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我们去趟医院。”
“好。”
叶语萌知道应该是探望伤者去了，没多问拿起包就跟着走了。
其余众人，有的刚到，早一点的也才刚坐稳把电脑打开，都没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纷纷猜测是什么大案，能让老大一早就出门，办公室的椅子怕是都还没坐热乎呢。
路上，陆宇泽简单地跟她说了伤者目前的情况，以及他这两天了解到的情况。
一路聊着说着，两人来到了医院。
陆宇泽已经轻车熟路，叶语萌随后跟着。
那对夫妻这两日接触的多了，已经和陆宇泽比较熟悉。
今日见着他身后还跟着一姑娘一起来，知道定是一起来帮他们的，忙招呼着让座，又是倒水又是洗水果的，甚是热情。
叶语萌有些不好意思，忙客气道：“大嫂，您别忙活了，您也坐。我是陆律师的助理，我叫叶语萌，我们就是来看看你们，还有一些关于这事的问题想再了解一下。”
“好好..你们问吧，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们。”妇女不胜感激的样子，能看出她心里有多希望能为自己的丈夫讨回公道。
叶语萌也看到了病床上的伤者，真是惨不忍睹，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同情，并在心里对行凶者的凶残进行谴责。
暂时没有想到别的突破口，陆宇泽还是想尽可能的去还原当时现场情况，从细节中抠细节，但仍和前两天一样，没什么收获。
两人对此有些失望，又聊了几句，便准备告辞。
走到病房门口，走在陆宇泽后面的叶语萌突然想起什么般回身问道，“大婶，你们家有和什么人结过仇怨吗？”
这话一出，不光是那对夫妻，连带着陆宇泽都对她抱以惊讶的目光，不知道为何她突然会有此一问。
只是那妇女惊讶过后回头与丈夫对了一个眼神，像是陷入沉思，又像是...好一会儿，正当两人以为不会再回答准备离去的时候，那妇人开口了，却是很不确定的语气，“没有..吧。”
这个回答...两人有些哭笑不得，什么叫没有，还吧？！
陆宇泽见此也不再逼她们，回身走回病房里留下自己的名片，让他们再好好想想，要是想起什么可以随时打那上面的电话。
出了医院，两人上车，准备回律所。
路上，陆宇泽有些好奇，“萌萌，你怎么会想到问这个的？”
“噢我也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就突然有一股冲动就问出来了。”
陆宇泽点点头表示了解，也没多想，也没抱太大希望，但看刚刚他们夫妻俩的反应应该是有什么还没说的，反正目前也没什么头绪，多牵出一个线头来多一分希望嘛。
但过一会儿，叶语萌又似自言自语地解释道，“但其实我觉得，要不是现场这么多目击证人把案发经过看的清清楚楚，任谁一见了伤者的情况都会先往新仇旧怨上面想吧。若没有深仇大恨，谁会下得了这么大的狠手。不过，凶手是个精神病患者，这个...看伤者一家这样子不像是会和精神病患者计较的人，应该不会结下什么仇怨...”
听着叶语萌顾自的嘟囔，陆宇泽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或许自己真的无意中忽略了什么。
只是俩人刚离开医院不久，还在半道上的时候就接到了医院来的电话。
陆宇泽一打方向盘又折回去了。
两人停好车一进医院就看见那妇女已经在病房门口翘首盼着他们了。
一见到他们回来，忙迎上去，“陆律师，叶律师，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这妇女听他们有此疑问，以为这是什么关键性或者能改变案件走向的线索，一想到什么马上就给人打了电话。此刻见到人，忙不迭地就像竹筒倒豆子般要往外吐。
叶语萌见外面走廊这么多人，人多口杂的，搀着妇女往病房里去，“大婶，来，我们不着急，进去坐着说。”
说来也巧，这伤者原先送来的时候，公安局打过招呼，这是案件当时受害人，随时可能需要问询，所以让医院安排个单间，后来，案子结束了，虽没有公安的人再过来，但医院方面没说什么，他们也就在这单间一直住到了现在。
现在看起来，给陆宇泽他们省了不少麻烦。
几人一起回到病房里，坐下。
叶语萌开口问道，“大婶，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妇女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陆宇泽和叶语萌，点了点头道，“我们家向来都是和和气气的，也几乎很少和别人急赤白脸的。说起有什么大的仇怨还真没有，不过经你们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前不久，我们家这口子和村里的老麻子有过口角。当时就拌了几句嘴，也没动手动脚的，我以为这是些小事，不知道有没有用？”
那妇女越说越没有底气，声音也越来越轻，好似突然意识到为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把人叫回来有些不好意思。
陆宇泽以他异常敏感的专业神经告诉他，这很有可能会是一个突破口，甚至是揭开整个案件真相的关键点。
于是他马上追问道，“老麻子是谁？”
那妇人见他两人并没有因为这是小事而不耐烦，反而耐心询问，也不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都说了，“这老麻子，叫黄建平，是我们村的一个老光棍，据说因为脸上长满了麻子不讨人喜，所以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今年都快五十了，家里的父母兄弟姐妹都死了，就剩他一个了。”
“他平时为人怎么样？”
“说起这个，倒也奇怪，他这个人平时都是独来独往的，很少与人交往，连交谈都很少，大家都觉得他性格脾气很奇怪，也不太搭理他。村里人都猜是他因为讨不起媳妇儿，觉得在人家面前抬不起头了所以来常把自己关在家里的。不过这些话，大家也都只敢在私底下说说，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的。听说有一次有人在聊天说到他，倒也不是什么坏话，可就是被他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二话不说当场就冲上去打人嘞，脾气可不好嘞。”
叶语萌本坐在一旁悉心听着，边听边做记录，听到这，和陆宇泽对了个眼神，两人都直觉重点要来了。
陆宇泽继续问，“那你丈夫和他闹矛盾是因为什么？”
“噢，这个啊，咳..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因为他路过我家门口的时候，被我家狗追着叫了几声，他不常出门，我们家狗见着生。我男人听到叫了马上就出去看了，见到他正捡石子要砸我们家狗，赶紧上前把我们家狗带回家了。可他不依不饶的，追着喊着咧咧说我们家连狗都教不好，有眼无珠不认人什么什么的，骂的可难听着呢，我们家这口子听不过去就回了几句嘴，后来听到动静，大家都过来看热闹。他见人围的越来越多就一个人骂骂咧咧的走了。”
“就这样？”
那妇女似认真的想了一会儿，随即肯定的点点头，“就这些了。”
“好的，我们回去研究一下，有结果了再跟你们联系。”
“好的好的，谢谢你们了。”
“不客气，您回去吧，大婶。”
外面天有些冷，叶语萌见她穿着单薄，担心她着凉，让她别送了。
她依然千恩万谢的送到走廊尽头眼见着他们离开才返回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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