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棠梨要离开了,季星也终于鼓起了勇气,主动向他表白,我不知道当天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杜棠梨还是离开了,而我的妹妹,从那天起,她整整一年就像是中了邪一样,整天呆在落星亭里,抱着画板,不停的画着,画的内容从始至终也是有一个,那就是她心中的杜棠梨。”
季星还真的是爱惨了小叔叔,估计是季星主动表白,但是小叔叔却拒绝了她,如果季星为这件事受到了很重的打击,那季辰也确实有可能动了杀心。
“我想尽了办法,想让季星恢复正常,可是我无论做什么,她就像看不见我一样,为此我特意去找了一趟杜棠梨,我说明了季星的情况,可是他却对我说
‘我感谢她欣赏我的画,甚至是欣赏我这个人,可这仅仅是欣赏,并不是爱。’或许他说的没错,但在我的眼里,这句话就是对我妹妹的侮辱,我说过,季星喜欢的,我一定会帮她办到,但是如果办不到,那我就会亲手毁了他,让季星彻底断了这个念想。”
季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如此的轻描淡写,直到这一刻,我才感受到了来自季辰的血腥感。
“所以,你对杜棠梨……”
“没错,我说了我要让他付出代价,只可惜,我排错了人,那小子手脚不利索,没要了他的命,最近我听说他醒过来了,既然季星现在有了邢骁,那我就放过他,就让这件事过去吧。”
季辰这个人,还真是以妹妹为主,如若不是因为季星现在恢复了正常,那他岂不是要再去对小叔叔动手,只是……
“那你现在把这些告诉我,不怕我回去告发你吗?”
季辰把望着天空的目光,转回到我的身上,他轻声笑道:
“我既然告诉了你,我也不会怕,筱涵,人这一辈子就是这样,总要为一些事拼命吧,不然你活着的价值是什么呢?”他不等我说话,站起身回过头对我说:
“很晚了,回去吧,这就是季星心里的那块最杂乱的结,也希望你能帮她度过这次噩梦,我只要她好。”
我回到房间里,把晚上季辰对我说的,告诉了习梦,我也告诉她,我打算结束这些了,可是习梦一直没有回应我。
当年的事,算是清楚了,我相信季辰所说的都是实话,因为在他的心中,任何事都比不上她妹妹的一根头发重要,我也相信,如果他哪一天知道了我所做的一切,他会二话不说把我丢到海里去喂鲨鱼的。
可是……邢队长怎么办……他今天又叫了我“丫头”,他要做什么呢?他又想对我说些什么呢?
“滴……”手机的短信提示音,我还以为是习梦,急忙拿起手机,却看到了邢骁的号码,我点开短信:
——季辰找你什么事?不要离他太近。
——??你先回答我啊。
——丫头你听我的,一定离他远一点,他很危险。
一连三条短信相继发过来,我本来就心烦意乱的,这下可好,我那仅有的一丝睡意,也被这三条短信彻底“轰炸”死了,我把短信删除,然后把手机丢到一旁去。
从来没有这么烦躁过,趴在床上本来想着思考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可是越想越烦躁,看着钟表上的指针一点一点的转动,我依然什么也想不出来,这时候,我的房门突然响了,这大半夜的,要不是我熟悉这个人的敲门声,我可能真的会被吓死。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爬起来去把门给打开了,就看邢骁站在门外,我只知道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我的手心里全都是汗,我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用最平淡的语气对他说:
“这么晚了,您来这里干什么……是季星又出什么问题了吗?”
我说完,半天也没听到回音儿,我抬眼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拨开我扶在门框上的手,一侧身就挤进了屋。
我无奈,这么晚了我也不好发出太大的声音,毕竟他的身份在这放着呢,我的任务也没完成,咬牙把门关上,可是一转身,就看见他红着眼站在我的身后,我想绕过他,可是被他紧紧地抵到了门上。
“你干什么……啊呀!”我话还没说完,这人低头咬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猛地把他推开,“你属狗的!有病吗?大晚上狂犬病犯了去找医生,别在我这犯病!”
我揉着肩膀,就看他眼睛依旧红红的,并没有理会我说的话,而是死死地盯着我说:
“为什么不回我的信息。”
“我为什么要回你的信息,你谁啊,你算我什么人啊,我和季辰怎样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马上就是他的妹夫了,你不觉得你这么鼓唇弄舌的针对你未来的大哥,有点过分吗?”
邢骁愣了几秒,低头失笑,然后对我说:
“你不觉得你现在这副模样,更像是在吃醋吗?”
心里的感觉被人如此直观的说出来,这种感觉竟还有那么一丝爽快,我不搭理他,把睡衣拉下来,看了看他刚刚咬过的地方,一个明晃晃的大牙印,我瞪了他一眼。
“是,我是在吃醋,难道我不应该吃醋吗?邢潇凌,你可真伟大,失忆了?什么也不记得了?那你怎么还记得自己姓邢啊。
你不是死了吗?你不是去大海里喂鱼了吗!你的国家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和邢叔叔的感受啊,你知道我对着你的墓碑……我都不知道我该说什么,因为那里没有你……我他妈想对你说一句“我想你了”我都不知道我该对哪里去说!
谢天谢地,老天爷并不稀罕你,把你又送了回来,一开始我想着,你活着就好,如果一切都是真的,我愿意祝福你,可是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只想让之前的那些想法统统去死吧,我嫉妒我不痛快,我难受到了极点!”我连续好几次的深呼吸,才慢慢稳住我的情绪。
“丫头……”邢……队长伸手帮我擦掉了脸颊上的眼泪,我一把拍掉他的手,摇了摇头对他说:
“太晚了,你不应该呆在这里,季星很快就能好了,我也该回家了,这里的事,我就当是做了一场梦,我之前说过,如果要分手,一定要三思,现在我想过了,也思过了,邢队长……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