家的媳妇,你们如此仓促的杀了她,岂不是有辱我们皇家的尊严?”
“这!”陈玄礼估计也觉得理亏了,一时语塞,“可,可这是皇上他老人家亲自下的令。”
“陈将军,我怀疑你在假传圣旨。”玉阳公主道。
“绝无此事,”陈玄礼道,“皇上下令时,还有这几位将士在一旁看着呢。”
一旁的禁卫军道:“诛杀贵妃,的确是皇上下的令。”
“我不信,”玉阳公主道,“我要亲自去请示父皇。”
陈玄礼微微一笑,“也好,让玉阳公主再去跟皇上确认一下也行,免得让旁人以为咱们在假传圣旨,落得个乱臣贼子的骂名。”
“那好,”玉阳公主道,“你们先不要杀贵妃,我去见父皇。”
又对战姬和娟儿道:“你们俩在这等着。”
玉阳公主看了杨玉环一眼,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祈求。
要有骨气呀,即使要死,也要死的不卑不亢。玉阳公主心道。
玉阳公主走后,一名禁卫军军官问陈玄礼:“大人,若是皇帝改变了主意怎么办?”
“哼!”陈玄礼笑了笑,“半柱香后,不管结果如何,都要杀贵妃。”
陈玄礼伸手抬起了杨玉环的下巴,手指能感觉到她皮肤的丝滑,叹息道:“如此尤物,可惜就要香消玉损了。”
哭得跟泪人似的杨玉环,更添了一丝的凄美。
陈玄礼身后的禁卫军急忙挡住了陈玄礼,虽然杨玉环要被处死,但若是有臣子敢调戏君妻,那还要犯死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