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渺见奚王后震吓住了小叶妃,乘机上前对小叶妃行了一礼,说道:“给娘娘赔罪了!祁渺管教不严,让萧筝那个小丫头冲撞了娘娘,娘娘大人大量,还请原谅了这一回。”
小叶妃见奚王后看着自己,祁渺又开口赔罪,这会子要说原谅心里不甘,说不原谅的话,自己又理亏,只怕连奚王后的脸都打了。踌躇了半天,才不得不说道:“是那小丫头不安好心,想为她爹娘报仇,故意冲撞臣妾,渺公主赔罪,臣妾怎担得起?”
祁渺听她这话,话里话外都有些强词夺理。萧筝不过是个八岁的小孩子,和小叶妃又素不相识,何来报仇之说?再则,就算萧筝想报仇,第一个自然是挑上自己,小叶妃这么说,摆明了就是想置萧筝于死地。
祁渺正要开口,奚王后已经说道:“听妹妹这么说,那个小丫头真是来报仇雪恨的了?那渺丫头岂不是很危险?宁王爷是渺丫头用计擒住后自杀的,她跟随渺丫头这么久没有动手,只怕是还没有寻到适当的机会,暂时忍耐罢了。”
奚王后说完双眼看向小叶妃,脸上露出了几分忧虑。
小叶妃听了这话,忙点头道:“娘娘说的是,这小丫头跟在渺公主身边,只怕真是别有用心。”
“如此说来,这小丫头还是个有些心机的。她还有个姐姐在渺丫头宫里,她父亲那些部属还都在祁池手下,这怎么得了?本宫真是越想越不放心。妹妹,本宫得把那个小丫头带回去,亲自审问。不拔出这些隐患,只怕大王子和渺丫头都不安全,陛下也会不得安心。”
奚王后说着,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吩咐重华宫首领太监文和去带了萧筝来。
小叶妃到了这会也明白自己是钻进了奚王后的套子里了。奚王后本就有掌管后宫的权力,这番话又说的冠冕堂皇,事涉一位王子一位公主的安全,连陛下都扯了进来,她一个小小的妃子,又如何敢不从,只得让人带了那几个太监去关押萧筝的地方。
不过片刻,文和已经抱了萧筝回来,回话道:“王后娘娘,这个小丫头已经昏迷过去,奴才只能把她抱了过来。”
“她不过是个孩子,你居然下这么重的手?”祁渺一眼看见萧筝小小身躯倦缩在文和怀里,浑身上下血迹斑斑,触目惊心。她气愤之极,冲小叶妃怒吼了一句,大步跑上前去查看萧筝的伤势。
奚王后也是吓了一跳,萧筝这个小丫头不过八岁,小叶妃居然把她打成这个样子,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能不能救得活都是个问题,这小叶妃下手也太狠了点,看着实让人心里硌得慌。
她转头吩咐月虹道:“去找张软椅来,把这个小丫头抬到太医院去。传本宫的话,让他们仔细诊治救活了,本宫还等着审问她呢。”
月虹诺了一声,不过片刻已经带人抬了张软椅回来。祁渺把萧筝翻转匍匐在软椅上,催促人抬了就往太医院奔去。
奚王后望着祁渺的背影,有些无奈,更多的还是担忧,这深宫里,祁渺这个性子只怕会害了她。
再抬头看见小叶妃直直望着门外,那神情中有的几分怨恨清清楚楚,不由心里又是一沉,却不动神色地说道:“本宫这个女儿,自幼离家受了不少苦,好容易回来了,本宫绝不能容忍她再受到半点伤害。”
奚王后说完,见小叶妃脸上露出一丝惊恐,嘴角不由浮上了一丝冷笑,眼底的那一抹决然却越发明显了。
太医院里,萧筝的伤口已经清洗出来,整个背部的皮肉都打烂了,肋骨也折了好几根,口鼻还隐隐有鲜血渗出来。那些太医们忙活了半天,扎了银针,浑身上下抹了药膏,药汁也灌了几次,却仍不见醒转过来。
祁渺看着几个太医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已是又急又怒,却强忍着,没有发作。萧筝现在这样的情况,她就是冲他们发火,只怕也无济于事,还伤及了无辜。
太医院的医正赵象枢见祁渺脸色不好,给手下几个太医使了眼色,一群人“扑通”就都跪到了祁渺面前。
赵太医用颤微微的声音求情道:“公主手下留情,下官已经尽力,就是砍了下官们的头,只怕也难救活这孩子。”
祁渺一愣,见几人脸上有惶恐之色,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虽然没有发火,这些人显然已经看出了自己的不快。这深宫中,最怕的就是上位者恼怒成羞,把下面的人砍了脑袋解气。
她忙上前一步,把赵太医搀扶起来,安慰道:“大家误会了,这孩子伤成这样,我是看着难受。”
赵太医见她没有怪罪的意思,已是大大感激,忙道:“这孩子是伤到了五脏六腑,一直出血不止。下官听说,东华道里有一种叫‘还魂丹’的丹药,这样的伤势,只要能用那丹药续命,再慢慢诊治,救活的几率要大得多。”
“只是那丹药过于珍贵,所用药材上百年才能收集齐全,就是东华道内也极难寻到。不知公主在东华道里,可曾见过此种丹药?”
祁渺摇了摇头,她在东华道多年,接近的都是道门里最高层人物,师父三休真人更是医术高妙,善于制药,却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这种药。想来这药要么没有,要么就是极其珍贵,在东华道里也是个极大的秘密。
忽然想到秋子瑜,这个秋师姑来历身份至今都是个谜,在道门里地位不低,只怕还有可能知晓这丹药。这么一想,就急忙离了太医院,直奔自己的菁华宫。
祁渺一进门,见到秋子瑜,就急急问道:“秋师姑,你听说过道门里有‘还魂丹’这种药吗?”
秋子瑜愣了愣,才缓缓说道:“听说过。”
“师姑那里有这药吗?只要一粒,萧筝就有救了。”祁渺一把抓住秋子瑜的手,有些兴奋起来。
秋子瑜看她有些失态的样子,眉头皱了起来,说道:“那丹药还是上一代掌教所制,如今连配方都失传了。道门里还有没有这种丹药,只有掌教师兄知道了。这药如此珍稀,我这里怎会有?”
祁渺刚刚激起的满心希望,被秋子瑜这句话浇了个透心凉。从情理上分析,秋子瑜的话应该可信,那药那么难得,如今连配方都失传了,就算道门里还存有,只怕也不多,她说没有自然是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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