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富发现后,也赶紧收起了手中佩剑,朝着来人拱手行礼:“赜侯大人,您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太危险了,城门就快被敌军攻破,请大人赶快撤到安全的地方。”
“既然是前线,就没有什么安全的地方可言。”
赜侯朝着又要说些劝阻话的辽富摆摆手,向着发出巨大响声的城门又走近了一步,仰头望向正在承受猛烈攻击的城门。
所有士兵都在心中捏了把汗,害怕这个已是最接近城门的男人,会被随时可能破门而入的冲击所吞噬。不过,赜侯像是屏蔽了外界一切一样,不为所动。
城破亦皆去,此奕切勿失。前阵欠空师,然及顺递开。吾心向吾主,信主必应吾。
赜侯口中说着,仰起头望向了天空。
一阵猛风吹过,士兵们也都随着赜侯的视线朝空中望去,白云飘过的湛蓝天空中出现了几个小黑点。
那黑点突然变大,像是砸向地面似的飞速下降,士兵们都下意识地伸出双臂挡在自己头前。
紧接着一阵更加猛烈,将很多士兵都掀翻在地的强风冲了过来。士兵们根本不可能睁开眼睛看清眼前发生的一切,只听见城门外的咆哮和呻吟声。
强风转瞬即逝,重新站稳的辽富命令士兵保护赜侯。他又抬头向空中望去,刚才那几个小黑点已经变得密密麻麻,占满了眼前的天空,那种仰望的压迫感让辽富全身为之一振。
“飞马队!”
辽富的惊讶也是其他在场所有士兵们的惊讶,飞马队的到来就意味着他们的王——虹王的到来。
在惊讶仰望的人群中,只有赜侯还保持着一贯的平静表情,他走上石阶开始朝城楼上移动。
飞马队的到来,让濒临崩溃的虹国前线重获生机。铁枪阵将攀着云梯向上爬的尭国士兵悉数打落,一丈长的铁枪就像串糖葫芦一样,将一叠人贯穿起来。
飞马扇动巨大的翅膀,气流飞旋,将尭国军的阵型破坏殆尽。
数十匹飞马在尭军头顶上来回盘旋,不一会儿便出现数个气流漩涡,将大量尭军士兵卷起,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失踪的尭军士兵有将近两千人,他们被卷到了离丙贝城几公里以外的山后,尸体直到战后才被找到。
仅仅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便不再有云梯攀在丙贝城墙上,也不再有破城锤威胁城门了。聚拢在城根下攻城的尭国士兵也渐渐被飞马队逼退,突然的空中攻击让尭军措手不及。
尭国并没有飞马,所以也就没有像虹国那样的空中骑兵。被突然来自空中的敌袭围攻,无疑是往这些势头正猛的士兵头上泼了一大盆冷水,尭国还没有对付飞马的有效手段和经验。
飞马队一直是虹王的专用队伍,只为保护虹王一人而存在,所以调用飞马队直接参战,这恐怕是虹国战史上的第一次。
相信第一次就能出奇制胜的正是赜侯,而相信赜侯的则是虹王玹羽。
望着节节败退的尭军队伍,赜侯又将视线望向不远的空中。一匹洁白无瑕的飞马向他飞了过来,落在城楼之上。马背上全身一副银白色盔甲的军人,身手矫捷地跨下了马背。
摘掉头盔的军人,立马露出了一头漂亮的紫檀色长发。一直给人英武印象的军人,在露出女性柔美的脸庞之后让人眼前一亮。军人单膝跪地,朝着赜侯行了一礼。
“末将禁军飞马队队长暝凛高,奉陛下之命支援丙贝城,并依陛下之命,全权听从于赜侯大人调遣。”
“将军的飞马队有多少人?”
赜侯点了点头后问道,完全不去理会身旁都在惊讶的众人。
“来到涞洲的有一千骑,支援丙贝城的有九百骑。”
一直面无表情的赜侯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道:“陛下真是太慷慨了。”
“赜侯大人,接下来我们怎么做,要将敌军全都赶回苛恭城吗?”
“没有敌军看到接下来的场面就不好了”,赜侯摇了摇头,又将视线转向了战场,“不仅是他们的士兵,本侯还要他们的领头人也出来一起看”,说着,又将视线放到了暝凛高身上,“飞马的速度要快过一般的马匹好几倍,所以就算敌军想要逃跑,飞马队还是会把他们赶回原来的位置。”
女将军揣摩着赜侯的话,问道:“大人的意思,只是想将他们困在一处?”
“拖住他们,让这些饵引出尭军的救援队伍,越大的官阶越好”,说着,赜侯转向了身旁的总指挥官,“尭军刚才的攻击完全是势在必得,本侯想他们一定早已拟好全盘攻城计划,并且决定在今天就攻下丙贝城。此刻被他们没有考虑进去的飞马队奇袭,一定不甘心就此放弃原先的计划。”
“赜侯大人是说,敌军一会儿还会再次发起猛攻?”
“尭国人会尽力释放他们人数众多的优势,毕竟小千人的飞马队是无法击退他们百万大军的”,不知不觉,赜侯的视线又回到了战场上,“暄将军,现在在战场上统领我军的是哪位将军?”
“邈洲的达牧将军和丙贝城守汀旗将军。”
“那么就请对两位将军发令,让他们在尭军阵前摆好队伍,本侯一会儿会过去与他们汇合。”
“赜侯要去战场?这太危险了!”
一直沉稳的暄章要也因顾虑皱起了眉头,而一旁的监军昔立严更是惊得不知说些什么好。虽然他早就得了消息,知道赜侯会来前线,但并未得到他的作战计划,当然也不知道这次飞马队的行动。
对于昔立严的行动,都是有太后直接来传达。但对于眼前的情景,只能说太后也不知道详情。
赜侯既然能调动飞马队,也自然只有虹王在背后支持了。
“不用担心,本侯会带侍卫一起去。”
“赜侯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不知何时,贺石已经来到了城楼之上,并且单膝跪地等候着他的主人。
“赜侯大人,您不打算取敌军的性命吗?”
女将军那原本柔美的声线,吐露出战场上特有的冷酷言辞,让大家都将视线集中到了赜侯身上。
“本侯需要的是活着的敌人,死人是看不到好戏上演的。”
赜侯的言辞内容并无特别,但在场的人却感受到了,其中比刚才女将军的话更加冷酷刺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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