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都不知道是怎么把砂锅抱出去的,烫出的血泡被擦破,双手鲜血淋漓。
银川把砂锅杵在雪里降温,把药渣捞出来,银针扎开的口子是手腕,把手放进砂锅里。
浑浊的汤药瞬间变得殷红,那颜色一红,银川瞬间激动的叫起来:“啊啊啊,帮忙帮忙!再割个口子!”
这时候庄司折了回来,见到这幅场面心惊肉跳,他几乎是一个扑倒抽出佩刀将楚令尘的另一只手上割了个小口子,这个口子很小像划伤一样。
他顺势把楚令尘扶起来,黑线已经蔓延到他的下颌了。
让他身子靠着房柱,三人的呼吸都快僵住了,接着像是看到曙光一样。
楚令尘身上的黑斑开始慢慢的消散,皮肤不在浮肿,那黑线慢慢的变淡。
银川叫道:“注意口子,蛊虫!”
庄司割的那个口子有个类似于毛毛虫一样的东西钻出半个身子,早知一颤。
庄司一动不动跟冰冰住一样,如果那蛊虫从新钻进去,那今天一切都白费了。
银川眼疾手快,一根银针一闪,扎到了那蛊虫半边身子,她伸出食指,掐住那半边身子使力,那蛊虫的半边身子拽了出来,掉在雪地里化成了一滩黑水,冒着热气。
一瞬间瘫坐在地上,成功了。
庄司把楚令尘包扎。
狼狈不堪的三人。
“这种蛊虫会在宿主快要死掉的时候离开本体,而楚公子说,早姑娘可以帮他做到。”
庄司开口:“他尝试失去你是什么感觉,早知你看到了,是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
早知把自己关在屋内,守着楚令尘。
浑浑噩噩的几日都回不过来神,她仿佛也经历了一场浩劫,终于撑不下去昏过去了。
再次醒来,年都过完了。
早知睡得浑身都散架了,非常香无梦。
伸了个懒腰,差点把腰给闪了,有些落枕,看着外面已经停的雪,她微微一怔。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一些记忆带着风浪席卷心脏。
她惊得从床上弹起来了,随手把头发挽起来,穿上鞋。
推开门后一束阳光照了她满路,走的路上没有雪,每一步都用了力气,如果是去见喜欢的人,一定要用跑的。
庄司看到早知闪过,吓得手中盆都倒了,水洒到他裙角却毫不在意:“姑奶奶慢点!”
早知带着满天风霜向楚令尘在的那个方向奔去,然后撞了个满怀,打翻了满天的飞雪,阳光洒了满身。
楚令尘在很远的时候目光就追随着早知,看着她每一步都坚定无比,义无反顾。
“啊,我这一觉睡了好久,年都过完了,红灯笼还没有挂。”
楚令尘低下头,微微一笑,周围的雪花像是蝴蝶一样,在空中起舞,晶莹剔透。
“我帮你挂了。”
早知看着背后的枯树,背后靠着他的胸膛,深深的吸口气,询问:“这次不会再走了吧。”
“会。”
“但我会带你走。”
早知说:“别再丢下我了,楚令尘我怕。”
目光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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