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想完,
别墅的门便打开了,与外面的风景一致,里面也是花团锦簇,吸引了许多的蝴蝶蜜蜂,
围绕着一起飞舞。
夫妻俩眼带警惕的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陌生女子,“不知这位小姐来这里是?”
离轻鸢眼神在周围扫视一圈,
“我从那边村子走过来的,就路过而已。”
夫妻俩看向她手指的方向,这才放松了几分警惕,他们看向离轻鸢,“小姐,你如果没什么事的话,
就请离开吧。”
离轻鸢看着他们有些迫切的眼神,
“你们在害怕?害怕什么?”
不等老俩口说话,屋子里就传出来女子的歌声,带着年代感,不同于这个时代的曲调。
声音酸涩悲咽,
有种莫名的悲凉感,让人忍不住落泪。
夫妻俩立马朝着屋内走去,
离轻鸢静静的跟在他们身后。
女生穿着一身戏服,画上简洁的青衣脸妆容,她举步如和风拂柳,启齿似燕语呢喃,
双眼深情的凝视前方。
离轻鸢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在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与她两两相望,
男人浓眉大眼,鼻梁高挺,
眉宇之间带着一股英气。
夫妻俩以为女儿又犯病了,他们赶紧拉着女孩就想往屋子里走去。
谁知,
一道突兀的掌声打断了他们,
离轻鸢朝着“俩人”鼓鼓掌,“唱的不错,可是,你们能不能去该去的地方唱?
这是人家私宅哎!”
夫妻俩不解,这里……还有别人吗?
男人走上前,在一米的距离停下,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不简单“你看的见我?”
离轻鸢眨眨眼,
“看得见,”
说完侧过头,看向晕倒的女生,“不仅看的到你,还有她身体里的,你的红颜知己,
竹蝶。”
话落,女生的身体里就有一道不同于她容貌的魂魄飘了出来,女子身穿一袭白衣,肤如凝脂粉面含春,
眉眼间带着数不尽的温柔,
一点也不做作,天生如此,
一眼就令人保护欲暴增的感觉。
女人飘过来,停在男人的身边,向着离轻鸢行了一个礼“竹蝶见过大师。”
离轻鸢不解,“你认识我?”
竹蝶手中的帕子掩盖住嘴角的笑意“大师,您能看见我们,我们能从你身上感应到压迫感,
这就足以证明您的身份。”
离轻鸢神色有些尴尬,好像是的哈。
很快她又镇定下来,
她眸子里泛起冷意“既然知道打不过我,那你们为何还不走!”
竹蝶摇摇头
“大师抱歉,这个要求,我们不能答应。”旁边的夫妻俩看向离轻鸢“小姑娘,你在和谁说话?”
离轻鸢叹了一口气,
手指轻挥,
三人两鬼,相互对望,
夫妻俩顿时吓得脸色苍白的往后退去。
他们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这时,女人怀中的女生醒来,
她虚弱的看向竹蝶,“妈,就是她,我说我看到的人就是他们。”
夫妻俩一听,
当即又害怕又愤怒,他们看向离轻鸢的眼神中,带着祈求“小姑娘,你既然能让我们看到他们,
是不是也能将他们收了?”
离轻鸢摇头,
“他们不想走。”
夫妻俩一听,有些愤怒“这是我们的家,他们两个阴间人凭什么留在这里!”
竹蝶轻笑一声
“你家?
七十年前我和云公子在这里谈他的远大抱负时,你还不知在哪里呢。”
夫妻俩此时才反应过来,
他俩不是人,对他们说不得人话。
男子转过头,向离轻鸢说道,
他自我介绍道他叫云永乐,他的妻子叫罗秀梅,而她怀中的女生是他们的独女,名叫云萝,
这是他们的祖宅,两个月前,云永乐做生意投资失败,将城里的钱财全都还了债。
最后在一家人差点流落街头时,
他才想起祖上有这么一间宅子,于是他带着妻女搬回了乡下。
第一天搬进来时,
他就发觉了这里的不同,祖宅一般都会有些年代感在里面,可他家的祖宅就不一样,
里面很新,
.除了里面的壁画、留声机、梨花木椅子、鎏金拔步床能证明它确实年代久远,
其余的什么也证明不了。
毕竟它真的很新,就像是一直有人居住在这里,经常打扫一样,干净整洁。
云永乐当时并没有想这么多,
只以为是家里的长辈保护的很好。
可过了几天,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比如深更半夜留声机会自己打开,而自己一觉醒来就会莫名其妙的在地板上,
自己的妻子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旁边,
要知道,
他的妻子睡眠一向很浅,自己翻一下身都会吵醒她,两口子因为这事没少吵架。
当他叫醒罗秀梅时,女人也是一脸懵逼。
最后,他只能认为是自己梦游了,
可后来,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心底有些害怕,罗秀梅白了他一眼,“怕什么!
总比你流落街头好吧!”
当天,夫妻俩决定一探究竟,可半夜他们还是撑不住的睡了过去,一觉到天亮,
坚硬的地板,
硌的他腰生疼,最后索性直接将被子铺在地上,免得被“人”轰下来了。
后来,
慢慢的,云永乐变得习惯,反正又没害他们,毕竟比鬼还可怕的是穷。
他们现在穷的硬币都抠不出来一枚,
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更何况这还是他的房子!
只能说他的想法太过于简单了,他的女儿云萝渐渐的变得开始不对劲,明明脾气如罗秀梅一样火爆的人,
开始变得沉静内敛,
端庄优雅,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性格,如今生生的出现在她的身上,云永乐看着小口小口吃着碗里米粒的云萝,
就差一颗一颗的数了,
试探的问道“那个,那个小萝啊,我们家虽然穷了,但是饭还是能吃得起的,
我和你妈种了好几亩的稻谷呢!
等秋收了,你一桶一桶的吃都没人管你的。”
罗秀梅眉毛一横,
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你说的什么话!你说我们女儿是猪啊!一桶一桶的!
你自己说说,
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该说的话吗?”
云永乐有些委屈的看向罗秀梅
“这不是,这不是看闺女吃的,吃的实在是太憋屈了嘛!”
罗秀梅瞪了他一眼
“憋屈?憋屈什么憋屈!这是闺女长大了!懂事了。你说你要是不信了你那些狐朋狗友,
我好端端的女儿会这么懂事吗!”
云永乐沉默的低下头,语带亏欠“老婆,对不起,是我让你们娘俩受苦了。”
云萝站起身,
朝着俩人行了一个礼“父亲,母亲,我吃好了,您们慢吃。”
然后在俩人的目瞪口呆中,
转身离开了。
直到木质的楼梯传来咯吱咯吱声,俩人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