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惨叫过后,暄诗安看到那名刺客额头处“咕咕”冒着鲜血,不再动弹。
她浑身颤栗,滑了下去,这可是这位大家闺秀头一次动手伤人,而且一下还要了对方性命。
“陛下!陛下!”
被白烟囚困住的众人也挣脱出来,前来救援。
玹羽的几个连续回旋踢,已将那名刺客打翻在地。
侍卫们一拥而上,用剑抵住了刺客脖颈。
“说!是谁派你们来刺杀本王的?是多侯吗?”
玹羽一脚踩在还在挣扎的刺客前胸上,将他压制在地,不得动弹。
刺客没有作答,只是冷笑一声。口中喷出一口已经发黑的血,下一秒便失去生气。
对于这种刺杀不成,就自我毁灭的刺客来说,他的一招一式都狠毒异常。
刺客吞服的毒药已让他的面部狰狞变形,从眼睛、鼻孔和耳朵,都流出黑色液体。
玹羽在厌恶之余也是心有余悸。
“陛下,您没受伤吧?!”
昔立严急忙奔了过来,将玹羽上下检查一番。在确定他没事之后,才敢呼出一口长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玹羽一脸不快地看着他的担当御医。
“刺客似乎混在了多州的医疗队里,不过契大夫是位济世救人的名医,他不可能会是这些刺客的同伙。”
事实虽摆在眼前,但昔立严还是不愿相信这一切。
“把契烁带过来!”
很快侍卫就按照玹羽命令,将这位多州名医带了过来。
看到穿着多洲医师服饰,躺在地上的两名刺客,这位名医也是一脸惊讶与不解。
他完全不能想象,自己的医疗队里竟会有刺客出现。
就如昔立严所想象那样,契烁也只是被人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
这队本由二十二人组成的医疗队,已被近卫队严密控制起来,等待一一核实身份。
但除了刚才进入虹王卧室的两名刺客外,还有三人未找到踪影,士兵们开始在城府中大肆搜捕。
发生了这种严重事件,昔立严一脸凝重。他知道这只是个开端,后面恐怕还有更加让人无法想象的事情发生。
他叫人去召回出去巡营的近卫将军晤峰谷,同时派人去唤来沛松城守。不过,他左等右等也没等来这两个人。
“诗安你还好吧?”
女孩左臂只是被匕首轻微擦伤,稍稍包扎之后已无大碍。但暄诗安的视线始终离不开那两具躺在地上的尸体,身体不时颤抖着。
意识到这点的玹羽,示意侍卫将那两具可怖的尸体移走,一只手轻揉诗安头发,就像他以往哄还是小女孩的苾子那般。
像暄诗安这种年纪的女孩,遇到这种命悬一线的极危之事,不但没有哭闹,反而能如此冷静给刺客以致命一击,着实令人惊讶。
只是虹王遇刺这件事本身,更加令人惊恐万状,将人们的注意力都吸走了。
不过,身为当事人的玹羽并未忽视这一点,虽然他已多次上过战场,但却从未亲手杀死过一人。
这或许是因他从不杀生的养父尭敬出的缘故,也或许是养母虹昔庭一直教导他,要有一颗能体察别人痛苦的心所致。
不管原因为何,杀人对玹羽来说,还是一件不可为之事。但身旁这个女孩,却为了保护他,而斩灭了一个人的生命之火。
不管对方是恶人也好、善人也罢,这种恐惧已侵蚀了这个小姑娘。
玹羽刚想让侍女将暄诗安带回她房中休息,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将刚经历刺客恐袭的人们,又带进了另一种规模更为宏大的恐慌之中。
犹如山崩地裂一般的震感过后,沛松城府中已是乱作一团。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玹羽一脸阴沉地看着城府外面,一处正在冒着黑烟的高层建筑,滚滚浓烟已经淹没了半边天。
外面的嘈杂声也愈演愈重、越来越近,已经能够听到明显的喊杀声了。
“陛下!陛下!”
正当府中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之时,一名士兵满脸是灰地跑了过来。
他单膝跪地,但因为惊慌没有立稳,向侧面倒了下去,最后索性跪在了地上,叫道:“不好了陛下!多洲兵打进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
玹羽还未发话,昔立严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两眼紧盯士兵追问着。
“驻守城外的多洲军不知为何突然进入城中,现在已经和禁军打了起来。”
“为何?还不是叛变吗?”经历了刚才的生死劫难,玹羽也理出了头绪,“刺杀这种成本低的生意没做成,就只能动用高成本的军队了。
看来他们还是相当有把握,能够打败全是精英的禁军啊。”
定了定神儿,玹羽问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玹羽心里清楚,想要有足够把握战胜禁军,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在数量上占有绝对优势。
士兵答道:“原本驻扎在城外的只有五万人,但一攻城,就不知从哪儿又冒出好多士兵,可能他们一直埋伏在沛松城附近。现在还无法确认敌军到底有多少。”
“想要敌过禁军,至少需要两倍以上的兵力……”
在军中待过多年的昔立严自然清楚,多洲军至少会派来十万以上的兵力。
只是沛松城好歹也是边界守城,还不至于脆弱得让敌人随便进出。
那这兵是怎么进来的?突然,昔立严脑中闪过了那个圆滚滚,如水桶一般的人像。
昔立严刚要张口,一声巨响仿佛在他们身边炸响一样,在场的人都重心不稳,被震得东倒西歪。
周身烟尘四起,玹羽揉了揉被震得有些听不清的耳朵。
他抬起头,看到城府外院也已冒起黑烟,着了火。
此时,昔立严也快速来到主上身边。他的额头上已经一片鲜红,但还是检查着玹羽的状况。
“陛下,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看来敌军的攻势猛烈,我们得弃城而走了。”
听到“弃城”这个字眼,玹羽心中甚为不快,这就是要他抛弃为他浴血奋战的五万禁军,而自己逃之夭夭。
他怒气冲冲地瞪着昔立严,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因为对方并没有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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