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男人却是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老婆与离轻鸢对话,他不解的问道“老婆,你们在说什么?
我……
怎么听不太懂?”
听到他的问题,女人从回忆中抽离,对上男人的眸子,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过了一会儿,她紧咬下唇,
将这件事从头到尾原原本本解释了一遍,男人这才明白过来,她的妻子竟然对他隐藏了这么一个大秘密。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女人,
双唇张张合合,
最后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他无奈的叹息一声,沉默的低下头。
赵雯,本就是事业心极强的女人,为了工作她可以不吃不喝,只为做出一个完美的方案。
当初,
王昊就是看上了她这一点,觉得她是特别的,才开始了长达五年的追妻之路。
而赵雯她一开始本是对他无感的,毕竟她幻想过无数遍她的另一半会是与她在事业上共患难,
大杀四方,
站在顶峰的人。
怎么都不可能是朝九晚五,时间固定如流水线一样,没有上升空间的白领小职员。
可她是有心的,
人一旦有心,就很容易心软,再其次她是个女人,被一个人连续五年如初追求,她也是会动心的,好吗?
就这样,她一步一步的走向了王昊,俩人在一起之后,很快就结婚。
结了婚,就会被催生,
而这些赵雯全都交给了王昊来处理,她就想好好工作,争取升职,实现金钱自由。
王昊也顺着她,
一一将这些繁琐的事情挡了回去,毕竟他承诺过,只要她不想要,就绝不会逼她。
更何况他好不容易追到的媳妇,
他可不想出现第三个人来分走自己的爱。
不过他千想万想,独独没想到赵雯会瞒着他,悄悄打了属于他们的孩子。
“什么时候的事?”
他冰冷的语气让赵雯心里逐渐不安,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说错任何一句话,于是如实说道
“你,你出国团建那次。”
“呵,十五年前?那时候我们结婚两年了吧?”男人放在双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老公,你听我说好不好,当初我,我与人正在竞争经理位置,如果爆出怀孕,
我还怎么在酒待下去?
你知道的,我等这个机会很久了。”
“如果我知道,知道因为这件事会让我们失去那么多做父母的机会,我绝对不会打掉他的……
你原谅我好不好?”
赵雯蹲在王昊的身前,声泪俱下,更多的是悔恨,六次,六次成型的胎儿,每天在她肚子里活动的胎儿,
临产时却没了,
这份痛苦,无人能懂。
[……其实我一开始真以为这女的给他老公戴绿帽了,结果竟然是这样。]
[这女的也太可怕了吧,为了一个职位,竟然活生生打掉了自己的孩子,虎毒不食子啊。要是我,我肯定跟她离婚,这种不生小孩的女人要了干嘛!?]
[能不能别张口闭口都是什么虎毒不食子,一个没成型的胚胎而已,她想挣钱没错啊,如果没钱,生下来的孩子养不起,还不如不生!
还有,你先找到老婆再来哔哔哔,ok?真是青蛙跳大绳,可显着你会蹦了。]
[这句话真的没错,没钱真不行,养一个孩子真的费钱,奶粉、尿不湿、生病了、学费、补课费、兴趣班,哪样不得要钱?]
[那你们的意思是这孩子的错了?她做错了什么?她千挑万选的妈妈不要他,还不能恨了?谁让他们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都有错,都有错,行了吧?]
“赵雯,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那段日子,你过的很苦吧?”王昊心疼的扶起自己的妻子,
他不恨她,
更多的是心疼,这个傻瓜,一声不吭就去做了手术,一个女人做了那种手术,身边没有人,
“你怎么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赵雯愣神的看着这个相处了二十年的丈夫,
“你,你不怪我?”
王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紧紧握住她的手
“这么多年了,我对你什么样,你还不清楚吗?当年我答应过你,不会强迫你生孩子,
就一定会做到,即使我在,
我也会支持你的。”
话落,屋内的温度骤降,他们面前的杯子瞬间凝结成冰,嘭的一声,在所有人的眼前炸开。
电脑自动转换位置,
对着窗户,上面缓缓印出几个大字
“那,就,都,来,陪,我,吧”
离轻鸢眉头微皱,有些无语,这俩人确实很恩爱,可也不能就这么当着一个被他们放弃生命的怨灵恩爱啊?
弹幕这一阵无语惊恐,
[叔叔阿姨,麻烦你们别刺激它了,好吗?你们没听到姐姐说它每时每刻都在恨着你的妻子?]
[哦豁,这下好了,一起恨。]
[为什么我想笑,虽然这样不好,可我还是控制不住,哈哈哈哈哈哈……]
[+1]
[我能理解,比如你吃的东西突然被狗抢了,你不会疯吗?更何况被夺去来世界看看机会的人?]
王昊抱住赵雯,
将她紧紧圈在怀中,对着空气道“你有什么冲我来,我的妻子是无辜的,她只是还没做好准备。”
“如果你非得让人陪你,我可以吗?请你放过我的妻子。”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
就在他准备长长的松一口气时,突然,一阵凄厉的笑声在屋内响了起来,像一把尖刀刮过铁锈,刺破耳膜,
带着极大的怨愤与哀伤。
离轻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对着屏幕说道“既然他们放弃了你,你为什么不去重新投胎呢?”
笑声戛然而止,
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一团血肉模糊,滴答滴答冒着鲜红血液的“肉”闪身到离轻鸢面前,
怨气冲天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满心欢喜投胎了十几次,结果都被人打了回来,阴间都快容不下我,
阎王也说这是我最后的投胎机会,
以后再也做不了人。
成型,胚胎,一次又一次被她们从她们身体里剥离,
我怎能不恨?更恨他们管不住自己的身体,明明不想要孩子,有那么多千万种方法,
为什么就不能控制,控制?
”
“我恨他们,也恨它们,凭什么我是注定被牺牲的那个?它们却是在期待中被生下来?”
“不公平!一点也不公平!”
听它说完,离轻鸢竟也有些同情它,毕竟她还没遇到过这么倒霉的。“你想做一次人也行,
我向你和阎王说一声。”
“就凭你?”
离轻鸢愤愤的拍了拍它不成型的身体“瞧不起谁呢!我也是有关系的好吗?
俗称,
关系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