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王在这里!杀了他!”
此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明洲兵,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
夤元挣扎着站稳了身体,转过身来:“空御医,顺着这条走廊一直向前走,穿过一个月亮门之后,再向左转会看到一道大铁门,进去之后就能看到大牢的铁栅栏门了。”
“夤大人!”
“没时间了,快带陛下走!下官会尽量拖延时间。”
说着,夤元看向了昔立严身后的玹羽,“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在陛下身边做事的这段日子,是下官一生最难忘的时光,请陛下保重!”
说罢,夤元艰难起身,他刚要转身,却被玹羽一把抓住了衣领。
玹羽将脸靠近他,道:“想要消罪的话,就不许死!”
玹羽那张如死人般惨白的脸,在夜色之下让人看了胆颤心惊,但在此时的夤元眼中,却是那样温柔,顿时心中涌出一股暖流,让他鼻子一酸。
“快走!”
夤元不再做声,转过身去开始招呼手下抗击。
玹羽被不到十个人的侍卫保护着继续前行,他身后的厮打声惨烈不堪。
穿过了那道悠长的走廊后,他们终于到达了月亮门。
刚抬脚进去,前方又出现数道寒光,昔立严和侍卫们奋力阻挡。但就像嗅到了血腥味的野兽般,明洲兵越聚越多。
看到不断有侍卫倒在血泊中,玹羽再次握紧手中佩剑。
看着不断向自己逼近的明洲兵,玹羽刚要出手,却被一旁的醨乐拦住了。
同时,他看到有一股新的人流,涌入了这场混战之中。
这些来人并未着士兵服饰,像是一般的仆役。
玹羽正在迷茫之际,突然被一件长袍罩住了身体。
“陛下,这边!”
长袍遮住了玹羽那惹人注目的绿色长发,他看到一名年轻女子侧着身,要引领他们。
玹羽没有多想,跟着女子抬腿就走。醨乐扶着玹羽跟着女子,三人像是隐没了声息一般,悄悄向左转,穿过了那道铁门。
铁门内是一个独立小院,院中种着两棵杨树,树上黄叶在秋风肆虐下几近掉光。
院中积满落叶,踩在上面“咯吱”作响,似是在诉说深秋的悲凉。
醨乐将铁门关紧,外面的嘈杂声顿时变小许多,也让他稍稍松了一口气。
“陛下,这里面就是牢房了,桂雀姐姐他们就是从里面的密道运粮过来的。”
醨乐转过身,对着玹羽说道,他刚要把自己的视线转向将他们带到这里来的桂雀身上,就听到玹羽大喊一声:“低头!”
意识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就做出了反应。醨乐猛地低下头,马上在他头顶上方就发出了金属尖锐的碰撞声。
紧接着,份量十足的金属落地声,响绝于耳。余光中,一根黑粗的铁枪滚落在地,将地上的落叶掀起一片,成就满眼金黄乱舞。
醨乐惊恐地转过身,视野还未呈像,他就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弹出老远。直到后背着地,又在地面上滚了一阵后,才停了下来。
他顿感浑身酥麻,痛得连声音都发不出,唯有在地上打滚。
此时,耳边传来桂雀的一声尖叫,循声望去,桂雀也在地面上翻滚一番后,停了下来。
醨乐的心猛然提到嗓子眼儿,他慢慢移动视线,找寻他最为重视的那个人的身影。
耳边又传来一声巨响,顿时火光冲天,也照亮了整个院子。
两个人的身影在火光的映衬下突显出来,画面简直让醨乐窒息。
一个身形健壮的男子正手握长矛,将锋刃架在了已经侧身倒地的玹羽脖颈之上。
“陛下,您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啊?”
夜色之下,晋伴臣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显露出来,声音依旧洪亮,震人心魄。
“本王去哪儿,难道还要向你这个逆贼汇报不成!”
突然之间发生的事,连让玹羽感到恐惧的时间都没有,所有情感都化作一股愤怒,透过他玉色的眼眸喷向对方。
晋伴臣凝视着玹羽,冷笑一声:“小鬼,你的眼神很不错,让老夫不得不夸奖你几句。
老夫打了那么多年的仗,被人逼到如此绝境的,你还是头一个。”
“那是因为你们犯上谋逆,冒天下之大不韪,没有人真心愿意跟随你们!”
“被你这个来历不明的小鬼说成谋逆,还真让人不愉快!”
晋伴臣脸上流露出一股轻蔑,但玹羽并没有退缩。
“本王的父亲是第二十一代虹王明苍王,母亲盛承太后是第一代鼎侯之女。本王幼时为避祸端,被母后送到姑母家寄养。
如此简单之事,你们早就查得不能再清楚了。不要总在这件事上做文章,你们的暴行,天理不容!”
“那个女人说的话,老夫一概不信!”
提到太后,晋伴臣的眼中流露出更深的不屑与轻蔑,“先王在世时,她将后宫搅得天翻地覆。先王去世后,她不仅血洗后宫,除了她自己的两个女儿,先王的其他血脉一个都没能留下。
继而她又把持朝政、玩弄权术,将虹国弄得四分五裂。这种女人的孩子,老夫是不承认的。”
“但这种女人的孩子,也是明苍王的孩子!你们如此敬重先王,但却要将一个多洲的野种推上王位?”
玹羽的话显然刺激了晋伴臣,让他怒目圆睁。
几秒的迟疑,也让玹羽得到了逃离的时间,他迅速向后撤了一步,同时右手一抬,搪住了那把差点要了他命的长矛。
刚刚逃过一劫,他马上就感到那股向下的巨大压力。不过,这种压力并没有持续多久。
压力减轻的同时,他看到醨乐已经冲了过来。抬手举剑,近侍朝着晋伴臣的右臂劈了下去。
像是有东西横在醨乐面前一般,少年的剑在碰触到目标之时,突然停住。
玹羽眼看着醨乐被晋伴臣发出的内力震飞出去,而当他再次聚焦,掉转视线,那把尖利的长矛又朝他刺了过来。
玹羽以他最快的速度,向旁边一侧身。紧接着,双手朝后,一个后空翻躲过了两次长矛的攻击。
当他刚稳住身体,长矛再次朝他直劈过来。已经没有时间移动,玹羽只得再次举剑去挡。
伴随着惯性的巨大冲力,不禁让玹羽单膝跪地。他的另一只手也扶住了剑身,全力抵抗着。
他能感到,从他跪地膝盖处传来的如针刺般的痛感,以及地面破裂,身体微微下沉的不平衡感。
从长矛传来的力道逐渐加大,让玹羽所在地面完全塌陷下去。
他将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无法脱身,他开始运力注入剑中。
但他根本没有自信,现在自己微薄的内力能够抵挡住这股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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