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清墨半天没有吭声,上官衡也没有再问,只是一口一口地抽着烟,想要借此纾解心中的那份烦闷。
一时间,房间里变得异常的安静,让人不由生出窒息般的感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上官衡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说这话的时候,上官衡的语气里明显带着一丝迟疑,隐隐好像还夹着这一丝期冀。
宋清墨闻言,看了他一眼,这才将老爷子那天叫他回去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巧妙地隐去了帮助顾氏那一段。
一开始,上官衡只是默默地听着,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甚至有些不太明白,宋清墨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向他提起这些事,只是听着听着,他的眼睛一点点睁大,甚至都忘记了抽烟,已经燃尽的烟蒂烫到了他的手指他都没有太在意,只是随意地在烟灰缸里捻了一下,又继续听宋清墨在那里讲。
“你是说,宋奶奶临终前的遗愿就是让你娶小晚?”
听到最后,上官衡不由问道,满脸都是无法掩饰的惊讶。
“嗯。”
宋清墨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
“也就是说,那个小女孩其实就是小晚?”
上官衡依然有些不死心,继续问道。
他怎么也想不到,宋清墨跟沈晚晴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缘分。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条看不见的线牢牢地将他们两个人牵在了一起。
虽然宋清墨没有明说,他也差不多能猜出几分,他和沈晚晴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他们突然之间由那样的亲密变成了如今的陌路。
他还记得,以前沈晚晴总是“衡哥哥”、“墨哥哥”地叫他们,但是那天在接风宴上,她叫他上官大哥,却称宋清墨宋先生。
那个时候的他,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并没有细想,现在听了宋清墨的这番话,才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想到顾明哲那天说的话,上官衡不禁陷入了沉思。
据顾明哲所说,沈晚晴就是在十八岁生日那天性情大变的,也是在那个时候,她突然改变了上京大的初衷,不顾家人的反对,坚持要出国留学。
也就是说,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因为宋清墨,因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上官衡不禁有些好奇。
不过,能够让她产生这么大的反应,可见她对这份感情看得有多重。
想到这里,上官衡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
“对,按照老爷子说的,那个人就是她。”
听了上官衡的话,宋清墨点了点头,语气淡淡地说道,不过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老爷子描述的那个场景。
那个时候的她应该很可爱吧。
随着宋清墨的声音落下。房间里再次陷入到沉默之中。
“那小晚她......”
过了很久,上官衡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里有迟疑,也有一丝期冀。
虽然沈晚晴和宋清墨之间曾经有过那么一段让人羡慕,也算是刻骨铭心的感情,可他们的关系却算不上真正的开始,或者说,在即将开始的时候就直接戛然而止了,那么,仅凭宋家奶奶的临终遗言,沈晚晴就要嫁给宋清墨吗?
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就算是为了宋奶奶的心愿,他们还能强娶豪夺不成?
沈晚晴可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不应该就这样被人随意拿捏的吧?
宋清墨闻言,不由皱了皱眉,不过什么也没说。
这件事虽然是沈晚晴主动找的他,但是他却很清楚,她有多少的不得已。
那个丫头有多倔,他比谁都清楚。
当初发生了那样的事之后,她头也不回地毅然出了国,要不是顾家最近遇到了这些事,要不是她的心里惦念着家人,要不是走投无路,她怎么可能服软?又怎么可能答应这门婚事?
所以,她是怎么想的?
宋清墨的心里不禁一阵苦笑。
见宋清墨没有吭声,上官衡的语气不由生硬了几分。
“那你呢?”
他知道,宋奶奶很疼宋清墨,知道她是因为伤心过度才去世的,宋清墨的心里很是难过,甚至因此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缘故,所以内心一直感到很歉疚。
即便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可上官衡知道,这份歉疚并没有消失,只是由表面转到了心里罢了。
可是,难道就因为这样,宋清墨就会遵从宋奶奶的遗愿结婚......
那小晚呢?
她怎么办?
想到这里,上官衡不由抬眸看了宋清墨一眼。
只见他眼眸微垂,神色有些冷峻,却看不出他此刻内心真实的想法。
上官衡不由叹了口气。
即便两个人年龄相仿,他却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这个兄弟,他真的是城府很深。
不过,他并不想就此放弃。
“淸墨,虽然你没说,但是我想,你跟小晚当初之所以会分开,应该是你的原因吧?”
宋清墨闻言,看了上官衡一眼,眸中虽然带着一丝惊讶,却未置可否。
“小晚会不顾家人的期待,抛下顾叔叔他们,在十八岁生日那天晚上一个人去见你,她的心意可窥一斑,可结果呢?你们竟然在那时候分开了。
“要不是你伤了她的心,她会那么小就毅然决然地决定远渡重洋去留学?要不是因为你的缘故,她怎么可能回来之后突然对你那么冷淡?
“淸墨,我知道你很爱宋奶奶,为了她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幸福,虽然我也很尊重宋奶奶的遗愿,可你有没有想过小晚?她又何其无辜?为什么一次两次要受到这样的伤害?就因为当初的善意之举,所以就要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吗?
“淸墨,就算是为了弥补你当初对她的伤害,你也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做出决定。”
说到最后的时候,上官衡的整个人已经变得很是激动。
不过,他的这些话并没有得到宋清墨的认同,反而使得气氛再一次紧张起来。
沉默了片刻之后,只听宋清墨冷冷地说道,“按照你的意思,她要是嫁给我就是毁了她?”
“我......”
上官衡一时语塞。
他迟疑了片刻之后才接着说道,“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尊重她的决定,而不是把这些意志强加到她的身上。”
“你是说,我这是在强迫她?”
宋清墨的声音很冷,语气还有些咄咄逼人,仿佛上官衡只要说错了话,他就有可能随时翻脸。
“我......”
上官衡一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有没有强迫,他并不知道。
宋清墨见状,抬手将没有抽完的烟头摁在烟灰缸里狠狠地捻了一下,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淡淡地说道,“我们已经结婚了,就在昨天。”
“......”
这一次,上官衡直接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宋清墨却并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而是继续说道,“不过你放心,我并没有强迫她,她是自愿的。”
他的声音很冷,无形中透着一丝坚决和不容置疑,只是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眸微微低垂,不免有些心虚。
不过,刚才的这个消息太过令人震惊,上官衡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这些,满脑子都是沈晚晴已经结婚了的消息。
不是被迫的!
他们已经结婚了!
上官衡的脑子突然有些发懵。
“那......阿哲他知道吗?”
当初阿哲反对他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而现在......
“阿哲他目前还不知道,不过他回来的时候我会对他说的。”
上官衡的心思宋清墨怎么会不明白?可这又怎样?当初他没有做出决定,才没有在顾明哲的面前轻举妄动,看他现在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么这一切就不再是问题。
顾明哲反对又怎样?
大不了到时候让他打一顿,但那丫头,他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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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更新有些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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