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江眼见叶良,顿时心里起了涟漪。
他看得出,车库门前这人,很可能在这里的角色是一名司机,其貌不扬,却透着一股子非凡的气质。瞧他双手之上,那茧子层层叠叠,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般,孟长江这位老刑警的目光中熠熠生辉,刺目生光。孟长江不自觉的抚掌自叹,自己这双摸枪的手,虽也算得上历练,却远不及他这般厚实坚硬,仿佛磨砺过无数风雨。
叶良那双手,更是令人咋舌。食指、虎口,乃至拳峰,皆是茧痕累累,宛如古老的石磨,历经岁月洗礼,却依旧坚硬如铁。孟长江和何卓奎二人虽也有茧,却与他相较,显得颇为浅薄,少了那份沉甸甸的磨砺。
孟长江心中暗自思忖,这茧子背后,必有不凡的故事。那食指、虎口的茧痕,显然是长年累月摸枪所致,开枪时手指与枪管的摩擦,早已刻入骨髓。而拳峰上的茧子,更是显露了此人的非凡身手,必定是经过特殊训练,方能练就如此坚韧之拳。
这位司机,想必曾是一名经历多年军旅生涯的职业军人,或是经历长期特殊训练的战士,其身手与经历,绝非我等普通刑警所能企及。孟长江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敬畏与好奇,这人究竟经历过怎样的风雨?这双手上的茧子,又隐藏着怎样的故事?这其中的奥秘,定然非同小可。
直到几人走进别墅,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时候,孟长江还在思索着叶良。当李正带着杨颖,端茶来到茶几前,将茶杯一一分别放在各人面前的时候。孟长江一转念,突然注视着李正,心中暗道:“刚才那个人是李正的司机,能有这样一个司机,看来李正如今身份怕是也不容小觑。”。
虽然孟长江多年前就知道李正被周鸿儒夫妇收养,他也或多或少的知道周鸿儒夫妇的身份,但叶良地地道道的国人外貌,还是让他产生了误会。
孟长江误以为,叶良是李正回国后,在国内雇佣的人,这样一个接受过特殊训练的人,他真的仅仅是李正的司机吗?李正会仅仅只让他给自己开车吗?
李正此次回国的目的早已不言而喻,这样一个人,这个时候在李正身边有这样一个人,这在孟长江眼里或多或少是一种不安定因素。
这人势必会与李正将来的复仇行动有所关联,而有这样一个人为李正执行复仇行动的话,自己或者说自己手下的那些警务人员能阻拦得了吗?或者能够在其实施了复仇行动之后抓获他吗?
想到这里,孟长江更是顿感惴惴不安。
直到李冰招呼他喝茶的时候,才将孟长江的思绪,从那股强烈的惴惴不安中拯救出来,随后他也很快意识到,自己此时这种惴惴不安是毫无用处的,甚至是自己先入为主的胡思乱想。与其让自己胡思乱想,不如从李正处着手,也许可以避免那些自己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又或者可以提早拿出对策预防。
孟长江端起茶杯,先是端到鼻子前闻了闻,沁人心脾,茶香浑厚充盈。孟长江舒服的微微眯起眼睛,沉稳的道了一声:“嗯,真香,好茶!”随后浅浅的抿了一口茶,茶汤入口,醇、滑、甘、润,如清甜的蜜汁一般,回味更是绵长、舒适。稍后才睁开眼睛继续道:“小冰啊,好茶,孟叔第一次喝到这么好的茶!”
没等李冰回应,李正接过话茬道:“孟叔,看您说的,哪有那么好,怕只是这茶极对您的口味,所以您才觉得这茶特别好。”顿了顿,李正起身扭过头,对厨房的方向大声道:“杨姐,泡的这个茶,家里还有多少,你都装起来,一会儿孟叔都得时候都给孟叔提上。”
吕长有也热情道:“对、对、对,他孟叔你爱喝就都给提上,回头让李正再买了给你送过去。”
孟长江连忙道:“这不好,这不好,这怎么行,这犯错误!”
李正不以为然的嘿嘿着道:“看您说的,一点茶而已,什么犯错误不犯错误的。这么多年您没少为我们姐弟操心,我们姐弟孝敬您喝点茶还不是应该的嘛!”
