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态的转变,让本想压制住战争的甸乔进一步将战事扩大化。他在一周之内连发三次急报,向由洲府催要援兵。
此时的奎千芹,已经调集了由洲各省的军队五十万,来守护眉蕉城。见到前方战事告急,她心急如焚,知道应该派去援兵,但又唯恐眉蕉城有什么闪失。就在她犹豫纠结的拖沓中,又派出三十万的援军。
甸乔绝不会满足于这些人马。他开始故意战败,有意从边界的东南侧,让一小部分征洲兵入侵到由洲。而入侵的征洲兵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到处烧杀强夺。百姓不得不离弃家园,四处逃命。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眉蕉城中,不过经过各方面的添油加醋,本是几个偏远小村庄横遭屠戮,但是到了太夫人耳中后,就已全然变了味儿。
早上起来梳妆打扮后的太夫人,刚刚坐到餐桌前,夹了一筷子菜送入口中就接到了上述急报:惊闻竟有五座城池被征洲军占领,且边界的四十万军队也折损了将近五成。
口中珍馐瞬间变得如同嚼蜡,叫人撤去之后,她忙叫来了洲相申座。
二人商讨之后,奎千芹才勉强同意再派出援军十五万,但由洲城只剩五万守军,这让她甚为不安。
“奎洲的军队为何还不到?”
在十五万的守军出发之后的第二天,太夫人就心神不宁地问着身旁的近臣。而坛渠也是一脸苍白,不知该向自己的主人怎么开口才好。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给我哥哥的信已经发出去快一个月了,我不相信他会对我这么冷淡,竟连一个士兵都不肯派来,保护我这个一奶同胞的亲妹妹……难道他把我嫁到这由洲来,在达到他的目的后,就一脚把我踢开不管了吗?!”
“奎侯大人不是对太夫人不问不管,而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劝了两句已经开始落泪的主人之后,坛渠缓缓开了口。
“还有什么,比我这个妹妹的安危更重要的事啊!”
“太夫人,您有所不知,那甸将军在给咱们发急报之前,就已经给奎侯大人那边去了信儿。而奎侯大人也已经答应,派出二十万的援军去吕骨城了。”
“什么?!”奎千芹气得差点没从扶手椅上跳下来,“那个甸乔是何居心?既然已经向哥哥要了兵,又为何还要向我求援?”
“甸将军说战事吃紧,恐怕等不及太夫人的回应,所以就直接求助奎侯大人了。”
“什么!他这么做是嫌我做事妨碍他吗!真是不把由洲府放在眼里,居然敢越权,直接面对奎洲!”
不管女主人如何叫嚷,不同意他哥哥出兵吕骨城援助甸乔,但坛渠却认为奎洲有必要出动一些兵力。毕竟甸乔手中的兵有些过多了,派去一些奎洲军还能牵制他一下。
“既然甸将军已经得到了哥哥帮助,那么他也就不需要我这由洲援兵了。马上交代下去,那十五万援兵不用去吕骨城了!”
面对女主人的哭诉,坛渠不管怎么劝说也无济于事,只得去依令行事。不过当他赶到军营时,那十五万大军早已离开眉蕉城,开往吕骨城去了。
按照驰笙的计划,他向佖洲发出了信函,请求佖洲与他们联手一同打击征洲。
不过,在他这封联手信还在去往佖洲的途中,另一封有着相似内容的信件,已经从征洲送到了他南面的邻居佖侯手中。
佖侯佖强宾,字壮朋,此时正在佖洲都城——隶木城府内,和他的幕僚们讨论着两封信上的内容。
佖洲不论和征洲还是由洲之间,都没有任何瓜葛,一直以来都是和平相处。接到这样的信件,佖侯真是甚为为难。
他两洲都不愿意得罪,毕竟佖洲势小力单,不论哪洲都招惹不起。但是就此拒绝,恐怕也会招致征洲怨恨。
佖侯在议事厅中不断踱着步,听着属下们的争议之声,陷入了更加纠结之境。
“洲侯大人,我们不能拒绝啊!一旦回绝,定会招致征洲不满。要知道那征洲长期以来,一直招兵买马、屯兵造器。他们洲内物产丰饶、钱粮丰足,实力早已超过由洲数倍。和这样一个洲关系闹僵,绝不是明智之举。”
“什将军此言差矣,那由洲虽然实力不及征洲强悍,但也绝不是一只弱猫。而且由洲是王室血脉分支,今年年初涟延王登基之时,我洲宣布对王室不信任,正式与其决裂,不也是依仗着,由洲拥有正统王室血脉这一点吗?
如果现在与由洲为敌,那我们佖洲的立场又要放到哪里?王室要是知道我们佖洲毫无主见,只会如墙头草一般趋炎附势,到时恐怕第一个遭到讨伐的,就是我们佖洲了。”
佖洲洲相化泽和洲将军什尚名分成了两派,各自陈述着自己的观点,互不相让。佖侯听着、想着,两派所说都有道理,不管选择哪一方都会得罪另一洲。
如果佖洲还保留有原来的面貌,而不是现如今只有半洲的面积与人口,那也就无畏选择哪一方,或是哪一方都不选。但现在的佖洲并没有那个底气。地窄人稀,只能认命,任凭别人牵着鼻子走。
想到这儿,佖壮朋不禁叹了一口气。由于无法做出论断,他示意议事到此结束,改天再议,便离开了议事厅。
傍晚,坐在饭桌前的佖侯,面对着一桌的饭菜毫无胃口,只是将酒一杯杯地倒满喝空,来排遣心中烦事。但随着酒一杯杯下肚,再看看空荡荡的饭桌,一股难以名状的孤寂之感袭上心头。
七年前,匡洲为了扩张势力,连同业洲一起攻打佖洲。为了保命,佖侯将佖洲南部将近全洲一半的领土,都割让给了两洲的入侵者。
后两洲因瓜分领土不均而闹起内讧,匡洲开始攻打业洲,继而将业洲全部吞并。这其中佖洲也没少出力。因此,佖洲也得以保全另一半领土。
佖侯本有一个相敬如宾、恩爱有加的妻子。七年前身染疾病的妻子,因过于担心佖洲情势而使病情突然恶化。本是可以治愈的妻子,竟然因战事而撒手人寰,这让佖侯比失去一半领土还要无法承受。
虽然帮助匡洲灭掉了业洲,但佖侯对匡侯是恨之入骨。所以当由洲携手奎洲和征洲形成联盟的时候,佖洲毫不犹豫地加入了他们的阵营。
佖侯坚信,和匡洲同为王室后裔的由洲,是不会甘愿居于匡洲之下的。
就在佖侯胡思乱想之际,一个年轻姑娘迈着轻盈步伐,快步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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