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那小倌一面,她得先探清楚,她之前与那个小倌进展到哪一步了?是不是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如果两人还清白,没越过那个界限,那还好办点,若他们真做了什么……
苏玖玥拍了两下脑袋,郁闷的想:如果她真的清白不再,那只能烧高香祈祷,在她与云辞墨成功合离前,云辞墨都对她毫不感兴趣!
否则,她就死定了!
未婚就失去清白之身,她会不会被浸猪笼啊?
唔……按照云卿芷对自己莫名的敌意,苏玖玥觉得自己浸猪笼没跑了。
苏衍看着苏玖玥一直变幻莫测,仿佛便秘了般的表情,浓眉轻皱,抿了抿唇,冷硬的声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心,“怎么了……怎的脸色这般难看?”
苏玖玥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毫无灵魂地说:“没事。”站起身,苏玖玥边理着衣裙,边同苏衍道:“兄长,我有些乏了,想回房休息了。”
“嗯。”苏衍点头。
苏衍话音刚落,苏玖玥便转身离开。
苏玖玥刚出屋门,如兰便迎了上来,问:“小姐,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云玖玥用双手遮在双眼,眯眼看了看碧空如洗的明朗晴空上一轮当空地烈日,明明已经入秋,周国却依旧温暖舒心。
放下手,苏玖玥扭头对如兰说:“回房睡觉!”
……
云辞墨坐在一个榜山而建、精致淡雅的亭子里,轻按着还有些微微发痛的腹部,看着眼前的假山,愣怔出神。
他有多久没吃辣了?
前世,自从月儿死后,他也跟着死去。整天吃什么吐什么,把母后急得团团转,恨不得搬到太子府,天天守着他。而如今来这周国也三年有余,他愣是一点辛辣都没沾过。
苦笑着摇摇头,云辞墨侧身背靠在红色圆柱上,双腿随意落着,两手环胸,缓缓闭上眼睛。男人浅浅睡去,微风吹起他垂落的衣摆,几缕发丝落到他的脸庞两侧,假寐的男人似乎做了什么噩梦,竟慢慢皱起眉梢。
梦里,一张宽阔的沉木香床上落着锦绣的床幔,微风吹来,床幔刮过男人俊朗、邪魅的脸。沉睡的男人轻皱眉头,伸手往里侧探了探,却探到一手温凉。
男人猛地睁开眼飞快爬起身,眸底满是无措,急急喊道:“月儿!月儿!”
只听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回:“哎!谢简祁,别叫了。我没跑,在呢!”脚步声逐渐近了,琉璃珠串被一只素手掀开,女子的容貌映入眼帘……
“云辞墨,醒醒……云辞墨!”苏玖玥拍了拍云辞墨的脸庞,突然拔高声音,吼道。
“月儿!”云辞墨猛地睁开眼,直起身子,映入眼帘的,是苏玖玥娇艳的脸蛋,醉人的桃花眼中还带着不加掩饰的惊讶与调侃。
苏玖玥斜眼坏笑着瞅着云辞墨,清脆的声中带着些许挪威,“呦,叫我叫的这么大声呢?是梦见我了吗?以后别喊了,我又没跑,在这儿呢。”
云辞墨定睛看了苏玖玥好一阵,黑黝的双眸转动着,须臾,才放软身子,勾起个嘲讽的笑,眼中的迷茫逐渐褪去,眸光也冷了下来,淡声问:“你拍醒我干什么?”
苏玖玥扭头不再看云辞墨,双手撑着木制的椅子百无聊赖的晃动着双腿,说:“不干嘛啊,我只是看你睡的熟,突然…想叫醒你。”蓦地回头,苏玖玥对云辞墨笑的露出了贝齿,“毕竟看你不开心,我就会很开心!”
云辞墨:“……”
苏玖玥撑手跳下椅子,笑着说:“好了,你醒了我就要回房间睡觉了,再见!”朝云辞墨挥挥手,苏玖玥抬腿便要离开。
“刚闭上眼便被夫人打扰,为夫现在也困的很。”云辞墨起身走到苏玖玥身旁,垂眸轻笑说:“要不,我们一起睡?”
“滚!”
苏玖玥瞪了云辞墨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云辞墨看着苏玖玥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睛,平静的眸光凝起,各种情绪聚集在他的眼底,形成一个漩涡,须臾,又散开,恢复了一贯冷清无情的模样。
好似方才的情绪,没有存在过。
……
傍晚,苏玖玥站在将军府门前,仰头看着虽然有些年份,但在落阳的照射下,依旧辉煌耀眼的“将军府”三字,眨了眨眼睛,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突然涌上她的心头。
闷闷的,很难受……好像,要失去什么一样。
云辞墨垂眸就见小姑娘秀眉紧皱,明亮的眼里竟有些淡淡的忧伤。一层淡金色的余晖落在她玲珑有致的身躯上,晚风把她的裙摆吹的在空中凌乱的飞舞着,衬的苏玖玥如误入人间的仙人,绝世而孤独。
轻皱眉头,云辞墨难得的关心一个人,开口道:“怎么,见父亲与兄长未出来送行,伤心了?”
苏玖玥摇摇头,呼出一口气,淡声说:“这倒不是。”原本就是自己推辞许久,才让他们留在府邸,不要出来相送,又怎会为此伤心呢。
云辞墨点点头,微凉的声说:“那就回府吧。”
苏玖玥颔首,转身登上马车。
苏玖玥半个身子进了马车,手握着车帘,抬眸凝视了将军府一会儿,转而又垂下眸,转身进了马车。
马车上,苏玖玥双腿跪在牛皮坐垫上,大半个身子靠在车身上,伸头看着燕京的街景。
已是黄昏,小摊贩们开始收拾着自己的家伙事,忙着回家吃热乎乎的晚饭。偶有几个提着篮子,谈笑风生的中年妇女,与手拿风车跑过的成群结队的小孩子从车旁路过。夕阳落在红墙绿瓦,雄伟壮观的房屋上,为错落有致的房屋染上几分暖意。
苏玖玥眯了眯眼睛,一切都是那么安康幸福。
“驾——”突然,马车前面传来一阵凌乱的马蹄声。
“还不收回头,小心蹭到你的脸。”冷冰冰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苏玖玥缩回头,扭头对云辞墨挑了挑眉梢,说:“哦…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我的嘛。”
云辞墨翻过一页手中的诗经,回:“毕竟还要看一辈子的脸,若毁了,影响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