吕长有听出李正这似乎话里有话,何卓奎本想说什么,却被吕长有抢先开了口:“他孟叔,李正这话说的在理,自家侄子孝敬的不算犯错误,这么多年你也没少操心。”
“这么多年没少操心”、“自家侄子”,这对父子言外之意,李正父母遇害,至今悬而未决,你孟长江究竟操了多少心?不收这茶你就没错误?何卓奎心中这样暗自腹诽,可在已经张开了嘴,即将出声的时候,又被李正抢了先。
“孟叔,您看,我爸都说话了,侄子的面子你可以不给,我爸的面子你怎么都要给的呀!”说着,李正便迈步向厨房走去,边走边对着厨房里道:“杨姐,茶装好了吗?” 李正这话好像不是说给杨娟的,更像是要赶孟长江和何卓奎走。
这父子这一唱一和,自己还没抢到话茬,何卓奎想着便轻轻拧起了眉头。
其实即便之前李正心中就对孟长江和何卓奎颇为不满,不过到也本没想过要令孟长江何等难堪,但今天爸爸应和自己给孟长江来了这么一下,李正到是觉得恰到好处。这一来不至于让孟长江挑出自己的不敬,又恰到好处的让他自己觉得羞臊,何况今天还是他自己送上门的,实在是妙哉!
李正已是心情舒爽,再想自己记忆中耿直得不能再耿直的爸爸,今天却能如此神助攻,李正已是心情舒爽的不得了。再看何卓奎因抢不上话茬,而略微涨红的脸,李正更是差点笑出声来,只得到厨房躲躲,不然真的是要因为憋笑导致内伤。
见李正走进了厨房,杨颖立刻解释道:“李总,茶已经装好了,您买回来二斤,除了吕爸喝点儿,吕宁拿了点儿说在店里喝,还剩差不多一斤半。您刚才说等客人走的时候把茶提上,我就在这等着呢。”
李正连忙笑着解释:“没事儿杨姐,没事儿、没事儿,我过来不是为茶的事儿,你千万别往心里去。”说着便大笑出声。
李正这一笑,杨颖就更是摸不着头脑了,索性她也不去想,雇主与客人间关系如何,如何去对待自己的客人,这似乎与她关系不大,她的职责就是做好自己的工作,照顾好雇主一家人的饮食、起居,从而得到自己的劳动报酬,然后以自己辛苦劳动所得到的报酬,再来给自己的家人带去稳定的生活。
李正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两罐茶,回到了客厅。吕长有已经和孟长江拉起了家常,何卓奎闷闷的坐着,李冰则坐在他旁边削苹果。
李正走到茶几前,孟长江扭头看了他一眼没做声,他也没有理会孟长江,甚至他都没有看孟长江一眼,他走过去对何卓奎道:“何叔,车钥匙。”。
何卓奎听见李正叫他,却愣神了。
李正见他愣神的看自己,便抬起拎着物料袋的手,在他与何卓奎之间晃了晃,何卓奎恍然回过神,扭身摘下挂在腰间的车钥匙递给李正。
李正走到别墅门前,开门探出去半个身子,朝着车库的方向喊道:“叶良”
听见李正叫他,叶良快步走到近前。李正便将手里的塑料袋和车钥匙一股脑的递给他,不用李正说什么,叶良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接过李正递来的东西,便朝何卓奎开来的帕萨特走去。
李正回到别墅客厅不大会儿,叶良便拿着车钥匙返回,李正从他手里接过车钥匙,才又递到何卓奎面前。
何卓奎伸出手,却没有拿车钥匙,而是手就手心朝上的那样将手伸出去。同时,他的目光则看向了叶良,他如同一个老猎手看着自己的猎物那样,静静地看向了叶良。叶良站在那儿,没有像一般人那样因为被刑警队长盯上而显得局促不安,他泰然自若,甚至迎着何卓奎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仿佛是一场没有硝烟的较量。何卓奎身为刑警队长,他的眼睛早已磨砺得如同鹰隼一般锐利,能洞察人心深处的秘密。而叶良呢,他的眼神里透露出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自信与果决,就像一块经过岁月打磨的璞玉,内敛而光华四溢。
更让何卓奎感到惊讶的是,在叶良的眼神中,他还看到了一种深深的忠诚,那是对李正的忠诚,如同一种信仰,坚定而不动摇。这种忠诚让何卓奎感到有些不是滋味,他意识到,这个叶良,恐怕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叶良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在何卓奎的视线中渐行渐渐远。何卓奎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他知道,这个看似普通的司机,背后恐怕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或许在将来会成为自己的麻烦。他又想起叶良拿走的那幅画像复印件,或许那些麻烦事正在悄然发生。此刻他觉得自己那天,在江湖菜馆的时候,还是欠考虑了。
