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鹏等人自然不敢再追了，眼神狠厉凝视高婧远去的背影。
来日方长。
商场外，方遇指着一辆出租车对高婧说：“就是那辆，你上去吧。”
“小遇，蕊哥！”高婧哭喊，“你们陪我去吧，我一个人害怕。”
“你还知道害怕？”梁小蕊却嗤笑，“跟那群公子哥一起玩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害怕。”
“……”高婧一噎，抹着泪道：“我刚出社会，哪里知道他们是这样的人，我是被他们骗的。”
梁小蕊不耐烦，“别装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难不成非要别人说出来你才高兴？”
高婧只觉得自己的尊严脸面被摁在地上来回摩擦，不再和梁小蕊说话，只看着方遇，“小遇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他们不会放过我的，你们一定要帮我！”
“我说过了，我只会帮你叫一辆出租车。”方遇淡漠道，“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折腾出来的，凭什么要我们帮你擦屁股？而且你似乎理解错了一件事。”
“什么事？”高婧下意识追问。
“我可是个刚刚丢了工作的毕业生，比你还要没钱没势，小蕊也还没去公司报到，你凭什么觉得我们有能力帮你？”
她说得理直气壮，高婧都差点要信了……个屁啊！
虽然那个卓夏没什么用处，但你们俩当欧阳许是摆设吗？
“欧阳先生不是蕊哥男朋友么？”
高婧眼神直往欧阳许身上瞟，要是早知道欧阳许是这种身份，她怎么会花心思在赵子鹏身上，直接攻下欧阳许多好，那么此刻站在欧阳许身边的，说不定就不是梁小蕊了。
梁小蕊翻了个白眼，“我是那种靠男朋友上位的人？”
“我愿意让你靠。”欧阳许诚恳地说。
“……”
车子突然发动让众人措手不及，差点被甩出去。
梁小蕊清清嗓子，“总之，我是我，我男朋友是我男朋友，你觉得我会让我男朋友为了你去得罪香江排名一二三的世家？”
他不是早就已经得罪了么……高婧这么想却不敢这么说，“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只要欧阳先生一句话就行。”
喔，能屈能伸，有前途。
扯了半天，梁小蕊倒是有点佩服高婧了，脸皮厚，豁得出去，有心机有手段，未必不能争出一条出路来。
虽然这路未必是正途，但各人有各人的选择。
“我这人很记仇的，你高婧刚才耀武扬威把我们四人全都侮辱了一遍，现在要我家阿许帮你说话，那是不可能的。”梁小蕊轻蔑地睨着高婧。
高婧嘴一瞥，眼里又盈起泪水。
“省省吧，你这套对我不管用，”梁小蕊冷笑，“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我给你指条明路。”
“什么明路？”高婧燃起一丝希望。
“逃吧，逃得越远越好。赵李陈三家刚丢了大单得罪欧阳家，接下来有得忙，一时半会儿腾不出空闲去抓你。”
“就这样？”高婧显然失望。
“不然你还想怎样，”梁小蕊不客气地指着她的鼻子，“做人不要太得寸进尺，趁我今天心情好，不与你计较，赶紧滚！”
高婧眼神微闪，终于确信不可能让梁小蕊帮她了，只得乖乖上了出租车，摇下车窗，楚楚可怜地看着方遇，“小遇，那我走了……对不起。”
梁小蕊蹬蹬上前来，啪的一巴掌拍在窗玻璃上，仿佛拍在高婧脸上，森然道：“高婧，我警告你，别再打小遇的主意。”
高婧吓了一跳，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勉强笑道：“我只是想跟小遇道个歉。”
“收起你的小算盘，”梁小蕊冷哼，“你不就是觉得小遇心软，想从她那儿下手，好让她来说服我，让我家阿许把你捞出来？”
高婧：“……”
见鬼，梁小蕊这算命先生不会连人心里想什么都能算出来吧。
这倒是她脑洞开过了，梁小蕊能猜到她的心思，完全是因为对她的绿茶本质有了深刻认识。
方遇咕哝：“我又不傻，才不会那么心软。”
“听到了？”梁小蕊翘着下巴，“我大发慈悲再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高婧已经条件发射的警惕起来。
这些人每次用这个句式，一准没好事。
梁小蕊噙着一抹蔫坏的笑意，“就算小遇心软，她也帮不了你了，她和我一样，很快就要离开香江了。”
这话说完，不仅高婧，卓夏也愣住了。
方遇却没想到梁小蕊在这种时候把这事儿说出来，她原本还想着要怎么跟卓夏开口呢，这下好了，让梁小蕊来说吧。
“小遇也要离开香江？”高婧脸都绿了。
她本以为就算梁小蕊走了，她便能取代梁小蕊的位置与方遇搞好关系继续双双笑傲江湖。
可这死丫头竟然也要走？
“不行！”高婧脱口而出。
“关你什么事。”方遇撇嘴。
“不是……”高婧结结巴巴，“我是说，你的父母还在香江，你不管他们了吗？”
“关你什么事。”方遇重复。
这天没法聊下去了！
梁小蕊直起身，抽出一张粉票子塞给等得快要暴走的司机，“师傅，把她送去医院。”
“好嘞。”
司机面色回春，发动车子，嗖的一下就蹿了出去，不给高婧再多说的机会。
出租车绝尘而去，方遇收回目光，有些忐忑地对上卓夏探究的眼神。
正踌躇怎么叙述，卓夏先开口了：“小遇，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不要有心理负担。”
“我明天就要走了，和小蕊同一班飞机，去京城。”方遇搓着手指，声音细如蚊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就是……不想让我的决定影响到你。”
今天庭审，她当然希望卓夏能以最好的状态全心应对，不要因为自己离开的消息分心。
“我知道。”卓夏揉了揉她的发顶。
“哎哟我的嗓子，齁死了！你们两个要不要这么甜？”梁小蕊夸张地叫着，“不行，我要吃顿烧烤压压惊。”
“好，这就去。”欧阳许直接拉起她的手。
陌生的温度让她整个人都僵掉了。
方遇暗笑不已，风水轮流转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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