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房子里,水嘀嘀哒哒的声音在屋内回响。
黑暗房屋里只有一扇小小装着铁柱栅子,那拥挤而下的惨淡日光洒下了银白色的光,铺在了昏迷的女孩的脸庞上。
她脸色惨白,双眼紧闭,已经结痂的伤痕犹如恶鬼般狰狞可怖。黑发缠绕在她的脸颊旁,早已被汗沾湿。
木寂初悠悠转醒,她撑着有些发昏的脑袋坐起,有些迷茫的打量四周。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一个又一个破碎的片段在脑中闪过。
在意识昏迷前...我好像是被人...用布袋套住了...然后被带到这里了...
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
比起恐惧,她的疑惑更多些。
木寂初打量了四周,发现这里是柴房。而且还是一个潮湿的柴房,周围还散发着一股腐烂且混着铁锈似的血腥味。
木寂初捂鼻欲吐,发现这里也没有那个之前在院落墙外哭泣的孩童。
而就在这时,柴门开锁的声音响起。
“醒了?看来还挺有精神的嘛。”低哑如漏风的音箱一样难听刺耳的男声传来。
光线突兀而至,使劲儿的闯入木寂初的瞳孔中,让她有些难受的闭上了眼睛。
不过,她还是看到了那个人,那好像是个男人。
身影矮矮瘦瘦的,身影单薄的仿佛微风一吹,这个男人就会飘走。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木寂初站起了身,在适应阳光后,毫不犹豫的直视男人的眼睛。
这时,木寂初才看清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眼前的男人面色蜡黄,双颊凹陷,一双无神的眼睛流露出嗜血的光芒,他穿着灰黑色的布棉袄,枯黄色的手里愕然是一根略有婴儿手臂粗的木棒,上面可疑的红色液体让木寂初不得不怀疑那是血液。
男人并不想和她废话,咧开一口的黑黄色的牙齿,拖着木棒向木寂初走来。
木寂初像炸了毛的猫似的,她看眼前与她差不多高的男人,心中的危机感才稍稍褪去。她用余光将周围扫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可以为之对抗的的武器,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便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
“小姑娘,我其实也并不想如此做,但是...我家里的食物都用尽了,老母和妻儿也饿死了...只剩我和五岁大的儿子啊...”男人蓦地哭了起来,但紧接着又笑了起来,看着到是有些疯癫异常。
“你就当个好心人,施舍一下吧...”男人忽然甩着木棒朝木寂初砸去。
“真是莫名其妙!”木寂初轻巧一躲,便避开了。
这男人身材不但矮小,就连这力气也比同等的成年男子小得多。
一想到这,木寂初顿时感到轻松不少,她上跳下窜的躲避男人的攻击,看起来颇为矫健灵活。
那男人愣是没打着木寂初,而且体力也没有木寂初好,一顿攻击下来,就已经气喘如牛,上气不接下气。紧接着,他便双目通红,怒吼着朝木寂初冲来。
这人哪儿来的自信?
她想做一个了结,不能在这么耗下去了。木寂初紧紧盯着挥过来的木棒,侧身躲过了这有势无力的攻击,猛踢了一下他的小腿,见他吃痛间手略松,赶忙抽出他手中的木棒,快速向门口跑去。
还没跑到门口时,木寂初就痛尖叫一声,猛地向前摔去。
她的脚被一只捕兽夹给咬住了。
“哈哈哈——真是蠢透了!你以为我会那么容易放你走吗?”
耳边是夹杂着男人疯狂和得意的大笑,木寂初垂眸看着自己的脚。
那捕兽夹的金属锯齿,尖利锐硬,直直刺进肌肤几分。鲜血顿时迸涌而出,钻心的疼痛从脚部传来。
木寂初猛抽一口冷气,浑身颤抖。
男人狠戾地看着她,阴沉的笑着:“本以为是一只兔子,想不到是一只野猫。”
木寂初全身上下疼得说不出话来,生理盐水疯狂分泌着。脚上也已鲜血淋漓。
那捕兽夹十几颗利齿深深扎进了她的肌肤,只要稍一动弹,噬骨的痛觉仿佛就要将木寂初燃烧殆尽。
男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携着风力,右脚使劲蹬出,猛的向木寂初的腹部踹去。
肚子...好痛...
木寂初死死咬着嘴唇,她所有力气已经被抽光了,腹部沉重的闷痛感,犹如蚂蚁啃噬般蔓延开来。
男人一脚接着一脚,发出兴奋的叫声,不断踩或者踹地上软绵且无法动弹的木寂初。
她身上布满了灰尘,浑身被汗水打湿,脸色苍白,双眼紧闭。
若不是那轻微伏动的胸膛,恐怕他人都会以为这个人已经死了。
...
尹甜菜正在院子里伸着懒腰,半眯着眸子享受阳光的抚摸。
她轻轻叹出一口浊气,迈着轻快的脚步朝右边的厢房走去。
正准备曲指扣门,又发现自己的笑容太过灿烂,连忙收住脸上的笑意,可是唇边挂起的弧度却丝毫未减。
“喂,木寂初!该起床了吧,今天不是说要早点出发吗?怎么还在睡!你这个懒家伙!”尹甜菜扣扣门,大声喊道。
她等一会儿,发现并未有任何声音传出。
尹甜菜皱了皱眉,叉着腰,用比方才更大的声音叫道:“你——怎么——真的——还在——睡啊!你昨晚偷猪去了吧!?”
仍然没有动静。
尹甜菜眯起眼睛,心底下暗道奇怪。
自己的声音可不小,睡的再怎么死,也不至于一声不吭吧。
她一脚踹开门,左右张望着,走进厢房里。
卧床上的被子折叠得整整齐齐,桌案上还有几本翻开的书本。
是出去了吗?
因为这儿的房屋是很久以前购置下来的小房子格局都没有镇中心的将军府大,所以尹甜菜弯弯绕绕,便把每个角落找了个遍。
并没有任何人。
这下尹甜菜的脸色才变得颇为凝重。
外面的情况,她也不是不知道。
希望那些人现在还尚存一点人性,否则指不定在哪时候理智全无的跑到这来,把她和爷爷都吃抹干净。
尹将川曾对锦陵镇的百姓有巨大的恩情,所以这个人情,是他们现在保命的唯一保障了。
但愿不要出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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