叶良走后,何卓奎的手还是停在半空中,当他回过神来发现手上还空着的时候,便扭头看向李正递来的车钥匙,于是伸手拿过从李正两指间垂下的车钥匙,又看向李正不无尴尬的干笑了两下。
这时李正开口了,他对何卓奎道:“叶良,我的司机,之前你们见过的。”
何卓奎点了点头,回应道:“嗯,是,见过,见过。我就是……”何卓奎顿住大概两秒,之后才继续道:“我就是觉得,他特别像我一个朋友年轻时候的样子,也那么有棱角。”说着,何卓奎双手围着自己的脸画了一个方块,将自己整张脸都圈在里面,像极了将他的面部特写照装进相框。还好,至少现在看起来,装进相框的那张照片是彩色的。
吕长有和孟长江对这边发生的事情似乎视而未见,只听这时吕长有对孟长江道:“他孟叔,李正这孩子从小心事重,他这次回来,我一看就知道,小时候那些事儿他还都装在心里一个没放下。”说着在孟长江的腿上拍了两下,低沉下声音恳切道:“这俩孩子命苦,还得是他孟叔你再多费费心,给两个孩子一个结果呀!在这我也求他孟叔你多费心。”说着吕长有眼角划过一滴眼泪。
见此,孟长江眉头紧锁,叹了口气,随后深深的将头埋下。
吕长有也低下头,过了会儿才又道:“他孟叔,就算我替他们父母求你,好歹这俩孩子叫我一声爸,我求你。”
这时,孟长江抬起了头看吕长有,此时的吕长有目光已不再坚毅,而是挂满了泪光的闪烁。孟长江按住吕长有刚刚拍在自己大腿上的手,用力的点了点头道:“老哥,我们始终没想过要放弃,也一直没有放弃。您放心,我们一定尽力。”
吕长有没有回应,只是深深的点了点头。
看到吕长有如今这般模样,李正的心如同被千万把尖刀同时绞割,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这位曾经将他从饥寒交迫的生死边缘拉回来的父亲,此刻显得如此苍老脆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然而,即便在他身患重病风烛残年之际,他的心中仍旧惦记着自己,这份深沉的父爱让李正感动得热泪盈眶。
回想起过去的日子,李正深知自己能够继续活下去,全赖吕长有的悉心照料和无私付出。他不仅给了自己一个温暖的家,更是用自己的行动教会了李正什么是爱,什么是责任。在吕长有的疼爱下,李正逐渐成长为一个坚强、勇敢的人,能够面对生活的种种挑战。
如今,看到父亲如此憔悴,李正心中的愧疚和自责如同潮水般涌来。他恨自己不能时刻陪伴爸爸左右,恨自己不能分担他的忧愁和病痛。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治好爸爸的病,要让他有一个安逸、幸福的晚年生活。再就是尽快解决父母遇害的事情,不让爸爸为他担心。爸爸的再生之恩他已不知如何回报,现如今更不能让爸爸在这个时候还让他担心。
想到这里,李正站起身走到吕长有身边,双手扶在吕长有的胳膊上道:“爸,你该休息了。”转而又看向孟长江道:“孟叔,我爸身体不好,需要早休息。”他言下之意是下了逐客令。
孟长江也没好多说什么,于是便起身道:“老哥,你身体不好早点休息,我们就先走了,改日有机会再来看你。”何卓奎也跟着同样站起身。
等送走了孟长江和何卓奎二人,李正送吕长有回卧室。
吕长有的卧室中,吕长有坐在床边,拉着李正的手,语重心长的道:“三儿,爸老了,你有出息了,姐姐也找回来了,好日子来了,你可得好好的。”
李正深深的点头笑着回应吕长有:“爸,我都知道您的意思,您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的。”李正拉过爸爸的手,更紧的握住,继续道:“好日子来了,您的病一定能治好,治好了您的病,咱这幸福家庭得羡慕死多少人啊!”
吕长有抿嘴笑着道:“那天一楼你刘大爷第一次来,就把他羡慕的够呛,最近没事就来找我下棋,他说得多沾点儿咱家的幸福气儿,就为这再远他也来。”
吕长有的话也勾起了李正对童年的回忆,那时候爸爸和刘大爷在家楼下的路灯底下下棋,他时常蹲在旁边看,现在回想起顿时温馨涌上心头。于是他笑着对爸爸道:“我记得那时候,你跟刘大爷总在路口南边,那个路灯底下下棋,我就是那会儿学会下棋的。”
说起和老刘头下棋,吕长有笑的更深了:“是啊,南边那个路灯底下。”顿了顿,吕长有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眼睛亮起道:“你不在的时候,你刘大爷就说我下棋臭,还说跟我下棋都不如跟你下棋,现在却大老远的没事儿就跑来下棋,你说怪不怪。”吕长有再次顿住说话,撇了撇嘴才继续说:“我看啊,老刘头下棋是假,来蹭我好茶喝是真!”
李正哈哈大笑起来,人家说“老小孩儿、老小孩儿”,可真的是。又想起好茶道:“爸,你们就是喝的今天那个茶吧?”
