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场沃正站在城楼上指挥士兵战斗,双方还未进入真正的交锋,连箭还没放几支的状态,这眉蕉城内却燃起了大火。
他还没有搞清状况,就被告知洲侯府已被敌人占领。场沃的表情就像被人扇了几记耳光一样,脑海中不能说是一片空白,但也是找不着北的状态。
他赶紧带兵前往洲侯府,像一个刚刚翻开一本小说的第一页,就看到结尾内容的人一样不甘心,拼命想要弥补未曾见到的精彩过程。
不过,在他到达洲侯府之前,就看到了大量涌入城中的敌军。就算再迟钝的将领也会意识到,是城中有人打开城门,放进了敌军。
此时的场沃也完全冷静下来,他本来就反对奎洲军大肆进驻眉蕉城,也知道这种明目张胆露骨的行动,势必会引起由洲人的不满。
在由洲人眼中,这就是一种赤裸裸的侵略,他们会向本洲军队开城也是得理之事,只是现在由洲的掌权人太夫人,奎千芹并没有想明白这一点。
看着已经混战在一起的两军,场沃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同时也感到一阵放松,因为他早就盘算着,能有机会和对方谈一谈,这场冲突的根源让他觉得可笑。
“住手!”场沃拔出腰间佩剑,大叫道,“既然贵军已经占领了洲侯府,那么我们在这里交锋已经没有意义,可否让本将见一见你家主帅?”
剑拔弩张的双方,听到喊话都不免一惊。看到主帅严肃的神色,他的部下首先停下手中动作,向后退去。而对方也很识趣,两方阵营慢慢分开,向后退去。
场沃走出阵营,注视着前方手持武器保持警惕的士兵,等待着对方回应。
对于驰笙这个人,连太夫人他们这些待在由洲的人都不清楚,更何况刚到由洲没几天的场沃。既然他得到的命令是保护奎千芹的安全,那么现在,同同样是想保卫眉蕉城才回防的驰笙军交战,就显得有些滑稽了。
场沃虽然是个武将,但并不恋战,尤其厌恶无畏的牺牲。更何况此时的他归心似箭,希望能够尽早结束一切,回家去陪伴妻子,一起迎接他们第一个孩子的出世。他可不想再节外生枝,和由洲军起了内讧。
如果这六十五万打着由洲军旗号的军队,能够保护这眉蕉城还有千芹,那场沃就没有必要再留在此地了。能和对方说明一切,那么双方都会减少不必要的死伤。
虽然他的想法有些偏离奎侯的初衷,但在由洲大军已经返回的情况下,他们这支外来军及时撤出才是最好的选择。
场沃心中正揣测着驰笙的心思,对面已经有了动静。
“我家将军说,请场将军进府说话。”
一名像是校官的士兵说完,催促着己方士兵收起手中的武器,并开始整列队伍。
场沃也转向自己的队伍,要他们放下武器。
在眉蕉城遭受到战争的破坏之前,这场战役就如同一枚哑弹一样终止了。
虽然部下们不同意他们的将军单独进府谈话,但三十万对六十五万,又是在人家地盘,怎么看都是一场没有胜算的死仗。
场沃朝担心的部下们摆了摆手,毅然走入了洲府。
此刻,府中上下已被驰笙军完全占领,完全看不到一名奎洲兵的身影。不过府中也没发现任何战斗过的痕迹,场沃不禁感叹,对方将领的才干。
场沃被领进一间屋子,屋中一个身穿戎装的男子,正背对他站在前方,听到声响后转过了身。男子个头不高,看上去年龄不过三十岁左右。平凡的相貌上,只有那双透着狡黠赤茶色的眼睛最为引人注目。
“我是驰笙。”
还未等到客人打量完,男子就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场沃也赶紧回报自己的名号,不过男子像是早已知道一样,微微点了一下头。
“场将军,本将很高兴我们能在书房中交谈,而不是在战场上用武器说话,本将对将军的判断相当赞许。”
“我只是奉命来保护太夫人安全,既然将军也是来保护眉蕉城的,我们之间就不能称之为敌军了。这误会解开后,我会禀报奎侯,将军队尽快撤回的。”
“误会!?”男子赤茶色的眼睛盯住了场沃,眉毛微微一挑,“这可是场将军的真心话?奎洲不是一直要把由洲据为己有吗?由洲先侯的死,不也是你们奎洲设计好的吗?”
场沃知道奎侯一直觊觎由洲,由陆的死也确是和奎洲脱不了干系。但那都是奎洲上层所着之事,他这个地位不算高的武人,知道的东西着实有限。
“我想奎侯是绝不会让将军撤军的,而且如果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事,一定会大发雷霆,治将军的罪。”
场沃脸上的表情起了很大变化,不过驰笙似乎有意忽视这些,继续他的话语:“奎侯派将军带来三十万大军,就只是想保护他的妹妹这么简单吗?醉翁之意不在酒,就算不对将军直说也不妨事。毕竟由洲的人马已经都到前线去打仗了,奎侯只要坐等渔翁之利就好。
只是他没有想到,本将会率领大军突然回防。更没有想到,在他派将军出兵由洲之后,岁洲就有了动静。”
“什么,岁洲?!”
场沃心中一惊,看向了驰笙,他知道奎侯一直忌惮岁洲,所以才拖延回应自己妹妹的求援。
“是的,现在岁洲的大军已经进入奎洲境内,并且已经开始围攻耸岩城”,驰笙望了一眼脸色煞白的场沃后,将一杯茶水递到了他的眼前,“将军不必惊讶,虹国外患的消除之快是任谁都没有料到的,所以内乱也会随之加快脚步。
让奎侯做出错误判断的,就是他没有看清现在的形势,竟然先后派出五十万军队去支援别洲。明明奎洲自己都自顾不暇,还无自知,落到如今窘境也是在所难免。”
“请问驰笙将军,现在奎洲境内还有多少守军?”
驰笙的声音平缓,但作为听者的场沃早已冷汗横流。他全力压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但还是通过声音败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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