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答谢宴，临散场的时候，喜忧参半。
钟月自然是高兴的，虽然要出钱，可他来鹏城这些天，正是想把钱花出去，这份策划也让他花得心甘情愿。所以一散场，钟月甩开众人就急匆匆走了。
陈砚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借这次机会在鹏城商圈闯出名声。虽然方式不尽满意，可时间仓促，他必须快刀斩乱麻。
回去的路上，林保山欲言又止。
之前虽说他一直跟着王昱年做事，可王昱年只是给他介绍了一些项目，对王昱年的根底，林保山也是这次陈砚来到鹏城之后才清楚。
万科地产，工地这个圈子无人不知。一个项目，只要拿下一两栋楼的基础建设，就能够吃得满嘴流油。林保山之前虽说也羡慕，奈何手里没有资源。
直到王昱年给他画了一个大饼之后，他才把多年的积蓄都押了进去。
他没想到，王昱年就是万科的人。
更没想到，身边的这个少年竟然能够在万科总裁面前游刃有余，甚至还把另外两家企业逼得无路可退。
林保山印象里，最深刻的还是他在田地里捉泥鳅的场景吧！
这几天来，他都已经抱着见怪不怪的心态了，没想到今晚陈砚再次让他刮目。
“陈陈，你那策划上都是什么东西，能卖这么贵？”
“没什么，他们要我也才能卖出去。对了，保山叔，明儿你去买个手机。王哥那些股票也都转到你名下了，回头我拟一个章程出来，咱们再研究研究。到时候你在这边就先给我管着，要是大盘波动太大，直接打电话给我。”
“我可是个大老粗，你就这么放心让我管着。”林保山有些尴尬。
“没关系，你定期给我说一下大盘的情况就行了，具体是抛是进，你听我的就行。跟甄总他们的合作应该能谈成，到时候我让我姑他们过来，你就在这边负责给我联络下。对了，明天我可能有些忙，你去帮我办个事。”
陈砚仔细想了下，还是觉得要有点什么动作，要不然他金牌策划这块招牌可不容易树起来。
陈砚想着要树招牌，余亮多少也猜出了个大概。
“王哥，你是怎么跟这位陈老弟搭上线的？”
“搭什么线，还是人家找上门来的，跟着他一起那人，叫林保山，之前在我手下做些小项目。不过一开始陈老弟也不清楚万科的情况，我提了几句他才上心。那份策划，还是他专门找上我的。”
王昱年之所以这样说，也是和陈砚交流过后的结果，要不然他在其中，真就成了个传声筒。
“这么说，万科倒是成了他树招牌的垫脚石了。”余亮笑道：“这也好，要不然就你那些股票还真买不来那份策划。今后万科的规划，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多问问他，股票既然给了也就给了，今后多给他介绍一些这方面的资源，让他把招牌立起来。他刚刚不是提到了华润吗，适当的时候介绍一下也没什么。”
王昱年点了点头，“能这样最好，要不然下次我都不知道怎么去找他。不过他给钟月那份策划真值八十万？”
余亮笑了，“你觉得万科那份策划值不值八十万？所处的位置不一样，看到的价值也不一样，若万科那份策划是一个专业的企划公司来做，两百万都有可能。而且，知名企划，会这么容易就把所有的规划都给你吗？如果天虹还犹豫，那就帮他把华润的线牵一牵也无妨。”
“的确，钟月那家企业刚起步，现在一头雾水，要是有一份我们那样的策划书，会少走很多弯路。名门闺秀真要做起来，他这金牌策划的名声就真的响了！”
余亮却摇了摇头，“集团的那份策划，效果你我都看在眼里，身处我们的位置尚且都不能考虑得那么周到，没想到他一个学生竟然能做得这么全面。他那种眼光和见识，令人惊讶！而且看他今天晚上的表现，虽然自负，可他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远见，也有他自负的资本。不管他是一个人还是代表一个团队，就算不能交好，也千万别闹出矛盾。”
王昱年若有所思。能在万科这样的企业里过得这么滋润的，没一个是傻子，余亮的提醒突然让他想起之前陈砚提到过的那个物业系统。
“对了，之前陈砚还跟我提过一个事，在我们的策划案上，针对业主服务这方面，陈砚重点规划了物业体系。这个体系，只要完善起来，我们将会成为国内首家具有自营物业体系的开发商。不过当时陈砚说他准备开发一套物业系统，匹配我们这套物业体系来使用，他会不会在这上面做文章？”
“物业系统，他说要具体怎么使用没？”余亮皱起了眉头。
“大致说了下，就是要把各个小区业主统一整合到系统上，方便管理。不过这事我仔细考虑了下，真要把小区都整合起来，其实我们也可以做！”
余亮沉思许久，一时间没个结果，才道：“先由着他吧，现在我们的物业体系还没成熟，他那系统做出来也没多大的用处。不过真要用他这套系统，到时候我们还得仔细研究一下。”
王昱年点了点头，电话却响了。
掏出来一看，却又笑了。
“书扬，你就这么着急？”
电话对面，高书扬喘着粗气，“不着急不行呀，他那份策划书简直是把人挠得受不了，你从哪认识的妖孽，连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给。”
“可不能光让我一个人受这种罪，怎么着也得让你高胖子尝尝鲜吧！”
“这么说，你们的策划真有用？”
“高胖子，你这心态可不行。你以为钟月那八十万是瞎叫的？余总还想着，要是你们天虹不答应，就给陈老弟引荐下华润呢。你也不想想，国内外知名的策划公司，谁愿意一下子就把你们天虹未来几年的策划交给你们，有了这份策划书，天虹不知道要少走多少弯路！”
高书扬沉默许久，才道：“可你也知道我们的情况，天虹现在正在四处扩张，我们手里哪有这么多资金。八十万，可是能够在鹏城多开一家商场了。”
“由得你吧，反正话我是撂这里了。不过人家忙完这两天也应该要回去了，到时候别千里迢迢追到临湘去。”
“那成，我回去跟老赵商量下。”
电话的另一端，高书扬郁闷的挂断电话，抬头与对面的女子四目相对，摇了摇头。
“就知道是这种效果，毕竟企业内部的规划，谁也不会透露。不过万科应该是有动作了，要不然余亮可没那么轻易就能上位。”女人长相一般，不过却透着一股精干的气质。
“琴琴，那这事你看怎么处理？”高书扬疑惑的盯着女人。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高总你也要清楚，这是关乎整个天虹未来的规划，就算你拿得出钱来，真就兜得住？别看今晚余亮没说几句话，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就是代表万科过来的。万科都能那么重视，他们那份策划的价值不言而喻。而且余亮王昱年都甘愿成全，照我看，没什么可犹豫！”
高书扬沉着眉，半晌没有开口，女人也没再劝，就静静的坐在沙发上。
他和王昱年的关系说不上好，无奈相处得久，早年万科经营百货的时候和对方打过交道。王昱年的处境他自然清楚，若是王昱年没做出一定的成绩，想回万科管理层难上加难。
可谁能想到，王昱年凭着这么一份策划书就翻身了，而陈砚很明显也在配合着王昱年，所以高书扬不得不多想。
毕竟，策划书要真的是从自己手里出去的，在天虹更进一步指日可期。
策划书他想要，同样他也想堵住陈砚的嘴，不让这份策划成为陈砚立招牌的奠基。
可陈砚的态度也很明显，就是要拿这几份策划来树典型。
这才是他和陈砚存在的最大分歧。
否则，那点钱他还真的掏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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