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前面两天的内容,今天纯粹就是表演性质,更多是给外行看的,胜负并不是特别重要,只要让其他人知道魔师是有本事的就行了。
不过还是要走走过场。
整个比试就按照属性分成八组,每一组先比等级,四个魔师学院,哪家的魔师等级高就获胜,只要出来第一名,后面剩下的就不用比了。
如果等级上分不出高下,往往就是比技能效果。比如都是火系三级,那就在同样时间内比释放技能的速度或者比造成的伤害高低。
过程还是有些热闹的,大部分参赛的魔师是卡在三级了,于是台上不一会儿就火球乱飞,水球乱撒,外行看着是挺热闹的。
只有木系这一组,同时存在两个四级,一个是马克,另一个是代国魔师学院的老者,老得都不像样子了,白发苍苍,也不知道学了多少年。
木系比的不是攻击技能,而是治疗。
现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两名伤者,一个年轻人估计是刚刚受伤没多久,被分给了老魔师。
马克分到的是一个乞丐?被人抬着来的,躺在那里奄奄一息。头发乱糟糟像一窝乱草,身上散发着臭味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有几处伤口发炎化脓,散发着更让人窒息的味道。整个人虚弱得不成样子,倒是挺安稳,似乎已经接受了即将死亡的现实,既不哼哼,也不抽抽。
这场比试明显有猫腻,马克这边显然难度要大得多。所以他请求给点时间做准备。
裁判无所谓,准许了马克的要求。
马克准备了一盆开水一盆炭火,一把小刀。这种伤口是没办法通过表面愈合实现治愈的。就像缝伤口一样,里面腐烂了外面缝起来根本不管用。
等准备好了,计时开始,马克拿着开水煮过的小刀,直接在化脓的伤口上开割,切开伤口,剜除坏掉的部分,直到露出新鲜的肉和鲜血,这才施展治疗术。
这家伙被刀子切着浑身颤抖,但是一声不吭,头上冒出汗水来,将脏脏的脸上弄得更加难看。
光几处外伤就让马克施展了五次治疗术,完事以后马克想扶他起来,这家伙摇摇头,终于说话了,“骨头断了,动不了,不用费劲了,我没几天活头了。”
马克哪里肯认输,看对手还在治疗,老魔师似乎精神力不如马克强,也有些勉强,马克就更不会放弃了。
问清楚哪几处骨头有伤,用手捏了捏,腿骨和臂骨两处,看样子受伤有一段时间,骨头已经长死,但是变形的厉害,难怪站不起来。
马克笑着对脏乞丐说:“你有没有名字?叫什么?”
乞丐居然笑了笑,“不用转移我的注意力,你想折腾就随便折腾,死就死了吧。”
马克还是怕他撑不住,又换了个话题:“你这一生最辉煌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脏乞丐眼神一刹那有些迷茫,似在回忆什么,马克一脚跺下去,将变形的腿骨直接跺断!
啊!!!惨呼声顿时响彻全场,吃瓜群众们惊呆了,这是干什么,是救人还是杀人?
而这时候马克已经再次施展治疗术。精神力有些跟不上,也顾不得了,强行坚持,一阵眩晕感传来,马克咬牙硬挺,还是将整个治疗模型缓慢释放出来,笼罩了乞丐的腿部。
片刻之后,乞丐的腿部伤势已经恢复。
还剩下手臂上一处伤,另外因为长时间卧躺,身体暗疾颇多,马克紧皱着眉头,作为医生,看到病人身上的疾病不去治疗,会觉得很不爽。就像强迫症患者看到杯子摆在桌沿上不去挪一下就会很难受一样。
可是现在不光精神力有些不济,就连周边的木系魔能都稀少了很多,马克心有余而力不足,内心迸发出非常不甘的情绪。
这时候,心口的珠子突然加快旋转,释放出丰富的木系魔能,并且一股神秘力量冲入马克大脑,像灌入干涸土地的清泉。
马克精神一振,趁着乞丐还在回味刚刚痛彻心扉的感觉,咔嚓一脚又把变形的臂骨跺断,乞丐惨呼一声直接晕厥过去!
治疗术开始将断掉的骨头一点点催生长合,马克用手摸索着给骨头定位,臂骨复原之后,马克继续施放治疗术,将乞丐全身上下暗疾全都清理了一遍。
然后才拿水泼醒了乞丐。
这时候,老魔师也结束了治疗。对面年轻人爬起来连声感谢魔师的救治。
这边,乞丐也慢慢起身,双手颤抖着摸索着腿和胳膊,原本毫无生机的眼神,似乎也恢复了光彩。
然后就这样脱掉衣服,光着身子,就着马克的水盆直接洗起澡来,丝毫不顾及周围那么多观众,还有不少女性在场。
马克看着他骨瘦如柴的身体,莫名的有些伤感,看到他在费力想洗干净身上的污垢,这是代表已经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和生机。
又觉得有很欣慰,凭自己的力量不仅治疗一个人的身体还给了他新的希望。
洗完澡,有人临时找来了一身干净衣服,估计是不愿这幅场景延续太久。脏乞丐拿过马克的‘手术刀’,将自己肮脏无比的头发一缕缕割掉,胡乱洗了洗头洗了把脸。
穿戴好衣服之后,脏乞丐站得笔直,双手交叠,弯腰九十度行了一个庄重而标准的大礼!
然后直起身来,扫视一周,姿势颇有点气势。从他的礼节和对疼痛的忍耐,以及此时的神情举止,马克猜测这是个有故事的乞丐。
周围有人发出了惊呼声,然后窃窃私语声连成一片,似是认出了这个乞丐的真实身份。
裁判宣布两人平局,冷院长不干了,一通据理力争,总算让马克拿到了胜利,十金币的奖励无所谓,但是荣誉得拿到。
其它系别赵国这边一个都没赢下来,要是再放弃马克这个点,冷院长不用混了。
结果宣布以后,马克才下场,乞丐跟在马克后面亦步亦趋。
“你跟着我干什么?”
老乞丐仍旧行礼道:“马公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愿意追随公子,以效犬马之劳。”
“这只是比试而已,你只是道具,没听说过比完了要带走道具的啊?”
“对您来说我是个道具,可对我来说,是您给了我活下去的理由,我不跟着您,跟着谁?”
“你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啊,我是赵国人,哪能带着你啊?”
“我是他们从街上阴沟里拖出来抬过来的,您的意思希望我再去沟里躺着?不冻死也饿死,那您费这么大力气救我有什么意义呢?”
马克无言了,这没法反驳啊。“那你能做什么?”
“铺床叠被,洗衣做饭……我都不会。”
“不会你说个什么劲啊,难不成我得请个丫环伺候着你?你叫什么?”
“我叫毕呈。得看看公子现在有哪些产业,才能确定我能做什么,实在不行,让我做个管家也可以将就。”
想到刚刚场上有人看清他的容貌后的惊讶,怀着好奇的心理,马克暂时没赶他走,打算抽空问问知情人,这家伙到底是谁。
三天的交流大会圆满结束,为免节外生枝,冷院长决定尽早回去。马克随口问了一下这个毕呈怎么办,冷院长确定马克准备带着这个人,随便开了份文书,就带走了!
马克心说国与国之间不是检查严格么?这签证也太好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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