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了季星的梦境里,我看到了一大片的向日葵花田,这并不是季家的那一片,季家的那一片和这里比起来,真的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一望无际的花田,金黄色的花头全部朝着太阳的方向,可是……我并没有看到季星的身影。
“季星!你在哪里?季星!”我呼喊着,可是得到的,只有我的回声,季星依旧没有出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精油的问题吗?虽然这十来天里,季星每天都是靠着这个精油,但是这个是不可能有这种副作用的啊。
突然,我依稀听到了一点声音,那声音就好像来自于远山之外,靠着一点回声,传到我的耳朵里面。
我站定闭上眼睛,仔细地听着,是季星!是季星的声音,可是现在季星在哪里,我的眼前,只有这一大片的向日葵,难道说,季星在这片花田里?
“季星~~!你在花田里吗?”我靠近花田的边缘,冲着花田里面,用力的喊道,没一会儿,我听到了肯定的答复,我深吸一口气,冲着花田继续喊道:
“季星!你继续跟我说话,我过去找你!”
就这样,我站在花田的边缘,看着一人来高的向日葵,这人要是陷进去,从外面还真的看不出来,听到了季星的声音,我闭上眼睛,顺着她的声音,一步一步地走进了花田。
耳边除了季星的声音,我还能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我用手捂住眼睛,尽量不让自己睁开眼睛,因为看到了外界的景象,我会被干扰到,我现在要靠着第一感听觉,分辨出季星的位置来。
季星的声音越来越大了,我知道我现在的方向是没有错的,只要一直顺着这个方向,我就一定能找到季星。
越来越近……
“筱涵!我看到你了!”听到了这句话,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我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只看到花间跑过来一个人,淡黄色的裙子上已经被蹭脏了,裙子上还有好多泥点子,季星的胳膊上也被刮伤了,但是在梦里,季星说她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找到季星了,下一步就是让她醒过来,可是季星紧紧地拉着我的手,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我很着她,穿过这一片葵花田,远远的我看着地上好像躺着一个人,走近一看,我心里一沉……
躺在地上的竟然是小叔叔杜棠梨,季星站在他的身边,低着头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然后小声对我说:
“我知道我为什么会做噩梦,你们不是有个老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看这个人,他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可是我做了让他永远无法原谅的事,他回来了,我的噩梦……也就重启了吧。”
季星只说了这短短的几句话,可是这其中的含义却让我想不明白,这信息量也太大了吧,最爱的人,难道不是邢队长吗?什么是无法原谅的事呢?她究竟在说什么?
“季星,你最爱的人……难道不是邢骁吗?”
季星看向我,嘴角上扬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只感觉她笑得气都要上不来了,她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看着我说:
“你觉得他是真的爱我吗?”
我当然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爱你,“可是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不是吗?”
“这只是一个借口罢了,你想听我的故事吗?是我哥也不知道的故事。”
“嗯,只要你想说。”
季星微微一笑,席地而坐,我也跟着她坐在了地上,我们的周围都是向日葵,季星缓缓开口道:
“我喜欢画画,我更欣赏会画画的人,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知道了他,杜棠梨,他是你们国家很有名的画家,我看着他的画,我能感受到他的内心,他是一个内心细腻而且阳光的男生,这应该就叫做共鸣吧。”
我点了点头,她继续说:
“我当然知道我的哥哥对我有多好,这个世界上,每天有第二个人会这么对我好了,他知道我喜欢这个叫杜棠梨的画家,所以他想尽办法去中国求他来这里办了一次画展,他以为我不知道这些,但是我是他的亲妹妹,除过血缘,我们从小相依为命,我们彼此早就已经藏不住任何的秘密了。”
原来小叔叔的画展是季辰帮季星求来的,季辰把这些全都隐瞒了,只是为了让季星开心吗?
“因为哥哥,我也如愿以偿的见到了杜棠梨,他是一个优雅的绅士,我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这个人一定是属于我的。”
季星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是笑着的,但是眼睛里却满满的都是嗜血般的恐怖。
“我向他表白了,可是他拒绝了我,他说了对不起,多可笑的三个字,就好像这三个字可以用于任何的外交辞令,他走了,回国了,我每天都待在那个亭子里,我拿着画笔不停的画着,他们都说我疯了,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没有疯,我只是在想办法,在想用什么办法可以让杜棠梨回到我的身边。”
这一节故事倒是和季辰说的出入不大,可是相同的事件,为什么两个人说出来的意境却截然不同。
“也就是那时候,我瞒过了我哥哥,我的状态成功的骗过了他,他也方寸大乱,哥哥再一次踏上了你们的国土,他想要帮我把杜棠梨给寻回来,可是哥哥失败了,他回来告诉我说杜棠梨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粉丝罢了,我记得当时,我只对哥哥说了一句话‘爱而不得,不如彻底毁灭,断了念想,因为不得,所以不爱。’”
季星最后的这句话,让我顿时毛骨悚然,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胳膊,只感觉胳膊上瞬间起满了鸡皮疙瘩,季辰也说过,既然如此,不如让她趁早断了念想……
“只是没想到,哥哥真的动手了,不过好在,他没有真正的离开,前一段时间,我听说他醒过来了,我害怕哥哥会因为我再一次的去伤害他,这才求邢骁帮我演了这场戏,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逢场作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