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遇吓了一跳,“炸弹?!”
“嗯,炸弹。”
这已经不是刑事案件,而是恐怖行为了吧。
小小一个香江,大事儿这么多,也是令人匪夷所思。
方遇好不容易从震惊中缓过来,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之前一直不肯开口,据说今天庭审出结果后,直接就说了。”卓夏含着一抹嘲意,“还是徐氏的人,冯友明又把罪名揽过去了。”
对于这个结果,方遇丝毫不意外,横竖是个死,冯友明压根不介意多揽几个罪名,不过,“为什么?”
声音有点发颤。
其实有个念头一直埋在心里,之前被她刻意忽略不敢想,“不会是因为我们吧?”
因为他们去找蔡承,所以他们前脚刚走,后脚蔡家就起了火。
会不会是为了让这场大火顺利燃烧,所以——
卓夏打断她的遐思,温柔地笑道:“不是,只是恶性竞,与我们无关,不要胡思乱想。”
“哦……”方遇讪讪。
卓夏迟疑一阵,斟酌道:“但确实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所谓的两全其美罢。”
方遇心底一阵阵厌恶,“这个徐家也太恶心了。”
徐家可以说完全激发了她嫉恶如仇的潜质。
“这个商场的老板姓欧阳,是京城人,也是因为政策鼓励,所以来香江拓展业务。”
“欧阳?”方遇嚼着这两个字,觉得有点熟悉,“是不是叫欧阳许?”
这回轮到卓夏诧异,“你认识?”
方遇摇头,“不算认识,他是那家咖啡厅的店长,上回见过一面。”原来店长只是兼职啊。
听梁小蕊说人家还兼职摄影师和漫画家来着。
果然有钱有闲的人才有精力发展这么多爱好。
“原来是这样,欧阳为人是挺低调的。”卓夏说道,“当时竞争这块肉的人可多了,可惜那时徐家还不够强大,没能拿下,被欧阳家抢去了。”
“所以他们就来报复?”
“报复是一方面,但主要还是因为政府最近打算在城东新区也建个商业中心。徐家这次势在必得,当然不惜用各种手段削弱对手了。”
“徐家到底是怎么平安无事走到今天的?”方遇觉得不可思议。
“不算奇怪,”卓夏凉凉一笑,“有钱能使鬼推磨。但徐家这几年太过激进,手段频频触及底线,已经引起上头注意,加上近来扫黑除恶打得严,徐家这么放肆,等于自己往枪口上撞,蹦跶不了多久了。”
按理说徐家能从一个旮旯角里的山大王发展成今日这般庞大家业,当家的徐见星应该更有远见,懂得韬光养晦避其锋芒才是。
这种狂放不羁老子天下第一尔等反抗就是找死的作风,怎么说……还挺幼稚的。
就像一只称霸丛林的老虎,来到人类社会,最初凭着一口獠牙开疆拓土,享受到绝对的力量带来的硕果,从此天不怕地不怕,无视人类社会的法则,一条道走到黑。
这种出头鸟,不打他打谁。
方遇霎时便觉得徐氏似乎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这种家族,天不收他,被他害过的人都不会放过他。
大家只不过都在等一个时机罢了。
就如这一次,徐氏爆出这么多黑料,猛打擦边球,就算弃了卒保住了车,口碑形象也是一落千丈,更别说徐氏集团的股票,今天庭审细节曝光之后便一路暴跌。
然而庭审结束时间比较晚,在新闻铺天盖地传播之前股市便收了盘,给了徐氏喘息的时间。
有了这一晚的时间公关和操控,明天应该不至于跌得太惨。
但打击也足够大了。
首先香江城东那块商业孵化基地,恐怕又要落到欧阳家手里了……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京城。
徐氏集团总部大楼顶层,一个身材有致的美艳秘书小心翼翼敲开总裁办公室的门。
“徐总,有电话。”
“我说了,不接。”
男人坐在真皮沙发里,背对着门,面朝全景落地窗。
秘书猜不到他的情绪,但电话那头的人她同样不敢得罪,硬着头皮又道:“是董事长打来的……”
“不接。滚。”
三个字已经透出了火气。
秘书小腿一抖就要退下,转身却一头撞在另一人怀里。
“啊,徐董……”习惯令她整个人瞬间软下来。
徐见星却没心思欣赏她此刻的娇弱迷离,有些粗暴地将她推出去,重重甩上门。
“连老子的电话都不接了,徐啟,你越来越能了啊?”徐见星大步流星走到长桌后,揪着儿子的衣领把他提起来。
徐啟不耐烦地打掉他的手,慢条斯理地整理衣领,“是比你能那么一点。”
徐见星是土地主出身,小时候帮家里打理过果园,一身蛮力,向来被儿子嫌弃。
以往儿子能耐,有能耐的人大多傲慢不羁些,他也不予计较,此刻却忍不住爆发了。
“你能!你能还把公司搞成这样?”徐见星将一个平板摔在桌上,“你看看这些新闻!公司股价都跌成什么样了,你还跟这坐着一动不动,股东打你电话也不接,人家都找上我这儿来了!”
徐啟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平板上的内容,“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徐见星气得魂都要出窍了,“我是你老子!”
“嗯,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这逆子!
“怎么这样瞪我呢,”徐啟十指交叉叠在胸前,嘲弄地勾着唇,“公司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你不过是坐享其成。怎么,现在威胁到你享乐了,就摆起董事长的谱儿了?你今天过来,是想到解决办法了?”
徐见星一阵气弱。
徐啟越发嗤笑,“没那个能耐,就别到我面前撒泼。滚。”
这“滚”字一出口,徐见星像被千军万马践踏而过,羞怒得脖子通红,更多的却是恐惧和退缩。
儿子眼里的不耐和杀意,是认真的。
真惹他发怒,他这个老子的身份,并不能充当他的免死金牌。
都是他惯的,都是他促成的。
徐见星颓然垂下手臂,转身往外走,“我知道你性子傲,但股东那边吵得厉害,你就落一次脸先安抚一下,不然你给我稿子,我替你去说也行。”
直到走到门边,才听到徐啟淡淡的回应:“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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