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音一脸小骄傲的看着叶香道:“是不是发现我很厉害。”
叶香笑嗔道:“谁不知道你自己初中都没毕业啊!你那点儿本事还不是都跟大姐学来的。”
巴音道:“你别管我哪儿学来的,我是不是比别人知道的多。”
叶香道:“别臭美了,我去给邹娜送过去,回来好做饭。”
巴音笑嘻嘻的道:“去吧!不急,还有妈呢!”
叶香道:“妈在家,我也不能偷懒啊!”
巴音道:“你呀!就是太要强了,谁做都一样。”
叶香道:“农忙的时候妈帮着哄孩子,做饭就行了,这闲时候我还应付得过来。”说着叶香拿着衣裳就又回了娘家。
叶香刚走,巴音的母亲就过来,对巴音道:“这是干什么啊!昨天晚上那么晚才回来,今天一早又去,这还没到中午就又跑一趟,这娘家近也不能这么跑啊!还拿东西回去,这么折腾,这个家早晚都折腾到她娘家去了。”
巴音劝道:“妈,那是两件旧衣裳,都多少年了,还是怀其其格的时候穿的呢!”
巴音母亲道:“你不打算生儿子了是怎么的?”
巴音道:“现地还不到时候呢!你急这个干什么?妈,叶香说一会儿回来做饭呢!你快进去看电视吧!”
巴音母亲道:“也不知道叶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让你这么宠着她。”
巴音笑道:“妈,我俩不打架不拌嘴,你不高兴吗?”
巴音母亲道:“我才懒怠管你们。”
巴音笑道:“快回屋去吧!我去抱点儿柴禾,一会儿香回来做饭用呢!”
巴音母亲回了自己屋里,口中喃喃的道:“刚结婚的时候就穿了那一身一裳,上衣还是个半旧的,现在这日子好点儿了,又往娘家划拉,真是的,咱家日子再好也不能这样啊!”
巴音只叹了口气。并没有接话。
晚上其木格睡着了后,巴音对叶香道:“香!”
叶香:“嗯!”
巴音:“我跟你说个事儿。”
叶香:“啥事儿?”
巴音:“下次咱们往家里拿东西的时候……呃!不要让别人知道了。”
叶香一下子坐了起来:“咋了?”想了想道:“是不是妈不高兴了?”
巴音道:“没有,我担心要是让外人知道再说闲话,对你不好。”
叶香躺下来,在黑夜里眨巴着大眼睛,道:“我知道,我娘家不省心,我以后会注意的。”
巴音一把搂过叶香道:“我知道,你为家里操心,咱们住的近,免不了的,我是怕你太累了。”
叶香道:“不累,就是……难为你了。”
巴音道:“不为难,你都够好的了,又漂亮,又能干。”
叶香窝进了巴音的怀里,静静的睡着了,窗外的夜色很干净,整个小屯子都睡着了,星空之下全是静谧,没有一盏灯是亮着的,连狗叫声都没有。
这个屯子很小,小到在西头喊一嗓子,东头都能听的清清楚楚。同时,在刚刚结束的忙碌的秋收后,又没到闲暇的正月里,人们总有那么一段时间,不忙碌也不耍钱,这段时间的夜晚,就是用来修养生息的。
只要两口子不吵架,小孩子不夜里哭闹,所有的人家都是安静的。这样的夜是美好的,就像人们向往的那样,美好而详和。
时间在梦中过的是最快的,眨眼次日清晨,在叶家屯里,叶五起的是最早的,他又恢复了每天捡粪的习惯,因为要积攒明年春天要施的肥。
叶丰也不含糊,在家里父母、媳妇都没有什么事儿后,也开始捡粪。
叶家人对好日子的努力就是在这日积月累的生活中,与叶五和叶丰完全不一样的要数叶四了。
叶四虽然日子过的不好,但他也不捡粪,他觉得捡粪很丢面子。
叶四还是喜欢一有时间就吹喇叭,今年的收成和他自己“捡”来的粮食加在一起也就够个温饱。叶四心里虽急,但面上装做云淡风清。
叶四也不想自己这个冬天就这么过去了,他得想办法赚点儿钱才行,叶四思虑再三决定去找叶伟,他把喇叭里揣在怀里去了叶伟家。
一到叶伟家,叶四也不拐变抹角,直接对叶伟道:“大伟啊!今年你还得撺掇个秧歌队啊!要不这一冬天咱们干什么啊?”
叶伟没想到四叔会找自己,叶伟本来是想等着大伙的粮都卖了,家家都没事儿了,再撺掇一下秧歌队,但是看到四叔来了,他突然打了退堂鼓。
叶伟想了想道:“今年白财去打工了,这要撺掇起来秧歌队也没人吹喇叭,还是算了吧!”
叶四一下子从怀里掏出喇叭放在叶伟的炕上,笑的见牙不见眼的道:“大伟,你看,这是啥?”
叶伟早知道他的来意,见他直接把喇叭拿了出来,叶伟心下一沉,这要是真的撺掇秧歌队,还非要用四叔不行了。叶伟为难了。
他低下头,沉思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笑道:“四叔要是闲了,就来我这儿,咱们爷俩吹一段,但是这秧歌我是说啥也不撺掇了,太操心了。”
叶四瞬间沉下脸来,道:“你这年纪轻轻的,还怕操心啊?你要是不撺掇咱们屯子这秧歌可是整不起来的。”
叶伟笑道:“四叔抬举我了,就是我一个人也不行,去年也是钱大个子跟我一起整的,我不能只带着老叶家和东头这些人扭吧!这也不好看啊!”
叶四道:“这样啊!你撺掇东头,西头交给我。”叶四拍着自己的胸脯道。
叶伟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道:“四叔,算了吧!今年是谁有本事谁撺掇吧!我是不撺掇了,去年带着大伙冷冷呵呵的一个多月,钱没赚下几个,倒是一人分了一堆的烟,整的一些年轻的孩子都学会抽烟了,现在还有家长骂我呢!”
叶四道:“烟不也是钱吗?”
叶伟道:“可是没有几个能把分到的烟卖出去的。都留在手里自己抽了,四叔啊!你不知道去年这秧歌我撺掇的有多后悔。”
叶伟说的捶胸顿足,叶四听的一愣一愣的,听到最后心里想着,要是这么不好,我也不要挑头撺掇了。
叶伟道:“四叔,别说我不撺掇,就是别人撺掇让我去我都不想去了。”
叶四收起笑容和激情,慢慢的坐到炕沿上,喃喃的道:“要是这样的话,还真不能撺掇这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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