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牌长期分崩离析，已经无法真正融合。她想，是这样。
“你去了哪里？”玄盈又问道。
“云海极垣。”夜洵澜道。
没有一丝一毫掺假，他说的是事实。
“阿盈。”夜洵澜一把握住玄盈的手。
“我……”
“这里，干净的。”夜洵澜指着心口道。
身和心，都是干净的。在那片净土上，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个玄盈，如此而已。
住着她的时候，很干净。只他自己的时候，不干净。
“我儿时是被师父用蛊养大的。”
玄盈一愣，蛊，他们一起去过蛊族。那时只知他之前去过，却没想，他是以蛊为引，成长。
他说，他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过。
玄盈却想，主角怎么会没有些铁血手段。
他不堪的童年，一直隐在万千光华之下。
玉馨媛的父亲，也是他间接……
后遗症便是时不时地不受控制，只她在的时候变得安心。
不过，这些都解决了。
她肯同他回来。
“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应该会喜欢。”夜洵澜看着她神色认真道。
说罢，率先向外飞掠而去。
玄盈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也不多言，招出赤金羽便跟了上去。
宗门弟子各司其职，见有光飞过，却连影子都捕捉不到，只当是幻觉。
“这莲池，为你设的。”夜洵澜道。
满池红莲，为着一人盛开。
他的第二器，便是从这里随意取的，只是用了特殊的冶炼方式，制成了杀伤力强的法器，覆着极具伪装性的外表。
“可我现在觉得不配你。”夜洵澜叹了一口气道。
玄盈单手支着头，在砌好的莲台上，不时逗弄着还在含苞待放的莲，抬眸看看夜洵澜，“什么？”
气质使然，他觉得，只有地狱的曼珠沙华能配得上她。
“天黑了。”
夜洵澜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她眸中染上几分惑色。
只见他抬手一挥，一条黑色虚幻的影像逐渐形成。
天地间只余几丝清冷惨淡的光，明明没有月光，却恰似月光倾泻。
如他所说，天黑了。可天黑了又能怎样？很快她便知道了。
他抱琴于虚空盘膝坐下，悠悠扬扬的曲子回响，在此番小天地回荡。
抬头望向天际，噼里啪啦的炸响声，绚烂美丽的烟火落下，携着莲瓣清香，纷纷扬扬。
持续了半炷香的时间。
玄盈愣愣地看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人，踏着烟花而来，直至她的跟前。
“满意否？”夜洵澜问。
玄盈点了点头，“满意。”
一池红莲尽毁，用来制造烟火给她看，如何不满意？
“那么阿盈，愿意嫁给我吗？”
日日又日日，年年复年年。每时每刻不在想，再不借着机会说出来，他会疯。
将她脸上的神情收入眼底，一丝一毫也不肯放过，生怕错过。
“我……”
夜洵澜忍不住向前又走近了一步。
“不愿意！”
再也走不动，脑子一片空白，一瞬间，天崩地裂。
她说，不愿意。
“你跪下！”玄盈喊道。
夜洵澜不明所以，只是还在听着她说话，怔怔地，跪了下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但若是能让她改口，跪着也无妨。
玄盈看着他的动作，等他跪了下来，她也在他跟前，迅速跪了下来。
“阿盈。”夜洵澜惊呼，伸手要去扶。
“拜！”玄盈阻止他的动作，再次喊道。
夜洵澜抽回手，和她一样的动作，行叩拜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