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城西北十里外,正是大秦国守疆大军的驻扎地。此处漫野荒芜,黄沙肆虐,地势高耸,倒也视野开阔,是个绝佳驻守的位置。
吴珠儿的马车在阵阵狂风席卷着黄沙之中,在太阳上到头顶的时候,终于赶到了大军的驻扎地。
金桔身上的血腥之气还未消,掀开车帘钻进了马车。
“主子,前面就是军营了,不知道咱们能不能顺利的进去。”
刚刚又经历了一波刺客的偷袭,也当然与以往一样,都被金家的暗卫处理掉了。
金桔突然看向主子怀里的那只白猫,问道:“小白怎么会在这里?它跟着咱们来的吗?”
吴珠儿轻抚着已经熟睡过去的白猫儿,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你直接报胡府九姑娘的名号,因该就有人来迎接咱们了。”
金桔点了点头,又看了白猫儿一眼,跳出了车厢。
一直陪着主子坐在车厢里的青蓝倒是知道,就在刚刚他们又遇到刺客的时候,这只白猫突然窜进了车厢,然后就趴到了主子的怀里,当时可是吓了她一跳呢!
马车渐渐停稳,金桔走在最前面,离军营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被军营大门两旁立着的高塔上的弓箭手逼停。
力道十足的两支利箭,直接射到金桔的脚前一掌宽的距离的地面上。
“来者何人,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金桔抱拳,运用了钢劲的内力,大声回道:“我们主子乃是胡家的九小姐,前来见胡家老爷。”
胡家的大老爷在军中任职校尉,二老爷任职副校尉,而三老爷任职中郎将,官职虽然都不高,但是各个都是要职。尤其是胡家在咸城钻营多年,咸城的大军几乎都要看胡家的三分面子做事。
尤其如今领兵的还是永昌王,永昌王和是胡家的女婿,这胡家又沾了皇亲国戚的面子,到哪儿都会被人礼让三分。
“你们等着,我等进去传话。”
没一会,从大军中走出两个翩翩少年,吴珠儿掀开车帘一看,正是永昌王的两个孙子,长孙秦傲德,次孙秦傲志。
两人急行而来,走出大营,走到马车前抱拳施礼。“表姑姑安好。”
吴珠儿直接下了马车,看了一眼两个高大的少男郎,其实这两个少年郎虽然叫她姑姑,年纪却比她都大上两三岁的。
三个多月不见,两个少年郎又长高了,也成熟了不少。
“听说姑父受了伤,姑母十分担忧。”
两个少年郎一听,脸上也都出现了几分忧伤。
“多谢姑姑的惦念,父王可能有些不好。”军人驰骋沙场,最重要就是腿,可是永昌王的腿,却伤的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带我见看看。”
有两个永昌王爷的孙子领路,即便吴珠儿是女儿身,也没人敢拦了。
但是依旧有不长眼睛的,可以说是特意来找麻烦的。
吴珠儿带着人刚跨进军营的大门,就被人拦下了。
“慢着!两位小公子,这里可是军营重地,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带进来的。”
跟在吴珠儿身后的金桔一听,当时就拔出了腰间的软剑,金家的暗卫也同时拔剑。
“大胆,你们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们难道是敌国派来的尖细?来人还不快把这些人拿下。”
来人长着一张刀尖似刻薄的脸,一双倒三角的眼睛,看人的时候总是喜欢眯眯着,这还不是最讨人厌的。最让人讨厌的是他唇上那两条油腻腻的八字胡,微微翘起的样子,恨不得与天看齐。手中握着一把青色的鹅毛扇,执于胸前,一副万事了然于胸的做派,高傲的不得了。
吴珠儿带着轻纱围笠,淡淡的看了此人一眼,问道:“你又是何人,看着不像是这军中之人,为何在这里张扬跋扈的喊打喊杀?”
“哼!吾乃陛下亲自挑选的军师,人送外号,百智囊的江染。”
此人吴珠儿倒是听说过,传说中此人智慧超群,大智若愚。但是今日吴珠儿看来,传言果然是传言,她看此人倒像是个夜郎自大之辈。
“原来是军师大人,既然您是军师大人,就更应该知道我是何人,那为何还要阻止我。”
江城当然知道他面前站的是何人,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能让她进去。他也是一天前才到军营了,而皇帝派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钳制住这位国庙的大长老,不能让她干预任何军中的军务。
“国庙大长老。”江城到还是有几分智慧的,不然也不会被皇帝选中。江城先是客气的施礼,完全忘了他刚刚还对国庙的大长老喊打喊杀呢!
“正是因为知道您是国庙大长老,更是不能让您走进军中,这里危险的很,而且条件十分的艰难,不适合大长老来,你贵体尊贵,还是回去吧!”
吴珠儿点点头,就在江染以为吴珠儿这是听了他的劝,终于打算回去,他的任务简单的结束了的时候。跟在吴珠儿身后的金桔突然出手,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长剑已经架在江染的脖子上。
“我主子没时间在这里和你一个狗头军师磨嘴皮子,我们主子要见永昌王,赶紧带路。”
江染没想到吴珠儿真的敢在军营里拔剑动手,倒三角的眼睛立即瞪得贼大,忿恨的指着吴珠儿,骂道:“你难道是要造反不成?我这就写一本奏书,告你一个大逆不道,违抗军规的大罪。”
“那也要你有这个命能活着写出来再说吧!”
金桔冷笑一声,手中的剑跟着她的笑声抖了抖。
“你……你们竟敢威胁朝廷命官。”
“有命你才能当官,要是在废话,我这就一剑了解了你。”金桔说着,手中的剑微微一用力,这个狗头军师的脖子上就出现了一条血痕。
永昌王府的两个少年郎眼睛里都闪烁着星星,他们决定,从今天开始,他们这位表姑姑就是他们心中的偶像了。
即便他们是永昌王府的公子,在这个军营中,依旧没得到什么优待,都得夹着尾巴规规矩矩的做人。再看这位表姑姑,不愧是国庙的大长老,刚进军营,就敢拿刀架在军师的脖子上,果然是个狠人。
“表姑姑,这边请。”
这声表姑姑,叫的也是越来越热络了。完全没了开始的时候,因为要对着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人叫表姑姑时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