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凭着视觉而是凭着感觉,维长引不知击倒了多少人。
他继续向前走着,一阵狂风袭来将他掀了个趔趄。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的一切又变得清晰起来,出口也近在咫尺。
他心中的暗喜只持续了不过一瞬,当他朝出口冲去时,那里已经出现一队,身着驼色权洲军装的士兵。
已经筋疲力尽的维长引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正好踩在一块碎石上,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
面对不断向他逼近的士兵,他抬起了头。下一秒他手中那把夺来的剑,就将攻过来的士兵全部掀翻在地。
他自己则一个箭步,再次冲向了出口。
就如他所预料到的那样,一群黑影再次出现在视线里。
维长引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挥舞手中的剑,想要杀出一条血路。
他清楚只要自己有一丝的犹豫,没有抵抗,定会在瞬间被四周的杀气所吞噬。
不过,他却被不知哪里来的攻击击中了肩膀,重重地撞在了崖壁上。
他能感觉到危险的不断接近,但却无力指挥自己的身体。
当他已经做好接受攻击的准备时,一股巨大的气流在他前方流动着。
“权洲鬼!该死的……”
维长引口中还在谩骂着,四周被气流引起的狂风,让他一时无法睁开双眼,连声音都被堵了回去。
此时,他也不愿承认自己被逼入了绝境,只是对方的狗屎运太好罢了。
而他这种想法也在下一刻被证实了。
气流的方向变了,也在逐步缩小。当眼皮睁开,视觉恢复时,一双巨大的翅膀出现在视线里。
“长引!”
坐在灰色飞马身上的人,冲着他大叫,似乎在确认他的安危一样。
紧接着,又有五六匹飞马飞了过来,猛烈的攻击将权洲士兵很快击退了。
维长引想要站起来,但他却失败了,此时他的耳边响起了部下的呼唤声。
刚才被埋伏击散了的士兵,也都慢慢聚拢过来。
“长引你还好吧?”
飞马上的人迫不及待地跳下来,那声音既熟悉又觉得有些陌生。
维长引的部下想要拦下走过来的人,但他却示意他们退下。
“长引你太乱来了,那些权洲军,明显是要把你引入他们的陷阱当中。”
像是没有看到四周对他虎视眈眈的士兵,来人径直走到维长引身前,抓住了他的手。
“……你是长弤?”
维长引看着用一脸担心神情望着自己的来人,不禁发出了疑问。
眼前这个穿在一副明显不合他身材的铠甲里的人,的确是他时时刻刻都在痛骂诅咒的那个兄长,维长弤。
弱不禁风,说话吞吞吐吐,优柔寡断,这个兄长身上的每一样,都让他都感到厌恶。
小时候,维长引就时常讽刺挖苦他,但兄长却从未反驳过他。
这样弱势的兄长,让维长引感到无趣、轻视。到最后,两兄弟甚至连说话的兴致都散失殆尽。
维侯拿出手绢,擦拭着弟弟脸上的血痕,就像一位母亲在照料自己的小孩那样轻柔。
这让维长引很不适应,他下意识地一把推开了他的手。
“我是你哥哥长弤啊,刚刚赶到十破城来的。
刚才排开的阵型太可惜了,差一点就可以把权洲军封死了,只是我们配合得还不太好……”
维长引狐疑地看着眼前的人,因为他哥哥除了舞文弄墨,其他什么都不懂。
更不会像刚才那样,在千钧一发之际驾着飞马,来营救他这个一直想杀死他的弟弟。
看到眼前的维侯身边,只跟着六匹飞马,维长引才回过神儿来,问道:“你带了多少兵力来?”
“三十五万……”,被问及这个问题,维侯不禁哀上心头,“谁知道那个绅连竟会叛变,带着他的五十万大军直冲霜堰城。
他不把本侯放在眼里也就罢了,那不是你最信任的部下吗?没想到,他居然会抛下你,投到了对方阵营。
“那个混蛋,老子早晚都会把他给剁了!”
维长引正在咒骂,一旁的维侯已经流下泪来。
听到呜咽声,维长引一愣,但这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脆弱的兄长应有的面貌。
“长引,不管我们兄弟俩之前有多么深的隔阂和矛盾,在现在这个特殊时期,希望我们都能够忘记过去的不愉快。”
说着,维侯抓住了弟弟的手,“维洲是我们的家,本侯不希望在我们这一代失去它,所以让我们一起联手,重新夺回它吧。”
“笨蛋哥哥!”
维长引再也看不下去一脸泪水冲着他的维侯,猛地抽回了手,站起了身。
“我们还未失去,何谓夺回?我们要做的,只是把那些侵占我们维洲领土的家伙赶出去!”
听到“我们”这个词,维侯兴奋地睁大了泪眼。
“对对!我们还未失去,也一定不会失去。”
维侯说着,不禁失声痛哭了起来。
哭声响彻在狭小的山谷里,回荡惆怅。
这对兄弟此刻才勉强摒弃前嫌,决定联手了。
“大人,请您忍着一点。”
十坡城中,几名医生在对城主的伤口做着清创处理。
维长引的伤口虽不严重,但伤处众多,如不及时清理会有感染风险。
伤口涂抹创伤药那股沙痛,一般人都会龇牙咧嘴。就连给维长引上药的医生,都不愿多瞧病人表情一眼。
但实际上他们有些杞人忧天了,此刻的维长引毫无表情,眼神空洞洞的,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不管我们兄弟俩之前有多么深的隔阂和矛盾,在现在这个特殊时期,希望我们都能够忘记过去的不愉快。
维洲是我们的家,我不希望在我们这一代失去它,所以让我们一起联手,重新夺回它吧。”
维侯的话在维长引耳边不停缭绕,这让他怒火中烧,表情也跟着扭曲了起来。
“烦死了!烦死了!全都给我退下!”
面对突然发火的上司,众人不知所措,因为他们根本连大气儿都不敢喘,更别说发出别的声音。
“大人,只一下就好了,伤口马上就包扎好了。”
几名医生铁青着脸,继续着手中的活计。
虽然极度恐惧,但身为医生,他们不能眼睁睁地放任病人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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