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好!”两人又向齐王妃行礼。
“听闻世子爷去太学做了夫子?”齐王妃问道。
“是的。圣上希望德丞跟着夫子们再多学一些。”赵德丞低头回道。
“世子爷谦虚了,我们兴宝跟您比就像个孩子似的。”
“兴宝很聪慧。”赵德丞夸赞道。
“娘,您又在说孩儿什么?”赵兴宝终于被吸引过来。
“能说你什么?说你好呗!”齐王妃笑道。
赵兴宝挤到高士林他们边上,虽然个子没矮多少,一脸的稚气,确实看着像个小孩。
“兴宝作了什么画?”曹皇后好奇地问“这袖口上都沾染上颜料了。”
齐王妃摇摇头:“左右是不想要这衣服了不是?刚刚才说过你,现在倒好,可以直接用袖子作画了?”
众人一听都笑起来。
赵兴宝却并不恼,傻愣愣地看着皇后那里,也呵呵地笑着。
“画了荷花吗?”齐王妃接着后面追问道。
赵兴宝不说话,抓耳挠腮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看来画得不好啊……”齐王妃试探地猜测。“那么我们就不要看了,兴宝脸皮薄。”
“不可能吧,兴宝的书画在太学生里可是翘楚。”高士林起哄道。
“是吗?”齐王妃听了难掩喜悦之色。“那去取来给大家看看。”
谁知赵兴宝不愿意了:“今天确实画得不太好,等会儿等我重新画一幅。”
曹皇后倒不在意:“小孩家作画,不要给他压力了,圣上年轻时也喜欢随着心情落笔,恭维的人说好,但他自己不满意的也会撕掉重来。兴宝也是精益求精矣。”
“谢娘娘夸赞。”兴宝不好意思地拜谢。
齐王妃笑道:“也罢,也罢。既然娘娘都这么说了,我们也不打扰你作画了,跟着先生们还有士林、德丞多学着点。”
“孩儿知道了!”赵兴宝顽皮地弄眉。
齐王妃又好气又好笑,待曹皇后起身要走,又招赵兴宝到面前来:“若是画完无事,为娘让府里的马车在门口等你,回府里歇几日,省得宫里、学里两头跑,别累出病来。”
“哪里就这么精贵,孩儿没事,再说学里也不是那么自由散漫的,夫子们是要录学迹的。”赵兴宝直摇头。
齐王妃无法:“好好好,那你可别太累着,这身衣裳回头别忘了换掉。”说着,又嘱咐了赵兴宝身边的莲蓬几句方才离开。
李珺知道赵兴宝并不是画得不好,他不仅画得很快很好,且兑现了自己刚才的承诺,在那出水芙蓉的荷花池边也画了一位俏皮少女。看那画中的眉眼,正是曹皇后身边的高圊卓。这可能这就是赵兴宝不愿意当着大家的面展示他那幅画的原因吧。
“你喜欢高兄的妹妹?”李珺在四下人都散的差不多的时候问赵兴宝。
他正在收拾画卷,一听脸涨得通红的转身看着她:“你,你说什么?我,我才没有。”
“说话舌头都打结了?”李珺笑道:“好了,知道了。”
赵兴宝反而更不安心了,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叹气道:“对,我喜欢圊卓,我打小就喜欢她。”
李珺看着眼前这个养尊处优但是心思单纯的少年,就像是看见了一个稚嫩的、迷途的孩童一般。虽然她自己也不过与他同龄,甚至还比他小一些。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李珺向他保证道。
“呵呵,我知道你不会乱嚼舌头的。”赵兴宝有些心烦意乱“你看出我画得是圊卓?”
“恩。”李珺忍住笑意,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你说我要拿去给她吗?”赵兴宝问。
“为什么不给?”李珺好奇地问,“她不是想要被画吗?”
李珺知道他画这画的始末。
“她会喜欢吗?”赵兴宝有些不自信。
“我觉得应该会,因为真的画得很好。”李珺认真说。
赵兴宝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谢谢,你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哪里看出来的?”李珺问。
“因为我听得出来你说的话不仅是好听的话,也是真诚的话。”赵兴宝繁琐地表达。
“你也是个真诚朋友。”李珺道。
赵兴宝一把握住李珺的手:“好兄弟!”
虽然和舅母、屋子里的丫鬟们也玩得很闹,但是这么称兄道弟的跟一个少年正式地握手还是第一次。
李珺有些尴尬地挣脱出自己的手掌来。
赵兴宝反而笑着道:“士林哥说的没错,你这手还真是嫩得像个女子。”
李珺也急了,回了一句:“别听高兄胡说,我没有!”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跑走了。
因为很多监生此次地画作都很好,受到了宫中的几位贵人地称赞,所以此次作的画稿基本上都被收藏到书画院中去了。
梅夫子也很高兴,特例给上舍生放了一日假。
李珺便想着要不回李家去看看,虽然不是名义上的家,但是李氏夫妇一家对她还是不错的。谁知行李还没收拾好,赵兴宝不知道怎么过来就要拉她一起去街上玩儿。
“你怎的不去找士林兄?”李珺好奇地问。
“啊哈,他么,他自有他的去处。”赵兴宝似乎兴致又受到一些影响。“你不会也要拒绝我吧?”
李珺无奈地问道:“去哪里了?”
他勾着李珺府的臂膀道:“自打来了这太学,你还没有出来好好逛过吧?”
“恩,只是……”想回李家的话还没有说出口。
赵兴宝又道:“豫王自上回去了沁池又有些不适,所以这些天我得闲不用总往宫里去了。”
“豫王殿下是哪里不好?”
“大约是喘症发作了吧。”
“喘症?”李珺想多探听一些消息,继续问道:“当真?”
“是,豫王这喘症小时候以为是小孩常见之症。但是这两年发现一直反复在犯。”赵兴宝皱着眉叹道。
“这喘症在张家看来真的是遗传之病。张家人也有。”
“是的,你怎么知道?”
“上回去张允家听说的。”
“他生父那?”
“是的。”
“总兵府上张总兵有些这症状,但不重。张允生父严重些。不过咱们最好不要关心这些,被人听到不好。”赵兴宝道。
“是了。”李珺拱手,其实他还想询问豫王用药的事。
“说了这么多,你走不走?”
李珺无奈,放下行李:“好,就依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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