“是啊,怎么啦?”吕长有不解。
李正笑着解释道:“我跟您说,那个茶也算不上什么好茶,那个茶今天送人了也好,我一会儿打电话叫人明早送点好茶过来,之前我忘了办公室那个茶了。那个茶好,最早是马市长的秘书送我那个茶,后来我叫人想办法找到卖那个茶的了。”
“家里那个茶就不错,那茶怕也不便宜吧?”吕长有略带关切的问。
李正敷衍道:“您说今天那个茶?不贵、不贵。”
见李正敷衍,吕长有心里就明白了,但也没有继续追问,于是起身去洗漱。等吕长有洗漱完躺下,李正才离开吕长有的卧室。
李正走出吕长有的卧室,正见吕宁和李冰在客厅笑闹着,便假装一脸严肃的对吕宁道:“不好好背理考题,你还有空玩。”
“我都快被那些理考题给洗脑了,放心吧理考准准的一次过。”吕宁满不在乎的道。
夜幕中,一辆黑色帕萨特朝着本溪的方向,不急不缓的稳稳开着。孟长江坐在副驾位上,扭头看着何卓奎道:“那个叶良你之前见过?”
何卓奎目视前方点头称“是。”
“他什么来历?”孟长江继续问。
何卓奎扭头看了一眼孟长江,抿嘴道:“我也不清楚什么来历,只是见过。回头我找人查一查。”
“你准备怎么查?”孟长江继续问。
“他不是司机嘛,我找个交警,把车牌号一说,让交警查一下他的驾照,有了他驾照信息大体情况不就有了。”何卓奎像回答抢答题一样的快速回答。
“嗯,可以。”孟长江点头如主持人确认答案般说。
“师父,这么说你也感觉到了?”何卓奎扭头看了看孟长江道。
“什么叫感觉到了,我又不瞎。”何卓奎这一问,就得到了孟长江这样一个没好气的回答。于是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师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意思是这时候李正身边有这样一个人,这是个极不稳定的因素啊!我到不是说担心他对李正不理,因为我看出他对李正的那个感觉,这个人十分忠诚。如果李正要找到凶手报仇,这个人绝对是他的得力帮手。”说完何卓奎又扭头看了看孟长江。
孟长江没有回应何卓奎只是点了点头。
于是何卓奎继续道:“李冰一个女孩儿,就算让她找到凶手,她报仇恐怕也是有心无力。可李正不一样,李正现在既有很好的经济基础,身边又有有能力帮助,这就不一样了。虽说我们手头线索很少,可他不一样,他真想做点什么,可没那么多条条框框束缚。”他顿了顿再次看了一眼孟长江,之后斩钉截铁的说:“这才是最麻烦的。”
孟长江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后说:“是啊!”随后便紧紧的拧起了眉头,顿了几秒后才继续道:“李正姐弟现在的情绪可想而知,这样的情绪就决定了他们的行为很难约束。安排人手盯紧他们并不难,但这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是啊,师父,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我现在都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真的动手抓李正,或者说制止李正,可能只有真到了那一天才知道。”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何作奎的脸上多少带出了一些羞愧。
何卓奎的矛盾不是没有来由的,在他的思维中,就法律与正义的实施和执行方式而言:首先,法律依赖于法律制度和司法机关的实施和执行,具有明确的法律规范和适用程序,其执行方式主要是通过法律程序和司法判决来实现;而正义则更加依赖于人们的自主选择和实践,其执行方式主要是通过人们的道德觉悟和自愿行为来实现。
就两者的目标和结果而言:法律的目标主要是保障公民的合法权益和维护社会秩序,其结果主要是通过法律规范和司法判决来实现;
正义的目标主要是追求人类的道德价值和理想,其结果主要是通过人们的道德觉悟和自愿行为来实现。
而何卓奎的问题恰恰就出在这个“自愿行为”,它是个人基于自己的意愿和自主选择而进行的,没有任何外部压力因素的行为。这种行为体现了个人的自主权和自我决定权,是自由和尊严的体现。同时其在某种角度来说也是缺乏约束性的。
综上所述,何卓奎认为法律与正义,都是为了追求公正和正义而存在的,都是人类社会的必然需要,他的矛盾是由两者的定义和范围、实施和执行方式以及目标和结果等方面,存在一定的区别和差异所带来的。
孟长江的呼吸如悠长的旋律,在空气中缓缓流淌。他闭上眼睛,陷入深深的思索,仿佛在探寻那无法触及的真理。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沉稳而坚定的力量:“法律与正义,有些时候在某个角度上确实存在矛盾,可这恰恰是我们存在的真正意义。”
多年的警务工作经历,让孟长江见证了无数的法律与正义交织的复杂情境。他深知,在这些看似矛盾的旋涡中,他和何卓奎这样的警务工作者,必须坚守原则,如同灯塔在暴风雨中照亮前行的道路。
孟长江的话,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何卓奎内心的波澜。他想到了古希腊正义女神泰美斯(Themis),那位蒙着双眼的女神。
孟长江此刻,以一种无比坚定的目光看向何卓奎,作为回应,他得到了何卓奎一个同样坚定的目光,于是他闭上眼睛将头向后一靠便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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