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除了沈林那惨不堪言的呜咽声,就剩时不时从窗外溜达进来的夜风声了,夜越来越漫长,亦更加冷清了。
遗扇手机一响,便接起来了,语调凉凉的,“再等会儿,我们马上进来,嗯,对,场地那边尽头我已经准备好地方了,差不多神还原当初的情景,等所有人就绪了,我再给你消息。”
挂掉电话,便朝晕倒的陈璐走去,手一动,便朝着她身上的浴巾扯去,左看右看,最后一把拉过沈林掉地上的外套,歪歪斜斜地披在了她身上。
一个用力,就直接把她给扛肩膀上了。
“那个,你要带她去哪里?”宣一辰轻咳一声,话一出口,眼下也就后悔了。
怎么看大影后也是蕾丝,再者,就算是也不会看上陈璐那种人吧。
不得不说,她在人家身上乱摸一通是挺让人误会的,难怪宣一辰会想歪。
“赶紧搜一遍他全身,再带上他跟上来。”遗扇轻轻瞟了他一眼,这小子眼神很是欠揍!
宣一辰高挑挺拔,比遗扇高了一个头,微微低头,刚好看到她没有什么波澜的眼眸。
也不敢耽搁,避开要处,大致搜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可以道具,就直接遗大影后一样扛起人了。
顿时右肩一沉,差点儿就往前栽了个跟头。
“小子,平日没锻炼就少耍帅行么?”这一幕看得大影后直摇头,这小子也就只有那张脸和一点儿演技可以看看了。
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迎风跟着他怕是累得慌啊!
“要你管,老子帮你做事呢!”傲娇偶像小天王一秒上线,瞪了她一眼,稳稳地环着肩上的人。
遗扇没空理他,率先走向门口,从容得好像肩上的陈璐完全没一点儿重量似的。
“我是想说,这位不是女生,你没必要对他太优待,随便拖地上也就行了!”
被扛着的沈林,真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现在这样还算优待?
幸亏自己不是贫血,否则早晕过去了,这两人,不加上看风的隋迎风,这三人,待他安全后绝对要好好回敬他们,才能一血前耻!
听完她的话,宣一辰手一抖险些就把人给扔了,还是算了吧,今儿他们也得罪他了,还是别整得太过分了。
毕竟,谁都不是遗扇,没有天塌下来就当被子盖的气魄。
听到脚步声,放下门板的隋迎风看着几人的姿势,呆愣了好半会儿,终于还是跟上了遗扇的脚步。
酒店这一整层都被云雀会包下了,人群基本艘集中在大厅中,走廊上几乎没什么人走动,偶有几个从洗手间出来的,一看到这声势浩大的场面,立马倒回去不敢再冒出头了。
杀气腾腾,一不小心就会祸及己身!
守在宴会厅入口的保安们在看到一行人的一瞬间,立马变了脸色,时刻准备着对讲机请求支援。
“请你们配合检查!”几人被拦下询问。
领头人多看了遗扇几眼,有些熟悉,但转念一想,穿黑裙子的女人海了去了,眼前这个长得是过分标志了些。
“我们都是喜欢玩特殊的,怎么,不让进?”
她的声音比原来的显得更加低沉,有些沙哑,却格外撩人,一身上位者的气势,斜睨着他们的眼黑沉如墨。
一行保安瞅了瞅两人身上的人,一个大腿直白白垂在美人的黑裙上,甚是惹眼,一个男的看不清面貌,一直“啊啊啊”叫着,身上还有些血迹,衬衫凌乱地贴着,看上去有些凌虐的“美感”。
看得几人冷汗直下,这一男一女玩的岂止是特殊,这爱好都得上天呐!
“几位请进!”目测大佬得罪不起,只得积极配合。
一进到室内,隋迎风和宣一辰都有些不适应突然的黑暗,整个大厅黑漆漆的,五颜六色的细碎光芒从各处墙边闪烁,模模糊糊倒是能看到一堆人的放·纵行为。
大步走在前方的遗扇走动间裙摆飞扬,曾有歪在地上的跳梁小丑不知死活,欲伸手拽住那片仿佛融入了黑暗的裙摆,可惜还没碰着就被踹晕了。
此刻的大影后依然霸气在线!
跟着遗扇从一边继续走着,那令人无语的场景更加清晰,男男女女抱作一团,手上动作更是端的没节操。
虚虚看了过去,那些人肆无忌惮的目光还在他们身上流连着,隋迎风看得心里一空,要是当时自己让沈总得手了,遭遇的,岂不是和这些人相差无几。
这么一想,步子有些迈不开了,胃部有些不适。
“还看得清楚路吗?”
负重前行的宣一辰看她落后了几步,有些担心问道。
“没事,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她有些僵硬地回了句,知道他的关心,只是,话出口就成这样了。
到达预定的地方,遗扇一个巧劲就扔下陈璐,只包裹住大腿以上部位的女人就这么不省人事地躺在地上,瞧着像不知道遭遇了什么。
“将他放沙发上,怎么演刚刚也告诉你啦,踩着点播录音就行,别搞砸啦!”
将手机递给隋迎风,让她躲在宽大的沙发背后。
“行了,你们可以过来了,记得,让秦哥自己先进来。”
遗扇眸色沉沉地看了手机一眼,望着昏暗的头顶长长舒了一口气,待扫视过布置都到位后,不紧不慢地走进了一方黑暗中。
整个空间没有来的,空气几乎闷得让人窒息。
只有宣一辰独自站着,不由得紧张得直冒汗,屏住呼吸。
不知过去多久,“啪嗒”一声,门于一瞬间打开了。
几乎同时,宣一辰已经完成一跳,直接死死压在了沙发上的某人身上,背对着门,嚣张地、下流地骂骂咧咧。
打开门后的秦伊,只觉全身血液都在倒流,整个世界都变得很冷,很重。
“你倒是叫啊、小贱人、还不是被压......”往日曾可以被遗忘的所有粗言秽语,在这一刻都被激活了。
他还保持着开门的动作,一动不动,在他对面的一个角落里站着的遗扇,凭着房间内微弱的光线,依然能清新看到,他脸上死寂般的神情。
房间外的人也完全没了动作,连呼吸也放缓了,就算再不忍,也要推他自己走出埋在心底的黑暗。
宣一辰那“肆虐”的动作仍在继续,隋迎风已经播了沈林录好的,痛苦又压抑的喊叫声。
一下又一下,听得所有人无端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