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调转方向,融入他们身后直挺的大树中。
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
世界变得异常安静,众人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待回过神来,
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仍旧紧紧萦绕在心头。
吴奇轻蔑的眼神定格在脸上,饶是以前也经历过生死劫,他还是一脸惊恐的看着离轻鸢,
吓得牙齿都在打颤。
他回过头,看着树木上的痕迹,嘴唇颤抖的张张合合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离轻鸢歪着头,眼底带着笑意“吴局长,你忘啦,当初你们洗钱骗了多少年轻人来,不服的便给杀了,
他们现在……
可都在你脚下呢。”
吴奇脸色一变,
其余人神色各异,突然一阵狂风刮过,带着刺骨的寒意,让知道真相的人脸色大变。
坐在轮椅上的吴永皱了皱眉头,
他瞥了眼吴奇
“别被她骗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随后他浑浊的目光直直的看向离轻鸢“我们无冤无仇,随意编造一个不存在的故事,就想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你的目的是什么?
要钱?还是要名?”
离轻鸢耸耸肩,“要钱,要名,还要送你们进监狱,吴村长,我们一起去警局聊聊呗?”
吴永冷哼一声
“你可没那个资格!”
离轻鸢粲然一笑,“可他有啊!”说着指了指吴渊,“他可是云城警局一把手,
你说他有没有资格啊?”
吴永抬眼看了眼吴渊,
还未等他开口,离轻鸢手一挥,地面的泥土裂开,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不下五十具,
“还有这些,他们够不够资格?”
所有人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倒抽了一口凉气。
森森白骨,泛着冷意。
吴永冷哼一声“你都能毁了这片几百年的荆棘,几具白骨不是说变就能变出来?”
……
离轻鸢摆了摆手,“吴警官,抓走吧,直接带走吧,反正你们手上的东西足够定他们的死罪了。”
听到死罪俩字,
吴奇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他瞪了一眼吴渊
“你敢!”
在他还想继续说些什么时,
手腕上处传来冰冷的触感,一副银色的手铐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一条无情的法律之链,
将罪犯绳之以法。
离轻鸢看着头顶炽热的太阳,微风拂过她耳尖的碎发,像是一场完美的告别。
他们出来时,
三层小别墅被特警围满,庄严肃穆,人人退避三分,
不知情的村民站在远处窃窃私语
“村长家这是咋了?”
“肯定是亏心事做多了,苍天开眼了呗!这一大家子都应该抓紧去!他那个孙女一天天的偷鸡摸狗,
尽不干人事!”
“对对对,还有他那老婆子,天天任劳任怨伺候这一家子,跪着给她家吴永请安,喂饭,
端屎端尿,
还得忍受他各种打骂,
听说她闺女看不下去,劝她离婚,
你猜她怎么说?”
“咋说?”
一个胖胖的大姐吐了口瓜子皮,“说她想跟她抢男人,你说说这说的是人话吗?
这还是自己亲女儿呢!
要是外人,那不得被她扒成皮?”
“可怜最后那闺女还被她卖给了死了三任老婆的独眼龙,到最后快生了,就被他打死了,
这家人要了一笔钱,
也就不了了之了。”
“啊?还有这事?不是说血崩吗?”
“是血崩,但是是被打的血崩,死的时候连副棺材都没有,就草席一卷,一铲土埋了。
最后被那野狗拖出来,
骨头都不剩。”
“那怨不得人是俩口子呢?”
听这话的人相视一眼,眼里的唏嘘不言而喻。
经过那间破屋时,
离轻鸢朝着吴渊道“她家后山里也有许多白骨,是你找的那些人,其余无人认领的,麻烦一起安葬了吧。
至于凶手,
已经自戕了……”
吴渊愣了一下,最后无奈的点点头“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一时间,
关于狸村的传说被人打破,
一时间许多家庭都不能承受这个结果,传承了百年的习俗,结果现在告诉他们是……
假的?
这让他们怎么能信,
当初自己的父母,姐妹,兄弟,子女,哪个不是因为这个传说深受其害?现在告诉他们,
他们才应该是那个刽子手,
“哈哈……”
这时,一个女人蓬头垢面,疯疯癫癫的朝着旁边的人喊道“轩儿,是你吗?你回来啦?
走,跟妈妈回家,妈妈做了你最爱吃的韭菜饺子,可香了……”
在她身后不远处,一个男人气喘吁吁的跑上来,拉开她“娃她妈,你干啥呢!
这不是小轩!”
女人瞬间怔住,她转过头静静的盯着男人,眼神中透露着迷茫,下一秒突然发出尖锐的叫声“啊!
对,他死了,
是被你跟你那那个胆小鬼害死的!我明明说了没有狐狸娶亲,这是迷信,可你们因为你的自私,
害他死了!
死了……
全没了…什么都没了……”
……
离轻鸢心事重重的回到住处,
当初如果不为了报复那背刺之仇,怎么会造成今日这些孽债,她散去千年修为换的他们的来生之幸,
可这样怎么够?
这辈子人间的父母之痛,怎么弥补?
或许是察觉到她低压的情绪,落辞风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看着外面夜幕降临的夜色
“一切都会好的,
阿鸢,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一直在,一直一直都在。”
离轻鸢将头靠在他的坚实的胸膛中,感受着他强烈的心跳,
一切风平浪静,
俩人依偎在一起倚山看海,
细数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