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亭琳在保安密切的注视下,强装淡定往酒店外走去。
亏得遗扇的超跑颜色特别,停得也不算远,找着也不费功夫。
走了这一路,似乎还有一种被人盯上的恶寒之感,吹过来的夜风冷岑岑的,很渗人。
她掏出钥匙开门的手,仍有些余留的颤抖,动了几下,才终于开门坐进后座。
没有开灯,就这样在黑暗中紧紧地环抱着自己,静静等着,相信令唐很快就会找来的。
独自一人待了不知多久,她的身体忽然狠狠地抖了起来,背上隐约还有些冷汗,当时她跟在遗扇后面走过一段,那时没留意,现在才回想起自己曾在角落看到了很不堪入目的一幕——男人的撕扯,女人的残破。
方亭琳虽有些天真,但不笨,公司那位经纪人帮她拿包后便消失不见了,她就知晓对方是有预谋毁了自己的,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
她死死咬紧下唇,手也紧紧握拳。
“啪啪!”车窗外忽的出现了一块阴影。
见此,方亭琳飞快打开车门,就着坐着的姿势就用力地抱着来人的腰。
“没事了,阿琳,别怕,我在。”令唐沉稳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方亭琳没说话,只是抱的更使劲了。
令唐幽幽一叹,关好车门,将女友半抱着带自己车里。
“阿琳,以后有事提前告诉我,若是你想去宴会,我帮你安排,别再自己冒险了。”
大总裁凝视女友,又不禁提醒她行事不能过于大意。
听到这里,方亭琳马上抬起头,直视他。
“不用,阿唐,我的工作我自己可以搞定,不用你帮忙!”靠自己走到娱乐圈顶端,这是她的坚持。
“但是万一再遇到这种情况,就很无奈了,若不是刚好遗扇也在,你就很难全身而退了。”
他抓着女友的肩膀,一脸严肃,又道:“我不是想插手你的事,只是像云雀会这样有身份的人办的亏心事,不是大众知晓的,我怕你不小心吃亏了。”
“敢情是怪我的身份不够吗?”方亭琳脸色青白,呛了他一声。
“明明是你们这些纨绔子弟做的缺德事,凭什么我们受罪呢!”
有身份就了不起吗?有权就能随便压迫别人吗?简直无耻!
她今晚遭受的所有恐惧或不满,像是在此时通通朝令唐涌去了。
令大总裁一时无语,理解女友现在的心情,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只好将外套披在她身上,沉默开车送她回家了。
路上,他意外问了句。
“阿琳,你离开时,遗扇走了么?”虽然两人没男女之情,但也算朋友,在那种地方,女生往往是很吃亏的。
方亭琳听了,眉心一跳,垂下眼帘,眼里有些复杂,“可能吧,是扇姐让人送我出来了,想来很快就会走了吧。”
不知为何,下意识隐瞒了遗扇好像有事要做的事实。
“嗯。”那就好,令唐淡淡点头,没再问什么。
...
酒店的隔音很好,洗手间内的陈璐也不会出声打扰沈林,沈林一步一步靠近,脚步很轻,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房间的窗户倒是大开着,时不时“呜呜”一响,衬得外面的天空又冷又黑。
隋迎风一下子从床上跳到窗户边,稍稍伸头往外面瞧了一眼,脸色愈加苍白。
男人嘲讽一笑:“呵!你倒是试试啊,这可是六楼!”话语里是掩盖不住的轻蔑意味。
语调很是轻佻,让人听着极为不舒服。
知道一条路走不通,隋迎风只好飞快从床头柜上一把拽过台灯。死死护在胸前,“来啊!大不了两败俱伤而已!”
男人眉头一挑,讥讽不便,随后在脱掉的外套口袋拿出了一样东西。
待那件东西显出全貌后,隋迎风脸色唰一下变得灰白。
竟然是一根针筒!人渣!
“要么是你乖乖配合,要么就让你试试被动配合的滋味,你是想进圈子吧?但是,如果沾上这好东西,你说,你会不会一辈子都只能像条狗一样对着我摇尾乞怜呢?”
沈林一边摆弄着那根针管,一边看戏般望着隋迎风。
隋迎风从未尝过绝望的滋味,虽然现在看起来没受伤,完好无损,只是接下来要面对的,都是无间深渊,只不过是深度不一而已。
她顿时有些懊悔自己的盲目自信,要是多跟遗扇他们商量一下就好了。
不过,不到最后一刻,她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就算那样,你觉得我会妥协么?”
她一改避开他的态度,反而举起扯坏了电线的台灯毫不畏惧的朝着他,主动朝他逼了过去。
她一步要响三下,在不被发现时直接夺门而出!
没走几步,看起来饶有兴致的男人便洞悉了她的想法,飞速跨步到她身边,狠狠地拍下了她拿在手上的台灯。
台灯无声在房间里的地毯掉落,就好比隋迎风那刚见到一丝光亮的心重新坠入黑暗。
闷闷的,慌乱的。
瞧着她脸上闪过的慌张,沈林一手紧紧锁上她的脖子,用力将她按倒在一旁的沙发上,完全不理会她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样子。
“我都说过不要激怒我,偏你不听,就尝尝后果吧,呵,想逃?门都反锁了,你说能行吗?”他挨近她的耳边,如情人低语,直直看着她因恐惧而放大的瞳孔,脸上染上笑意。
“没人能帮你的。”
他重复,如恶魔夜语。
“嘭嘭!”“嘭嘭!”突然传来的拍门声把屋里的几人吓了个激灵。
“你们干什么呢!都说了没重要事就别打扰我!”
沈林脑袋一转,觉得肯定是那两个不懂事的保镖给自己找事。
然而拍门声还在继续。
“赶紧停下,老子还要办事儿呢,有事明天再说吧!”他又吼了一声。
“嘭嘭嘭嘭嘭嘭!”话落不久,响声变得更为急促了。
沈林顿时警觉,和洗手间里出来的陈璐对视一眼......
门外。
遗大影后翘着双手靠在墙上,神情是说不出的惬意,就如置身于乐声美妙的音乐会中。
歪着头看着使劲儿拍门的黑衣男子,轻笑道:“还拍呢?找就说了拍是没用的,找个开锁匠倒来的快!”
像那种办坏事的圈中大佬,肯定是罪案累累的,这防打扰的手段也是研究过的。
闻言,黑衣男人,也就是宣一辰迅速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哟,大妈,好歹人家是你的亲戚啊,有你这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吗!”
语气满是质问,以及急躁担忧。
没管他的不满,遗扇慢悠悠走到他面前。
极为随意地揉了揉双手,“闪开!”
“什...”么?他话未说完,便被一掌拨开了。
还是熟悉的人,熟悉的力度!
“砰”地一声,电光火石间,在他们面前的大门便被人残酷地踢倒在地了。
门内门外,十双眼睛,死寂般的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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