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之上,本该是风流曼妙,不可为外人所道的欢乐之事,今日,却因燕霏実的简单言辞,添了风云,变了色彩。
“正道之人,欲联手,破风水禁地,或可破风水禁地,但与阵之人,必然损耗非小,正道势力为防有失,必然云集于风水禁地之外,魔界大军正可一网打尽,。”燕霏実轻抚着莎罗曼的发丝,低声在少女耳边说道:“我要你,将正道之人,欲破风水禁地之时辰,兵力布置,告知彝灿天。”
燕霏実的手,轻轻在少女背后抚摸着,像是在安抚少女不安的情绪一般,“你和彝灿天之消息往来,虽是隐秘,但也瞒不过吾之双眼,想要活,便将消息传出,否则!”
“你!”此刻的莎罗曼,心内最为隐秘之事被燕霏実一口道破,话语亦难阻止完全,只是呆呆愣住,久久未有言语。
“若非指望着你,传递消息,愚者,又岂会留你到此时呢?哈哈哈哈。”
重着衣衫的文星玳瑁,手持着黑色羽扇,缓缓离开了房间,只剩下了惊魂未定的莎罗曼。
异度魔界,初战万圣岩,虽是最终为一步莲华强势逼退,但万圣岩损失非轻,总而言之仍是大胜一场,初战胜利,也使得一众魔将,包括彝灿天、昭穆尊等人建立了对于袭灭天来的信任。袭灭天来执掌魔界兵权的第一步,可称稳固了。
魔殿之内,异度魔界众将汇集,共商下一步动作。
“匃皇是说有武都细作,欲传递情报,众人稍待吧。”面对其下心思各异的一众,袭灭天来始终是沉稳以应,未发表自身看法;万圣岩重创,已消他无数岁月之郁结,接下来,他要做的,便是对整个魔界,证明其自身价值!
却见大殿之内,匃皇彝灿天,以术法引动,在魔殿之内,缓缓勾勒成型,一片虚幻帷幕之中,莎罗曼之面孔,渐渐清晰。
“参见匃皇。”帷幕之中的莎罗曼,浅浅一礼道。
“莎罗曼,让汝委身于仇敌,委屈汝了。”一见面,非是问询情报,而是安慰其心,虽是落魄,但彝灿天的枭雄手段,仍是不减半分。
“身在敌营危险,汝这般急切传报,必然是有大事,还需谨慎小心呐。”
“多谢匃皇关心,属下尚且安然。”
莎罗曼面带悲沉之色,再度缓缓施礼,随后方才开口。
其话语涉及,便是正道众人欲联手解破风水禁地一时,更将正道之人的破阵五人也已一一道出。
“一页书、玉梁煌、善法天子、六弦之首、还有羽人非獍。这等阵容,确实是不凡啊。”
袭灭天来重复念着莎罗曼所说的破阵五人,抬起头,红黑相间的魔瞳似可透过帷幕,看穿人心。
“汝,可退下了,务必小心。”彝灿天听完莎罗曼所言,也神色颇为凝重道。
“好,那属下告退。”莎罗曼再施一礼,帷幕旋即散去。而在房间内中,莎罗曼抬起头,精致的面庞缓缓离开水晶球,转过身,看向此刻身后的二人。
“梁皇,主人,已遵照你们之吩咐。”
“真听话,退下吧。”燕霏実挥了挥黑色羽扇,莎罗曼点了点头随后告退。
“你觉得袭灭天来当真会中计吗?”莎罗曼退下之后,玉梁煌方才开口问道。
“覆灭正道的大好机会在前,袭灭天来岂会轻易放过。”燕霏実缓缓摇动羽扇,语气之中,满是自信。
“但万一黑桃不管不顾的,就想打武都怎么办?”
“黑……桃?”燕霏実有些不解玉梁煌话语之意。
“袭灭天来。”玉梁煌连忙改口。
“迁移将武都精锐于他处,保留元气,只剩下武都百姓,袭灭天来不会肆意造杀。”
袭灭天来其人,虽是魔,却也是佛,他厌恶人性的私欲贪婪,否定佛与神迹的存在,心内所想不为毁灭人类,也不欲想称霸天下,只是一心欲建立理想的新宗教信仰,而要建立信仰,便注定不会滥杀无辜,这是燕霏実有勇气一赌的原因。
“但若是魔将或者彝灿天等人开杀呢。”
“那便是不听号令,正可挑拨其联盟关系。”
“好狠辣的计策,竟然眼都不眨的牺牲百姓。”
“多谢梁皇夸奖。”
燕霏実颇有风度的摇了摇羽扇,仿若他以之为赌的,不是无数百姓,而只是些许微不足道的蝼蚁而已。
“国仇家恨,血债血偿,若真有惨案发生,又有哪个,不会为梁皇效死,为覆灭魔界,而拼命呢?”
燕霏実嘴角带着笑,只是这份笑意,看上去,略微显得血腥。
而魔殿之内,异度魔界一方的进军线路,仍在商讨之中,得到了莎罗曼之传讯,殿内之风向渐渐转变。
“一页书、玉梁煌、苍等人破阵,纵然能破,损耗亦是非小,魔尊者,这确实是将正道一网打尽的好时机。”
昭穆尊率先发表意见道。其和尹秋君,乃是风水禁地的始作俑者,对于风水禁地自是了若指掌,虽然对于对方找到五处破阵很是意外,但他们对自身能为亦有信心,纵然正道一方有破阵之法,也绝难全身抽退。
真气损耗的破阵五人,在乱战之内,便是负累,魔界一击而取,必能功成。
“匃皇,你如何看呢?”
对于昭穆尊之言,袭灭天来并未发表看法,而是将视线转向了彝灿天:“情报,是自你处传出,你以为,情报是否可信?”
“情报是真。”彝灿天说道:“正道之人,针对风水禁地必然展开动作,但,正道聚集,绝非轻易便可拿下,强攻,我处必然损失惨重,倒不如,趁其空虚,再取一处!”
“匃皇,你不该为一己之私,影响大局。”昭穆尊秉持着不同的意见,同彝灿天争论道:“区区武都,不过小利,若可借机扫平正道众人,魔界征服之路,再无阻碍,这才是真正的大利!”
“武都不止于我长生殿,亦同魔界有着血海深仇,正该找准机会,给武都予以重创!”
“你……”
“无需争论了,昭穆尊、匃皇,进军路线,袭灭天来,已有定见!”
间者,使敌自相疑忌也;反间者,因敌之间而间之也,此疑中之疑之局也。可惜,瞒不过本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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